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B宝典(69)
大老爷们的还送什么蛋糕,又不是小姑娘。
贺迟笑了笑,拎起蛋糕盒想放进冰箱,里面装着的物体晃了一下,有个什么硬梆梆的东西撞在了**上,声音听上去不像是蛋糕。
他拆开小盒子,里面放着的不是甜腻的草莓蛋糕,而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机车模型。
直列双缸,大踏板,车头有行车信息显示屏幕,加装了后靠背。
苏星对摩托车一点了解也没有,却能牢牢记住他那台摩托车的每一个外形细节,走遍了新阳的模型店,凭着记忆选出了这一个,也不知道他找了多久。
贺迟珍惜地抚摸着机车模型,发现有张五芒星形状的小纸片,涂成了金色,粘在车身上。
贺迟捧着模型,眼眶发热,他站起身,想要立刻就把苏星抱在怀里,对他说谢谢,车和星星他都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他走到门前,五指刚搭上门把手就顿住了。
那里系着一根黑色缎带,皱皱巴巴的,打着一个歪七扭八的蝴蝶结。
装B宝典
第七十八章闭耳朵
夏天渐渐开始热起来。
东南季风带来太平洋上的暖湿气流,几乎每个午后都会下一场热烈的暴雨。厚重的云朵堆积在一起,沉甸甸的挂在天上。雨停之后,阳光撕开云层,天空被洗刷之后更加明朗。
体育课刚开始十分钟,雨就下起来了。年段长站在走廊上喊,让他们全都回教室自习。
一大帮人叫苦不迭,梗着脖子和他叫板,嚷嚷着这是体育课时间我们爱干嘛干嘛!
年段长火冒三丈,在角落里看见正和贺迟小声说话的苏星,于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苏星!你给大家起个带头作用!期末考就要来了,还不回去好好学习!能考全市第一是不是?”
苏星点点头,说:“是。”
他语气很平静,并不是在故意抬杠,而是在陈述事实。
“你、你、你你你......”年段长一口气卡在喉咙口,气的脸都紫了。
贺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星转头看着他,认真地问:“难道他觉得我不能考到全市第一吗?”
“能能能,”贺迟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不想让苏星在校领导面前难做,于是拍了拍掌,懒洋洋地喊了一声,“行了,下这么大雨,也没法活动了,回班吧。”
老大说话比什么年段长管用多了,五班的人勾着肩搭着背,三三两两地回了教室。
夏天的午后,空气都是闷的,电风扇开到了最高档也无济于事,卷起的风都带着湿乎乎的热气。
贺迟天生就不耐热,挪动椅子和苏星的靠在一起,恨不能整个人都贴他身上。
苏星体质偏寒,大夏天的皮肤温度也比别人低一点。他本来还没觉得有多热,但贺迟的手臂紧紧贴着他,没多久他也热的受不了。
他推了贺迟一下,把椅子往外挪了挪,说:“别靠我。”
贺迟又挪着椅子黏上来,耍赖说:“我靠,我就要靠。”
再挪就要挪出门外了,苏星无奈地说:“你就不能靠墙?”
贺迟嬉皮笑脸:“我靠你,就靠你。”
绿毛来找李浪打扑克,听到他俩的对话,转过头玩笑着问:“你俩你靠我我靠你的,演偶像剧呢?”
李浪心里一紧,要被这二逼发现了老大和学霸的事儿,出不了半小时就能传遍整个三十六中。
他急中生智,赶紧在绿毛脚丫子上狠狠踩了一脚。
绿毛“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我靠!你他妈发什么病啊!”
李浪:“我靠我靠我靠!”
苏星:“......他俩又发作了?”
贺迟耸耸肩:“管他们,我们靠我们的。”
李浪和绿毛对骂了会儿,转眼又哥俩好地腻歪在了一起,绿毛坐在李浪的大腿上,李浪坏笑着顶了他两下,贱嗖嗖地说老子***。
绿毛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和李浪说起刚看见的荤段子,什么“操”啊、“干”啊、“肛”啊这类字眼满天飞,李浪说他昨儿还看到一消息,说有个原始部落给男孩儿办成年礼就是让他去日驴。
绿毛捧着肚子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扭过身子问贺迟:“老大,你上周跑哪儿去了,我和浪子商量着给你办个盛大的成人礼,包间都定好了,你怎么放我们鸽子?”
贺迟瞄了苏星一眼,说:“我出去玩儿了。”
绿毛点了点头,转身又问苏星:“学霸你怎么也不见了?整个星期都没来上学。”
苏星正犯困,眯着眼昏昏欲睡,听见这话一下就清醒了。他翻开桌上的英语课本,边看边说:“有事。”
李浪支着额头,心想真他妈是个脑子缺根筋的,两个人同时消失又同时出现,肯定是一直都待在一起啊。
绿毛还想追问,李浪一巴掌呼他脑袋上,两人才刚和好没多久,转眼又扭打在一起。
苏星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贺迟,贺迟揪了揪他的耳朵,说:“睡你的去,别管他们。”
苏星拍开他的手,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睡了。
-
周末,李浪和绿毛给贺迟补办了一场生日聚会,叫来了二十多个人,在KTV包房里嗨的忘乎所以。
李浪和绿毛在拼酒,贺迟拿着麦克风嘶吼“死了都要爱”,好好一首撕心裂肺的情歌愣是被他唱出了黑社会干架的气势,关键是他唱完了,以李浪为首的一群小弟特别给面子,鼓掌鼓得震天响。
贺迟自我感觉良好,信心满满地坐回苏星身边,喝了一杯水,翘着脚问:“我这歌喉怎么样?”
