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还有救吗?(40)
这个逼只有揣着一肚子坏水的时候才会笑得这么灿烂。
“已经考完了吗?”谢泉问,一边笑着把手搭在陆南扬的肩膀上,“那就一起回吧。”
“一起……啊?”闻飞瞪大眼睛,“等会,你们俩,什么情况?”
他就知道。
陆南扬冷笑一声,咬下一块巧克力,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他没跟你们说过吗?”谢泉笑眯眯的,“我们两个是合租室友啊,关系可好了。”
在三个人震耳欲聋的大呼小叫声里,陆南扬舔了一下沾上巧克力的手指,一边望向渐行渐近的校门,忽然有了一种怪异的实感。
一种,他居然真的要跟谢泉一起共度这两个月假期的实感。
【作者有话要说】
谢泉:(记仇ing)
明天继续
第35章 饮鸩止渴
假期第一天,陆南扬是被拉窗帘的声音和刺目的阳光给叫醒的。
神智还没有回笼,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谢泉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陆南扬差点一脚踹出去。
“靠!你干什么呢!”陆南扬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跳坐起。
“自己看看表,都十二点了。”谢泉边说边直起身体,把另外那半边窗帘也拉开,“再睡下去该休克了。”
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进室内,直射进陆南扬的眼睛里。他不得不眯着眼睛抬起手挡光,又在阳光的沐浴下顶着一头鸟窝愣了好久的神,才成功重启语言系统。
“不是我睡到十二点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陆南扬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我是盖你家被子还是枕你家枕头了啊?”
“科学研究表明,晚起不仅会打乱人类的生物钟规律,还会影响消化系统和肌肉兴奋。”谢泉淡淡地说,“这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谢泉望向窗外,陆南扬的卧室朝阳,正午的阳光将房间照得透亮。小区绿化带里种着一些三角梅,粉白的颜色铺满了整个花坛,在夏日的暖风中轻轻摇曳。旁边的一棵榕树下坐着个穿白背心的大爷,拿着把蒲扇悠悠地摇。
“拜托,让我多睡一会儿才对我身体更好吧!”陆南扬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把头上的乱毛抓得更乱了,“你考完试都不觉得累吗?一天到晚通宵达旦,起得倒比公鸡还早……”
陆南扬一边抱怨一边掀开被子,正要穿裤子的时候动作忽然一顿。
然后发现谢泉正似笑非笑地朝这边投来目光,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要我帮忙吗?”
“用不着!”陆南扬抄起枕头朝谢泉扔过去,“你给我出去!”
话说凭什么他不能进谢泉的房间,谢泉却可以随便出入他的房间?!
谢泉边笑边退出去,并贴心地替陆南扬把门关上,给他留了一点最后的隐私。
大约过了十分钟,陆南扬才从房间里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洗脸池前洗漱。谢泉装作不经意地朝他的腰下瞥了一眼,那里已经平平整整没有任何褶皱了。
刚才的那十分钟里,他是倒头又睡了一会,还是……
之前陆南扬帮过他两次,但都没展示过军火。一次是在黑暗的病房里,一次由于姿势原因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所以刚才谢泉还是头一次看到陆南扬升旗。
谢泉轻咬了一下拇指的指甲盖,身体不受控制地有点发热。
形状很好看,而且……看上去不小。
那天他跪在浴室里,用湿漉漉的眼睛向上望的时候,会不会也起来了呢?
谢泉闭上眼,强迫自己把乱飘的冲动往下压。
他没有把开始减药的事情告诉陆南扬,药效的缺失让他开始整夜地失眠,焦虑像荆棘一样紧紧缠绕着他,暗刺穿皮入骨,难以呼吸。
最要命的是,每当他强压下去拿药瓶的冲动,这渴望就会化作另一种形式重新冒出来。
黑暗的病房里,陆南扬满是细汗的脸就会浮现在他眼前。
被褥的窸窣声、喘息声、他掌心的温度,以及手臂上偾张的青筋,好像都成了他上瘾的一部分,又或者像某种饮鸩止渴的解药。
“谢泉?”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谢泉一惊,差点咬破手指。
陆南扬的头发湿漉漉的,搭了条毛巾在肩膀上,发丝末端还在往下滴水,正奇怪地看着他,“站客厅中间发什么呆呢,昨天晚上没睡好?哎,还有你这个吃手的习惯真的很不好啊,那个指甲缝里面全是——”
“我的指甲缝也比你的手指头干净。”谢泉打断了他,走进厨房,把炒好的菜盛进盘子里,“吃饭。”
“你什么时候做的饭?”陆南扬意外道。
“在你关着门睡成猪的时候。”谢泉把碗筷放在陆南扬面前,同时用余光飞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
很好,家居服的裤子很宽松,什么也看不出来。
陆南扬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你做饭了早说嘛,我就不磨蹭了。”
“我说了,在你房间外面敲了半天的门。”谢泉说,“你打呼噜的声音都快盖过我的说话声了。”
陆南扬的笑容尴尬地凝固在脸上,只好闭上嘴,埋头吃饭。
谢泉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碗就放下筷子。对面的陆南扬正在专心致志地跟一只鸡腿搏斗,这人不管吃什么都能吃出很香的感觉,谢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他泛着油光的嘴唇和舌尖上停留了一会,又移到他的脖颈上。
陆南扬的喉结是很突出明显的类型,随着他吞咽的动作,那块小小的软骨上下游移。
谢泉忽然觉得上次没让他咽下去,有点可惜。
不然画面一定很好看。
这时陆南扬吃了一口蒸鱼,动作忽然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微妙。
“咸了吗?”谢泉收回目光,也夹了一口鱼肉放进嘴里,“盐放的有点多。”
“没,挺好的,我有的吃就不错了。”陆南扬笑道,“假期我一般都是几点起来就几点叫外卖。”
“那种东西我能不吃就不吃。”谢泉说,“都不知道用的是哪里的地沟油。”
陆南扬“啧”了一声,“说你挑剔吧,你又不挑食;说你随便吧,又讲究这么多。这个世界上除了辣椒还有能博得你欢心的食物吗?”
“有。”谢泉漫不经心地说,“胡椒。”
“……”陆南扬选择放弃这个话题,“你这个假期有什么安排?”
“写一篇心外科ICU患者护理的论文,刷题,准备下学期的课程和明年的考研,可能还要去云大附医跟教授实习一下。”谢泉抬眸,“怎么了?”
“……就这些?”
陆南扬想说我问的不是学习上的安排。
“就这些。”谢泉淡淡道,“你以为我们学医的很闲么?”
“再忙也得留点时间娱乐吧。”陆南扬说,“比如那个叫舒子怡的妹子,你就不抽出点时间跟她约个会之类的?”
谢泉闻言立即皱起眉头,“提她干什么?”
“她不是你的预备役女友吗?”陆南扬咬着一根鸡腿骨,“不多花点时间培养一下感情?”
“我的感情生活用不着你操心。”谢泉冷着一张脸站起来,“吃完了吗?吃完我收了。”
“还——”陆南扬的话还没说完,嘴里的骨头就被谢泉无情地抽走了。一眨眼的功夫,饭菜都被端走收进了冰箱。
“这个假期,随便你爱去哪去哪,爱跟谁跟谁。但是不许打扰我,不许进我房间,不许深更半夜不戴耳机打游戏。”谢泉把冰箱门一关,冷冷地说,“记得把碗洗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几秒钟后传来北面卧室上锁的声音。
啧……明明是他的预备女友,怎么说两句还生气了呢?
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