渣过我的人都追悔莫及(79)
而对方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唯有额间一个据说可以清热祛火的痕迹。
和祁余眉心的图案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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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余等得久了,抬起湿润的眸光望向男人,发现对方正表情凝重失神盯着自己,心头不禁涌上一丝疑惑。
“陛下?”
怀颢回过神来,四周的环境温暖且柔软,和那阴冷漏风的房间没有半点儿相似,对上祁余一双清澈热忱的眼睛,低沉的嗓音不由得带上关怀的语气:“身体可好些了?”
祁余垂眸不好意思道:“多谢陛下,感觉好多了。”
“你这额间……”怀颢下意识问出了口,又像是在顾虑什么堪堪止住。
祁余沉浸在来自男人的关怀,并未察觉异常:“不过是一些清热祛火的方子。”
“嗯,若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及时让小贤子叫太医来看看,前朝的事不必在意,朕已下旨不许任何人再议论你,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
祁余听到怀颢为自己做的这些,感动得鼻子一酸,眼里蒙上一层水光。
怀颢看着他又惊又喜的模样,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欢,顾念着一会儿还要早朝,来不及仔细温存,只好克制着冲动,在他额头浅浅留下一吻。
祁余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笑着自告奋勇:“让微臣伺候陛下洗漱更衣罢。”
怀颢眼神浮上一丝宠溺的笑意,点了点头,应允道:“好。”
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做工极致精细的龙袍,穿在男人欣长挺拔的身材上,更加突显出帝王不容侵犯的威严。
祁余神色留恋地恭送怀颢离开后,自己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书房。
怀颢在去朝堂的路上,认真吩咐齐运鸿,再多给偏殿挑几个能干的太监,还有……派人秘查祁余都结识过哪家年纪相仿的世子。
祁余坐到书房几案前,和往常一样从怀里掏出同心结,结果装饰的丝线瞬间断裂,玉珠掉了一地……
同心结断,鸾凤分飞。
祁余心道不妙,连忙俯身寻找滚落的玉珠却一无所获。
一股强烈不好的预感浮上他心头,事情也正朝着复杂混乱的方向一路发展。
……
沐子辛在丞相府外监视嵇策整晚无果之后,又尾随其来到名满京城号称第一青楼的雅间。
秦楼楚馆,瑶池阆苑,水晶玉璧,珍珠为帘,歌舞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的气味芬芳馥郁。
嵇策没叫一个姑娘,坐在隔壁独酌许久,极度反常的行为引起沐子辛的警觉。
不过多时,他透过门缝,看到华丽走廊上闪过一粗衣男子,格格不入的着装没来得及让他认清那人面目,隔壁房间就传来林茂时的声音。
“嵇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小的啊,自从被那个沐子辛告发,小人家中已经彻底揭不开锅了。”
林茂时说到后半句已经带上了哭腔,嵇策却不慌不忙地道:“你该恨的,该是那应世臣啊。”
林茂时一脸茫然:“还请大人明示。”
“你啊,被那处心积虑的小小侍读给骗啦,当初他装得可怜,和沐子辛里应外合骗得皇帝垂青,这才过去了多久,皇帝就被他哄得五迷三道,连段丞相家的千金都看不上,定是施了媚术。
你当初那样欺辱于他,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你?日后若是哪天想起来了,朝皇帝吹个枕边风,就能轻轻松松诛连你九族。”
“这……这……!!!”
