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26)
“老师我们点饮料也帮你带了一杯咖啡!”
热情的白锡望看办公室的门没关,自告奋勇给老师送咖啡,手里捧着暖心牌黑咖啡的白锡望在走进办公室的瞬间石化了。
闫乱俯身捧着褚时雨布满红云的脸,眉头紧皱地转过头看白锡望,白锡望喉结动了动,这次忘记了否认,更是没想到立刻逃走,而是在石化的同时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句:“哦草。”
第22章
“你们俩以后都不准进办公室了。”褚时雨推开扣着自己的闫乱,板着一张赤红的脸,气势不足地命令闫乱和白锡望,白锡望迅速把咖啡放下,在和之前过于类似的情形下与闫乱一前一后灰溜溜地出了办公室。
“你以后进办公室之前能不能先敲门?”闫乱臭着脸不爽地咬着牙道,白锡望也一脸无语冤枉:“你以后进办公室之后能不能先锁门?”
两人站在走廊上互瞪了半天,都觉得对方有毛病,这时候褚时雨从办公室里开门出来了,淡淡看了两人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冷漠地从两人身边走过了。
“他都不理我了。”闫乱一颗心凉了半截,看着褚时雨离开的方向喃喃道,白锡望“啧”了一声,又觉得这位兄弟挺可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个过程,一般冷淡期过了之后关系就会更近一步了,相信我。”
闫乱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白锡望,喉结动了动,结果因为太沮丧,一句“我信你个鬼”也说不出来了。
这天到傍晚的时候又开始下雨,褚时雨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之前两人说好了,如果褚时雨不在机构的话闫乱就自己回家。
闫乱拎着装有杏花的航空箱站在华虹国际门口打车,但因为雨下得很大,出租车打不到,又因为他们住的小区离华虹国际太近,连许多网约车也不接单。
乌云黑压压连成片,夏天下午的五六点钟仿佛即将进入深夜,充斥在天地间的雨声中夹杂着杏花一声声恐惧的喵叫,闫乱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不间断的充满敌意的雨水,五秒后他利落地把运动服上的兜帽戴好,再把手里的伞撑开,整个伞面覆盖在航空箱上,而后迈开腿一头冲进雨幕里。
少年高挑清峻的背影很快被雨水包围、吞没,闫乱渐渐消失在这场大雨里,融入混沌之中。
褚时雨和钟绛吃完饭才回家,钟绛说要送他回家,褚时雨当然知道那个“送”字里面隐晦地包含着什么,但他没有太抗拒,像在梁溪这几年的每一次一样,钟绛送他回家,或者钟绛把他带回家。
钟绛的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车子还不停滴着水,把地全都打湿,足见这场雨有多大多横。
“褚老师最近越来越难约了。”电梯里,钟绛搂着褚时雨的腰道,褚时雨往边上站了一步,他不喜欢在室外和公共区域做太亲密的动作,钟绛又贴上来:“马上会更近的,褚老师,不要躲我。”
褚时雨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时电梯到了二十楼,两人从电梯里走出来,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褚时雨先是听到一声熟悉的猫叫,而后随着声控灯的亮起,原本站在黑暗里的男孩也被曝露在了他们视线里,褚时雨和钟绛的脚步都停了停。
闫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伞摆在边上,伞面还滴滴答答落着水,他站在褚时雨家门边上,脸色发白地朝电梯口看,在看到钟绛的瞬间眼里期待的火焰瞬间熄灭,突然变得有些迟钝,讷讷地看着褚时雨走向他,窘迫而绝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怎么被淋成这样?”褚时雨眉头皱着,目光责备,他拉开挡着门的木头般的闫乱,拿钥匙开门,钟绛跟在后面,眼里带点调笑、却也有隐隐的冷肃和敌意。
“进来。”褚时雨打开门后回过头命令闫乱,闫乱喉结滚了滚,拎空箱和猫砂猫粮走进褚时雨家。
褚时雨看着闫乱满手的东西,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生气,语气很冲:“你有什么事?”
