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B宝典(5)
苏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接着把包一拽,放进了抽屉里。
李浪挑了下眉,这小白脸学霸还挺狂。
“这、不、坐、人,”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没听清?”
刘文在讲台上打圆场:“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不要……”
“听清了。”苏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说,“现在开始,这儿坐人了。”
“我操!”李浪骂了一句,一下跳了起来。
贺迟被吵得不耐烦了,缓缓从桌上抬起头,半边脸被压出了浅浅的红印,他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拦腰,皱着眉说:“吵什么?”
等清醒过来,他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他这位不识相的新同桌。
贺迟:“……”
苏星:“……”
李浪在旁边煽风点火:“我大哥醒了,还不麻溜赶紧滚,傻坐着干嘛,找揍呢?”
贺迟朝他竖起手掌,示意他闭嘴,对着苏星笑了笑,露出一颗虎牙尖:“火机的帐可还没和你算呢?”
苏星也笑了,冷笑:“你出尔反尔的帐,我这儿也记着。”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明天开始校园恋爱副本,让我们把最诚挚的祝福送给贺迟选手和苏星选手
第六章 星辰的星
刘文找了几个男生去教务处领了新书发下去,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叠了好几叠的演讲稿,慷慨激昂地动员大家新学期鼓足干劲好好学习。
下面人做什么的都有,压根没人搭理这个新班主任。
刘文念完讲稿,还有些意犹未尽,他舔了舔嘴唇,目光热切地在班里扫视了一圈,才发现没一个人鸟他。他讨了个没趣,不安地搓了搓手,举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不知道说什么了,干脆让下面的同学来做自我介绍。
“柯乐乐,Omega,爱好帅哥。”
“吴超,喜欢打架,爱好是看武打片,偶像李小龙。”
“关小羽,我爹喜欢看三国,给起了这么个名儿,你们叫我绿毛就行,柯乐乐是绿嫂!”
底下人又是一片嘘声,柯乐乐又羞又气,脱了一只鞋往台上扔。
绿毛把鞋接住,放到鼻子下面陶醉地嗅了一下,还补了个飞吻。
……
苏星早上没吃饭,低血糖犯了,头有点儿晕,这会儿看讲台上的人都是虚影,他剥了颗薄荷糖扔到嘴里含着,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贺迟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书本封页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眼睛控制不住地往苏星那边瞟。
白,真白,活像是泡在牛奶里长大的;皮肤真好,连耳朵都比一般男孩小,耳垂小小一粒,还带点儿粉。
睫毛又浓又长,合眼的时候搭在下眼睑上,更衬得皮肤白皙。
眼角有颗泪痣,看来是个爱哭的。
吃糖的时候半边脸还会鼓起来。
娘,真是娘。
-
“李浪,人如其名,我就是爱浪,我大哥贺迟。”
李浪从讲台上下来,定睛一看,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大哥,贺迟,半耷拉着眼皮盯着同桌的小白脸学霸,眼珠子像长在人家脸上,眼神有点危险,好似一只懒洋洋的豹子盯上了幼猫。
出大事儿了,他在心里感叹,真他娘的以貌取人,来了个长得好看的,不仅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没几分钟就对人家目不转睛了。
他坐到位子上,扭过身子对贺迟挤了挤眼,打趣说:“老贺,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
“滚蛋!”贺迟在英语课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李浪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看房子那晚遇到的,就是他被人堵了。”
“我去!”李浪瞪着眼睛打量苏星,满脸写着不可置信,“胳膊比筷子还细,竟然把王天龙那帮人打了!这状元牛|逼啊!对了,你那天说的抢了别人女朋友的也是他?”
贺迟顿了一下,“迟”字的最后一笔在纸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弧线。
李浪瞅了眼苏星,摩梭着下巴,摇摇头,说:“看着不像啊,长这样的还用得着抢?勾勾手指头就有十个柯乐乐凑上来了……”
苏星眼睛都没睁开,动了动嘴,平静地说:“下次说闲话的时候麻烦小点声。”
李浪在嘴上做了个关上拉链的手势,识趣地转过头。
贺迟丢下笔,笑嘻嘻地问:“小白脸......不是,小状元,分享一下呗,你怎么打趴人家七个人的?”
苏星扫了他一眼,问:“想试试?”
贺迟立刻抄起英语书挡住自己的脸,就露出一双眼睛,眨了两下,真诚地说:“我身娇体软易推倒,就不试了。”
苏星怀疑他这几年脾气被苏红磨得有点太好了,面对这个间接害他丢了工作、换了学校的傻|逼还能保持心平气和。
没人搭理他,贺迟也不觉得没趣,半个身子凑过去,趴在桌上看苏星,说:“说说呗,你是怎么勾搭上人家相好的?看你这全须全尾的,我本来以为你至少得在医院躺一月。”
苏星深吸了一口气,往边上挪了点,斜睨着贺迟,说:“劳驾,你挡到我的阳光了。”
贺迟“噗”一下笑了出来,一颗虎牙晃眼的很,小状元不仅会打架、会骗人,还会说瞎话。
苏星坐着,他趴着,这要是能挡着他的阳光,敢情这太阳是长在地底下了?
