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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水怎么了(47)

作者:边想 时间:2018-07-30 22:34 标签:强强 俊帅受 刑侦 悬疑 美人攻

  他的表情往前一点是惊悚,往后一点是嫌弃。
  韩山见他如此笑容一敛道:“你不喜欢吗?”
  亏他还以为给他看小酒窝就能心情变好。
  “……”夏之君疑惑地眯了眯眼。
  韩山心中一突,想坏了,说漏嘴了,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我这么帅的人对你笑,你有什么好嫌弃的?”
  ***
  当韩章在约会,夏之君在吃油泼面时,江白鹭与梁平却在紧锣密鼓的加班中。
  梁平递上的案件移交报告被夏之君打回来了,理由是证据不够充分,要求做补充侦查。
  面对长长的退查提纲,梁平一个头两个大,要是还能找到更确切的证据材料,他能等着被夏之君退报告吗?
  梁平曾听前辈讲过一个案例,也是投毒案,一家几口全数死亡。当时侦查人员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同村的一名男子身上,因为该名男子与被害人一家以前发生过纠纷。被害人一家生活饮用水都存放在厨房的大水缸内,厨房有个后门,门上有个洞。按照当时的侦查思路,犯罪嫌疑人便是绕到后门将手伸进水缸进行投毒的。
  然而审问犯罪嫌疑人时,侦查人员却遇到了困难,对方拒不认罪,案件一度陷入僵局。
  要梁平来办这件案子,他大概也会盯住这个犯罪嫌疑人不放,但前辈之后苦笑着对他说,这案子三个月后破了,凶手不是那名男子,而是同村调皮的小孩,想恶作剧,就往被害者水缸里丢了鼠药。
  侦查方向出现错误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梁平理解夏之君的坚持,罗静是不是凶手,还需要给他看到更多更明确的证据。
  梁平为此头疼,他有把握罗静就是凶手,却不能把这份“把握”当做呈堂证供。
  正当他一头莫展之时,江白鹭那边倒是有了突破口。
  拿着刚出炉的报告,她整个五官都亮了,迫不及待给梁平打了电话。
  “我找到证据了!”她的声音因兴奋微微颤抖。
  梁平一下坐直身子,有些不敢置信:“快快快,快告诉我,什么证据?怎么找到的?”
  江白鹭道:“你还记得罗静给死者服用的胃药吗?”
  “记得。”
  “这种胃药十分特别,叫‘胶体果胶铋胶囊’,是铋剂的一种。铋是一种金属物质,它能与酸发生沉淀反应,从而在胃部形成一层粘膜保护层。如果死者服下了含有铋剂和蛇毒的胶囊,那身体里必定也有铋残留。之前因为第一怀疑是鼠药中毒,我就只做了液相色谱仪检测,后来明确了是蛇毒,我就没再接着做检查重金属的电感偶合等离子体质谱仪的检测,直到昨天我看着证物袋里的药盒突然就灵光乍现了……”
  梁平被她一串专业名词砸的眼冒金星,耐着性子道:“然后呢?”
  江白鹭简直想撬开他脑瓜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她气急败坏道:“你还不懂吗?我可以通过为死者做重金属检测测出他体内所含的铋余量,然后再靠药代动力学推导出他摄入的确切铋含量,这种药剂每粒理论铋含量是50mg,如果明显少于这个量,就能……”
  梁平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表情越来越惊喜,几乎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
  “就能证明罗静投毒了!”他的声音几乎与江白鹭的重合。
  测谎结果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数据可以。