闫乱的头是微微低着的,等褚时雨说话之后他才抬起头,声音干哑:“我来拿中药,要回家煎着喝。”
之前那个中医开的方子在褚时雨那里,而褚时雨隔天就去抓了半个月分量的药,让闫乱到时间了就到他这里拿。
褚时雨抿了抿嘴,一句不发地走进厨房,钟绛走上前主动问道:“你拿着这些猫砂猫粮做什么?”
“小区外面买的。”闫乱僵硬着脸说,他死都不会承认是拿来给褚时雨的。
钟绛挑了下眉没说话,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褚时雨就拿着自己抓好的药从厨房里出来了,他把药递到闫乱面前:“拿着。”
闫乱用拎着猫粮猫砂的那只手艰难地把药也拿了,声音嗡嗡的:“谢谢。”
褚时雨沉默着,目光有些冷,闫乱和他对视了一眼,顿了两秒便识趣地转身离开。
褚时雨胸腔里绕着股无名火,脸色也特别难看,钟绛走上来搂住他,语气透着试探和哄弄:“怎么了?他惹你生气了?”
褚时雨腮帮子紧了紧,他闭上眼,声音沙哑:“没有。”
“嗯?可是你在不高兴。”钟绛侧过头亲吻褚时雨的脖子,褚时雨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着钟绛的脸,而后从他怀里撤开。
闫乱从二十楼下到一楼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一直到电梯提示音“叮”一声响起时他才有了些思绪,他拎着一堆东西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步子越走越慢,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呢?
闫乱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爆炸,像被通了电,“滋滋滋”地冒着火星,一直等回了家,他忍不住透过窗户去看褚时雨的卧室。
那里拉着窗帘、关着灯,像是主人还没到家、却又像是在享受隐秘的黑暗。
闫乱的呼吸沉重起来,他把拳头一次一次攥紧又一次一次放开,眼睛充血地盯着那始终黑漆漆的窗户,他什么都看不见,可却好像看见了一切。
“砰砰砰!”门被敲响,褚时雨睁开眼,疲惫而无力,可那大力的敲门声持续响着,如果不去开门或许会影响到邻居。
褚时雨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和拖鞋,离开卧室去开门。
门被打开后里外的人都沉默了片刻,褚时雨眼睛有些红,是因为困导致的泛红,他这样盯着手里依然拎满了东西的闫乱:“你又有什么事?”
闫乱倔强地看着褚时雨身上的睡袍、露出一截的光.裸的小腿、泛着红有些湿意的眼眶,吃力地压下自己心中的酸楚和愤怒,硬邦邦地说:“来给你送猫。”
褚时雨不解,闫乱自顾自走了进去,把航空箱和猫粮猫砂全都放了下来,而后转过头看着褚时雨:“你喜欢杏花,想养它是吗?”
褚时雨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这个心思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他看了眼航空箱里看着自己的杏花,眉目瞬间温柔了起来。
“我今天本来就是来给你送猫的,没想故意打扰你和钟绛。”闫乱慢慢垂下眼,语气透着些酸涩和无辜。
褚时雨盯着他没说话,闫乱停了两秒,迈腿往外走:“你......继续吧,我走了。”
闫乱刚走了一步,手腕突然被握住,褚时雨凉凉的手心贴着他、拉住他。
“钟绛不在。”褚时雨说。
闫乱蹙了下眉,看向褚时雨,褚时雨松开他,走向航空箱,然后蹲下来,背对着闫乱道:“他送完我就回去了。”
褚时雨把航空箱的拉栓打开,杏花立刻走了出来,褚时雨抱住杏花,站起来转身看浑身的湿衣服依然没有换掉的闫乱:“你在我这里洗个澡吧,我有新的睡衣。”
闫乱的目光突然变了,刚刚萦绕周身的失落和沮丧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不可思议和渐渐浓郁的跃跃欲试。
褚时雨看着他的模样沉默了两秒:“如果你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闫乱额头的青筋激烈而兴奋地跳着,为了阻止褚时雨反悔,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褚时雨的浴室,然后“砰”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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