刚才不觉得,这会和苏星靠得近了,才发现他身上隐约有种清淡的香味,散发着丝丝的凉气--薄荷香。
吃糖吃出来的?这得吃了整个糖厂,才能连身上都沾着薄荷味吧。
就在贺迟晃神的这么一会儿,苏星低了低头,贺迟瞥见他的额角有一块还没完全恢复的淤青。
“我还以为你牛的一逼,刀枪不入,”贺迟趴在桌上盯着苏星看,伸出一只手点了点自己额头上同样的部位,说,“原来也会受伤啊。”
苏星被他盯得不自在,敲了敲桌子:“课桌一人一半,劳驾坐过去点。”
“还挺讲究?”贺迟扑哧一下笑了,拿了一支笔在手上转着,边转边提议,“要不咱们学隔壁小学生,在桌上划个三八线?”
他边这么说着还真边拿笔在课桌中间划了一条线,画完把笔往桌上一扔,饶有兴趣地问:“要是越线了怎么办?踩一脚?”
“学霸,该你了!”苏星前座从讲台上下来,朝他招了招手。
苏星站起身,整了整衣摆,在贺迟的球鞋上踩了一脚,扔下一句“你越线了”,迈开步子往讲台走。
贺迟低头一看,他的笔恰好压在了那条玩笑似的三八线上,半个笔帽在苏星那边。
他刚买的黑球鞋上被踩出了半个鞋印,苏星站在讲台上,身姿清瘦挺拔,直截了当地说:“苏星,星辰的星。”
甩下这句话,苏星就下台了。
贺迟舔了舔自己那颗虎牙。
他接着一步三晃地走上讲台,双手撑在讲台桌上,对苏星挑了挑眉,说:“贺迟,迟到的迟。”
“贺老大装什么酷呢?”吴超小声对绿毛说,“平时说话不这么怪模怪样的啊!”
绿毛拿课本在他脑袋上狠狠抽了一下:“你傻啊你!老大对新来的小白脸学霸有意思,还不出来啊?还星辰的星、迟到的迟,调情懂不懂!”
吴超恍然大悟,在心里品了会儿又接着惊恐地问:“两beta谁上谁下啊?”
绿毛赏了他一个大白眼:“这还用问?咱大哥能做下面那个吗?!”
第七章奶糖和巧克力
还没等苏星把三十六中到如意区的路线记熟,他就和全体高一新生一起,被几辆大巴拉去基地军训了。
贺迟姗姗来迟,挎着单肩包上车,一车人瞬间安静了,几十双眼睛像两百瓦小灯泡似的齐齐盯着他,两秒之后又立刻欲盖弥彰地转开眼。
贺迟停下脚步,犹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脏啊?
他扫视了一圈,只有最后一排还剩空位,那位新晋状元坐在靠窗的位子,耳朵里戴着耳机,看着窗外,侧脸沉静。
苏星那排能坐五个人,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把整排位置空出来,前排有些两人座硬是挤进去三个人。
贺迟觉着莫名其妙,经过绿毛身边时朝后座扬了扬下巴:“挤这儿干嘛?”
绿毛大半个屁股不沾座椅,三个人高马大的大男生挤在两人座,脚都伸不开。他坐直身子疯狂摇头:“我喜欢挤,越挤越爽,越挤越嗨!”
坚决不能影响大哥和准大嫂后座调情!坚决支持大哥强取豪夺强制爱!
“什么毛病?”贺迟嘟囔着往后排走,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的一群人迅速装作若无其事,玩手机的玩手机,挠头的挠头。
不对劲儿,非常不对劲儿。
他把包扔到座位上,坐到苏星旁边,吊儿郎当地翘起脚。
苏星感觉到身旁的位置往下微微塌陷了一下,转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贺迟,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回去,重新看着窗外。
贺迟拿肩膀撞了撞苏星:“这么冷淡?”
苏星戴着耳机,不知道听没听见,他拿手扫了扫肩膀,仿佛上面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贺迟一扬眉,笑了一下。
明明是个大学霸,却意外的很能打架;对谁都爱答不理,冷漠的要死,却又抢了别人女朋友;被他撞见在小巷里和人亲热,现在又一副“别碰我”的清高样。
有意思,这位状元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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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空调开得很低,空调口对着苏星头顶呼呼冒着风,吹得他脑袋有些发晕,车子上了高速,在晕车和冷风的双重影响下,他感觉眉心发胀,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刚撕开包装,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蛮横地把糖抢走了。
苏星闭了闭眼,摘掉耳机,看着贺迟:“你干什么?”
“和你换,你适合这个。”
贺迟把薄荷糖扔到嘴里,摊开另一只手掌心,里面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这是他今早路过小区一家糖果铺时候买的,当时他隔着橱窗看见里面一篮子的奶糖,一只雪白的兔子玩偶趴在篮子边,不知道怎么回事,贺迟鬼使神差地想到他那位新同桌白皙的侧脸和脖颈。
苏星:“……”
他接过那颗奶糖端详了一下,包装上画着一只垂耳兔,两颗大板牙丑的要死,趴在地上抱着一个胡萝卜。
苏星在心里冷哼一下,说他适合这个傻|逼兔子?这傻|逼玩意儿骂谁呢?
他拉开背包拉链,翻了翻,找出一盒糖果,递给贺迟:“这个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