苏星没回答,默默地从耳朵里取出耳塞--那是他在教室里睡午觉用的。
贺迟:“......这意思是好听的你都不舍得听,只好闭上耳朵了?”
苏星委婉地说:“如果有办法让你闭嘴,我是不会闭上耳朵的。”
行,小状元这是损他呢!
“你他妈!”贺迟笑着掐住苏星的腰往沙发上按,“拐着弯儿骂我是不是?”
“别闹!”苏星低声喊。
还好周围的人划拳的划拳,扔骰子的扔骰子,没人注意到角落的他俩。
贺迟揪着苏星的两只耳朵,逗他说:“耳朵长大点儿,哥哥再给你献唱一首。”
“饶了我,”苏星笑着说,“你再唱我就英年早逝了。”
“滚滚滚!”
两人这边正闹着,头顶上忽然压下来一大片阴影。抬头一看,原来是周谨言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捧着一个小盒子站在沙发边上。
贺迟咳了两声,坐起身子,理了理衣服。
苏星也一脸镇定地坐起来。
“贺老大,生日快乐。”周谨言把盒子递给贺迟,笑眯眯地说,“给你的礼物!”
贺迟接过小盒子,笑着说:“谢谢啊。”
周谨言看看苏星,又看看贺迟,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浪点了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没人愿意和他唱,他看了一圈,过来揪着周谨言的衣领:“来来来唱歌来!”
“你干嘛呀!”周谨言气的嗷嗷叫,不情不愿地被拖走了。
贺迟打开小盒子一看,精致的绒面上放着两朵百合干花。
“咦?”贺迟问,“小四眼怎么送我花儿?难道他觉得我就和百合似的纯洁?”
他说着说着自己先乐了,把盒子装进包里。
苏星仰头喝了一杯果汁,没有告诉贺迟他刚才收到了周谨言的一条消息。
--阿星,首先祝你和贺老大百年好合!
--其次,我才是你最最好的朋友!
-
唱到一半,李浪出去走廊上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搭着贺迟的肩膀问:“老大,房东让我问你......”
“什么?!”包厢里杂音太大,贺迟什么也没听见。
李浪贴着他的耳朵,扯着嗓子喊:“房东!让我问你!”
贺迟这下听清了,他放下酒杯,站起身,冲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李浪出去外面说。
李浪跟着贺迟到了洗手间,贺迟点了一根烟,说:“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李浪也点了根烟,“就你租那屋不是要到期了吗,房东刚打电话问续不续租,要续的话还是那价,三万八一年,包物业,不交押金。”
贺迟弹了两下烟灰,垂着头说:“不续。”
“啊?”李浪问,“干嘛不续啊?你要不租了我上哪儿打游戏去啊?”
“就你屁事儿多,”贺迟笑骂,“不想住了不行啊?”
“行行行,”李浪没太在意,笑着回答,“那我给他回个话去。”
贺迟摆摆手:“去吧。”
李浪捻灭了烟头,洗了把手就走了。
贺迟靠在墙边,默默地抽完了一整根烟。
装B宝典
第七十九章搬家
七月中下旬,高一期末考结束后,盛夏才算刚刚开始。
六月一到,贺迟公寓的空调永远保持在17度,苏星来他这儿总被冻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贺迟也没办法,到了夏天,他半条命都是空调给的,一出空调房没多久就得沁出一身汗。
一年租期马上就要满了,七月最后一天,苏星在打工的补习班请了个假,过来帮贺迟收拾行李。
贺迟的东西不多,球鞋手办动漫游戏光盘之类值钱的能卖的全放二手网站上卖了,剩下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其他就是些衣服和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来的时候一个32寸行李箱还不够装的,走的时候箱子都没满,拎在手上里面东西晃得叮当响。
“真不住到我那儿去?”苏星又问了贺迟一遍。
“暂时不了,”贺迟蹲在地上,叼着一根没点的烟,把箱子的密码锁扣上,说,“你那儿住两人都显小,要再多我一个,转个身都嫌憋屈。”
“原来是嫌我家小啊。”苏星挑眉。
“再说了,你和阿姨两个都是Omega,”贺迟仰起头,抓着苏星的手轻轻晃了两下,“那么小的空间,我一个Alpha住进去也不方便。总不舍得让我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打药吧?”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贺迟没有说,他总觉得贺磊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走。如果他和苏星住到一起,很有可能给他们母子俩惹来麻烦。
即使这个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他也不敢冒险。
“行,听你的。”
苏星笑着挠了挠贺迟的手掌心,没多问别的。
贺迟家的情况比他知道的还要更复杂,他能猜到贺迟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纯粹是因为想要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