林茂时慌乱一瞬,又顿时勃然大怒,回想自己曾在朝堂的八面威风,最终却因个以色事人的下贱坯子闹得身败名裂,差点家破人亡,此等深仇大恨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嵇策觉得时机成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酒壶:“林兄,你看这是何物。”
林茂时朝那通体鎏金的宝物打量一番,瞳孔瞬间放大:“这莫不是……”
嵇策笑道:“不错,此乃阴阳壶,外形与寻常酒壶无异,若是拨动壶身机关,倒出的酒里就掺有让人剖心噬骨、死状惨烈的剧毒。”
林茂时小心翼翼拿起酒壶,感受装满酒水沉甸甸的分量,拇指轻轻拨动机关,没有半点儿声响,只有握住壶柄的手能感到一下轻颤。
此时,隔着一墙距离的沐子辛脸色已经煞白。
听闻嵇策的言下之意,他浑身的血液像是忽然被抽干,心脏强烈的失重感拉扯着他的思绪,全都奔着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那二人计划成真。
几乎是贴着那二人前后脚离开,沐子辛快马加鞭赶回宫中。
以防走漏了风声,他特意等皇帝用过晚膳,回到正殿,才巨细无遗地汇报了他听到的消息。
“此话当真?”怀颢握紧镶金龙纹的宝座扶手,深邃的眸子里翻滚着墨色。
那夜风雪他看出沐子辛有几分正义和真心,倒不像那些只顾自己利益的家伙,便选派了他盯着嵇策,这才能及时得知密谋的消息。
可是这一次胆敢投毒他身边的人,是不是下一步就准备直接造反了?
“微臣都是亲耳所闻。”沐子辛说得恳切,坚韧的目光里透着痛苦,“赎微臣无能,丞相府守卫森严,昨夜嵇策与丞相密谋时不得近身,未能打探出任何消息……但微臣斗胆推测,今日嵇策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是受到丞相指示。”
怀颢自然也想得到这一层关系,心中有了打算。
等沐子辛退下之后,暗自长叹一声:“看来这人是留不得了。”
突然,从书房后面传来一声闷响。
“是谁在那!”怀颢厉声质问。
门外侍卫闻声迅速涌入大殿,对着男人视线的方向抽刀戒备。
不多时,小贤子跪着从屏风后爬了出来,浑身剧烈战栗着,一句话都说不连贯:“回、回禀陛下,是、奴婢……”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陛下的弃子
怀颢锐利冰冷的视线如同刀尖在小太监身上移动, 偷听皇帝议政可是死罪。
齐运鸿看到是小贤子,一颗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以他对小贤子的了解, 知道对方定不是有意, 赶忙训斥道:“你这蠢东西怎么当差的,叫你去偏殿伺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小贤子被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赶忙答道:“回、回齐公公的话, 应大人贴身的同心结断了珠子, 一整日都忧心忡忡的,茶不思饭不想, 奴、奴婢是想把玉珠找回来, 好让大人开心。”
“那玉珠找到了吗?”齐运鸿严厉道。
“在、屏风后找到的, 请陛下过目。”小贤子簌簌地埋头跪在地上,双手掌心向上,托着玉珠高高举起到半空。
齐运鸿上前看到确有一颗圆润的玉珠躺在掌心,稍松了一口气, 然后复命般地回到怀颢身边劝道:“陛下, 您看这小贤子冒冒失失的,却也是对应大人一片忠心, 那膝盖前的布都磨破了。”
怀颢视线一转,发现齐运鸿所言非虚, 看来小贤子已经找了不少时辰, 办事虽然粗笨,倒也是对祁余照顾得一片赤心。人如果贸然被拖出去斩了, 祁余回来见不到人, 只怕心病怕又会加重不少, 还是要谨慎处理。
男人思虑片刻:“拖出去,杖责二十。”也算是小惩大诫。
小贤子战战兢兢地叩地谢恩。
怀颢重回原先思绪,眼下需要尽快决定如何处理林茂时。
祁余当初对他网开一面没有换来感恩,反而招致杀身之祸。走投无路的恶徒往往学不会善良,还会病急乱投医,愚蠢得被有心之人利用。
好在祁余近来都住在宫里,戒备森严,对方根本动不了手脚,怀颢语气淡淡的:“齐运鸿,派云钊到林茂时家里等着,把嵇策送给他的酒都让他自己喝了罢。”
齐运鸿听到怀颢提到的名字,知道事关重大,片刻不敢耽误,连忙领命出去亲自安排。
远离皇帝宫殿的长廊,小贤子被打得屁股开绽,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从下巴掉到地上,嘴唇煞白。此时他根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痛苦,只想去找到祁余,告诉他有性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