第三十二章
  由于罗静的案子有了新的证据,还是非常具有突破意义的证据,夏之君这次看了材料和证据清单,没再给梁平退回去。
  梁平见他终于肯交接了,兴奋地差点没跳起来,天知道他为这案子掉了多少头发,简直要人未老头先秃了!夏之君现在收了卷宗,说明这案子在他手里算是暂告一段落了,案件将正式进入审查起诉环节。
  梁平喜大普奔,决定出门就把这好消息告诉韩章,再将对方约出来,两个单身汉来一局不醉不归的庆功酒。
  天真的他还不知道,韩章一夕间已经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夏之君收了罗静案的卷宗后,马不停蹄就开始仔细研读梁平的起诉意见书和相关证据,然而卷宗才看一半,就收到了罗静辩护律师的约见申请。
  相熟的同事不知道哪里听来风声,特地来知会他:“这次的犯罪嫌疑人,她家好像有些家底,请了江市有名的刑辩大状。这个人我听说过,硬茬,最擅长把罪重打成罪轻,有次甚至还把故意杀人打成了故意伤害,最后判了缓刑。”接着,他讳莫如深道,“另外,据说他手段不怎么磊落,喜欢私下约见证人。”说着做了个手指捻动的动作。
  夏之君闻言皱了皱眉,他一直认为,律师与检察官不该是对立的关系,他们彼此尊重,共同向着心目中认定的目标前行,有时候甚至可以求同存异。
  但如果对方想要行使金钱诱惑,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也绝对不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更不允许正义被玷污。
  “我知道了,会见机行事的。”还未交锋,他便在心里对对方产生了警惕心。
  到了约见日,他准时出现在了接待室。当推开大门的那瞬间,会议桌前西服笔挺的中年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过了身,熟悉的面容叫夏之君为之愣怔。
  对方四十多岁的年纪,鬓角已有了白霜,瞧着十分温文儒雅,一双眼睛满含岁月沉淀过后的深沉睿智。
  夏之君诧异不已:“老师?!”
  中年人也有些惊讶,但到底是老江湖了,很快收起多余的表情,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来。
  他主动伸出手:“小夏,好久不见。”
  夏之君万万没有想到,与谢曦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他曾对韩山说过,他刚成为检察官时遇到了一位很值得尊敬的老师,在对方带领下,他才更坚定了自己在这条职业道路上走下去的决心。
  这位老师指的就是谢曦,他的授业恩师。
  他做检察官开头两年,都是谢曦带的他,帮助他良多。后来他转去了别的检察院,谢曦也辞职转行,两个人渐渐便断了联系。
  夏之君因为李东瑞的事被调去外地三年没回来,竟不知道谢曦成了江市鼎鼎大名的刑案律师,还是个素有污名的律师。
  “好久不见。”夏之君与他握手,心情复杂。
  同曾经的恩师对簿公堂,真是讽刺。
  谢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知道了也并不点明,仍是笑得一脸和曦:“真可惜,要是没有案子在身,我们还能聚一聚,聊聊天。”
  夏之君放下手中笔记本,拉开椅子坐到了他对面。
  “先忙案子吧。”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又恢复成了那个严谨专业的检察官,“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我是江市检察院水杉区第五分院公诉二处检察官夏之君,本案承办人。”
  谢曦一愣,随即从善如流地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是百颐律师事务所的谢曦,被告代理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夏之君接过看了一眼,对方职位显示高级合伙人,看来混得相当不错。
  将名片夹进笔记本中,他说:“开始吧。”
  两人就案情展开讨论,谢曦提出想复制案件卷宗,调阅相关证据,这是合理请求,夏之君没有异议,拿笔将它记在了纸上。
  这次会面进行了两个多小时,谢曦有做检察官的经验,熟知相关程序,两人交流几乎没有障碍,很快达成共识——谢曦将尽快撰写法律意见书,在此之前,夏之君不会向检察院提交起诉书。
  起诉书代表着检察院的观点,一旦起诉书盖章,检察官便有义务支持该起诉。而法律意见书代表着辩护律师的观点,律师通过它阐明辩护意见,完善自身论证,达到有理有据说服检察官认同其观点的目的。可以说,一份好的法律意见书,可以改变起诉书的走向。
  会见结束,谢曦起身告辞,夏之君也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接待室。两人一前一后出门,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夏之君没走几步,忽然转身叫住谢曦。
  “老师,”对方转过头,夏之君这才接着道,“您曾说过,我们是司法女神在人间的化身,代表着绝对公平和正义。现在,您还秉持着过去的信仰吗?”
  谢曦和过去大不一样了,曾经简朴内敛的检察官仿佛是上辈子的幻影。眼前这个人西装革履,手戴名表,连发型都经过精心的打理。
  你几乎无法相信,那个可以几天几夜扑在案子上,一心寻求真相,总是蓬头垢面的“谢老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夏之君看着谢曦,谢曦也在看他,就像看着过去的自己。自律,干练,嫉恶如仇。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已不再是他的追求。
  “我现在过得很好。”他说,“比过去好。”
  乍听答非所问,但夏之君已经明了他话里的深意——过去的信仰不值一文,抛弃信仰他得到了更多。
  “我知道了。”分明是问得谢曦,他却听到了自己的信仰被暴力对待后所发出的挣扎惨嚎。
  曾经的高山,曾经的指路明灯,在这刻骤然坍塌了。
  两人往相反方向,各自愈行愈远。
  ***
  韩山考完试后,在等出成绩的这段时间里,既没有跟同学一起放飞自我,也没有回家,他去找了份工作。
  夏之君说他孩子气,觉得他没接触过社会,不知道社会的残酷,他不服气,就想努力证明自己。
  也就前两天在大学城路上走时,突然看到街边宠物医院招人,他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应聘了,想不到一下子就聘上了。
  虽然这里离家有些远,但他开学后还想继续打工,也就二话不说隔天就入了职,反正现在公共交通也很方便。
  韩山对这份工总体还挺满意的,除了铲屎稍微恶心些,喂食和前台接待工作都可以接受,也不是很忙。就是……宠物医院有狗有猫就算了,蜥蜴鹦鹉也算了,为什么还会有大白鼠啊!?
  每次要喂那几只大白鼠,韩山都汗毛直立,生理性厌恶,恨不得跳起来跺跺脚。
  “沈哥,你为什么养这么多老鼠啊!”当韩山知道这老鼠是老板沈丘养着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被他的品味折服。
  沈丘穿着一身白大褂,笑得温厚:“用来喂蛇的。”
  韩山一惊:“蛇?在哪里?”
  他也来店里工作一礼拜了,除了二楼沈丘私人生活区没上去过,宠物医院角角落落都是他打扫的,别说蛇了,连条鱼都没看到过。
  “放在楼上,”沈丘指了指天花板,“因为是毒蛇,我都是自己喂的。”
  韩山一听是毒蛇,之前的猎奇心理顷刻间荡然无存,不自觉抖了抖身子。
  “毒蛇啊……那沈哥你可要好好看牢了,别让它溜出来,万一咬到猫猫狗狗就不好了。”最主要是不要咬到他。
  沈丘淡淡道:“不会的,放心吧。”
  两人说话间,玻璃门忽地被推开,穿着驼色毛呢大衣的顾优提着一只宠物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外面天气已经很冷了,她脖子上系着一条千鸟格的围巾,瞧着十分暖和,鼻头却仍被冻得微微发红。
  她一眼见到韩山,两个人都愣了下。
  “顾老师!”韩山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朝她打招呼。
  顾优走向他:“在这里打工吗?”
  “是呀!”韩山视线移向她的包,“看病吗?”
  顾优轻松举起宠物包晃了晃,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显然,她没有宠物可看病。
  韩山面露疑惑,不是看病,难道对方的宠物一直在这里接受治疗,她是来领它回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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