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打排球[竞技](169)
离谱。
“许鹤。”傅应飞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我们两是不是拿错了?”
许鹤转头,看见了从两排储物柜之间走出来的傅应飞。这位接应直接把宽松挂的队服穿出了紧身衣的感觉,他手里拎着还没换上的裤子,“裤子有点太短了,不像我的码数。”
许鹤的表情狰狞一瞬,“你说什么短?”
“你的裤子有点短。”傅应飞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低着头,拎着裤子再自己身上比了比,“看,正常情况下应该在大腿中部,这个离腿根太近了。”
许鹤轻哼一声。
傅应飞这才抬头,他愣住了,少年叉着腰站在面前,额发上是还没有干透的汗水,身上穿着一件过大的队服,看上去非、非常的、的……
他猛地将手上的裤子扔进许鹤怀里,转身快步走回储物柜垂下的帘布里,闷声道:“我们穿错了,你脱下来跟我换。”
许鹤满脑袋问号。
怎么?什么意思?
被说腿短的是我,你还不高兴了?
更衣室里没人,许鹤干脆边走边脱,他一只手把衣服塞进傅应飞的帘子里,“把我的给我。”
手上的衣服被拿走,接着换上了另一坨温热的布料。
他气呼呼地拿着自己的衣服回去换,发现这个傅应飞穿在身上宛如紧身衣的东西他穿起来刚刚好。
更气了!
要不是他得维持滞空能力,他怎么可能控制放弃力量型肌肉转而锻炼小肌群!
还不是为了给你传球!
狼心狗肺傅应飞!
许鹤换上自己的裤子,宽松的裤腿垂落至大腿中部,他走了两步,发现这玩意还是会往下滑,可如果再小一号裤长就该不够了,看来还得他自己改一改裤子的松紧带。
队服是棉的,但新衣服没洗过穿在身上总是有些不舒服,许鹤脱下来塞回纸袋,没等傅应飞就走出更衣室,告诉加里波第教练尺码非常合适,寒暄几句之后立刻掉头就走,步履生风,把下班走出了怒气冲冲的感觉。
加里波第摸不着头脑,摸了摸自己因为高油高糖饮食而有点脱发的脑袋,看向后出来的傅应飞,这孩子更是离谱,鼻子里塞了一团纸巾,神情恍惚到像是被人揍过。
加里波第联想到许鹤离开时的背影,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傅应飞被按在地上揍的情景,他连忙问:“你们打架了?你鼻子没事吧?”
傅应飞:?
“没有。”
“那你的鼻子怎么了?”加里波第掏出手机,随时准备给远在中国的徐教练打电话报告情况。
傅应飞哪里好意思把真实理由说出来,他只能笑笑,把人工耳蜗翻译器调成中译意之后挂在教练的耳朵上,然后道:“意大利的伙食太好了,我有点上火。”
加里波第:“……”
?
上火就会流鼻血?有点荒谬了。
傅应飞把耳蜗取回来,用英语问:“您看到许鹤了吗?”
“看到了,他好像很生气,所以我刚才才会觉得你们打架了。”
“知道了,谢谢您。”
许鹤刚刚回到宿舍就收到了加里波第的短信,这位胖胖苦口婆心地问:【你打傅应飞了吗?他看上去有点落魄。】
许鹤看了看这条消息,随即曲起手臂,拍摄了一张自己不具备绝对力量但传起球精准度绝对高的手臂肌群,然后真诚发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可以打得过他?】
加里波第:【……】
【也对。】
许鹤盯着最后一个单词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个单词里也偷着一丝琢磨不清的笑意。
气得当场洗头洗澡换上最帅的衣服,作业都不写了,打着车就去了跑酷社群论坛俱乐部总部。
他必须去感受一下世界冠军才能感受到的快乐!
在那里没有人会说他矮!他们只会觉得他超厉害!
许鹤自信满满地推开俱乐部大门,柜台里坐着的老板顿时一跃而起:“He!是xuhe!世界纪录啊!”
许鹤保持着矜持的表情点了一下脑袋,“海报挺有意思的,我来签名。”
“哦哦,这是油漆笔。”老板站起来,许鹤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本来比自己矮的人突然窜高,直到互相平视。
老板看了看许鹤,“嘿!我还以为排球运动员都像巨人一样呢!你看上去和我们一样嘛~你多高了?我186。”
许鹤转过身,板着脸,龙飞凤舞地在海鸥绕着的旗杆上签了个名,然后笑着将油漆笔放回桌面,“签完了,再见。”
原来世界冠军长不高也是不快乐的。
可恶的186!
明天体测他必涨1厘米!
跑出俱乐部历史记录!
让世界知道大个子也不一定有前途!
作者有话要说:
ps:罗马俱乐部为了下班准时是包机走的,毕竟罗马离米兰还挺远的,坐车五小时,飞机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pps:傅应飞上课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被外语老师骂了,但是纸用完了一包。
第91章 是谁长高了?
许鹤风一样刮进了跑酷俱乐部大门,然后又像风一样刮了出来。
他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副驾驶整整沉默了2分钟。
带着蓝色帽子的司机大叔以为他失恋了,探着脑袋安慰:“嘿,世界上可爱的女孩遍地都是,你只是还没碰到属于你的那个。”
许鹤回过神,“我喜欢男的。”
大叔耸了耸肩,发动引擎,“那我可以把句子里的女孩换成男孩。”
“我也没失恋。”许鹤抱着手臂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
失什么恋?他压根儿就没开始。
大叔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心口不一,“想去哪里?你已经在我车上坐了五分钟了,做完这单我就要下班了。”
“去米兰银行排球俱乐部。”
许鹤说完,出租车的引擎立刻轰鸣一声,带着强烈的气势冲出停车区域,直奔俱乐部大门。
出租车开了没几分钟,许鹤就接到了王一民的电话,这孩子开口就是哭腔,“许队,你们都走了,队里只有我一个二传了,正选二传好累哇。省队比赛好多哇,训练好苦哇,徐教练还收了我的手机不让我看小说,过段时间我们竟然还要打城运会……徐教练嫌弃我空间感差让我练全场投掷,还说那是你练过的东西,我不信!我不信啊!那根本就不是人练的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王一民就是喜欢抱怨,嘴上说着我不行,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一股拼劲。自从上次被徐天阳骂醒,再苦再累的训练也从没有偷过懒。
这小孩有时候只是需要一点安慰和鼓励。
许鹤把有点发烫的耳机从耳朵边上挪开一点,“确实练过,我觉得很有用,而且练起来很有趣。”
王一民的哀嚎戛然而止,停顿一两秒后开始小声抽抽,“你真练过?准确率怎么样?我才百分之三十五的命中率。”
许鹤:“我生长期刚开始的时候就练过了,刚开始的时候命中率是百分之七十,结束的时候差不多是九十多。”
王一民不抽抽了,无语凝噎,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别人的起点,他的终点。
“小许队,新城广场门口的小摊最近入驻了几个套圈商家,看上去和定点全场投掷好像也差不多,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去那里练练?”
许鹤:……
你现在要是去新城广场后面的菜市场玩套圈,老板的脸都要笑烂了,带重量的顶点投掷都玩不明白,不带重量的塑料圈你能套明白?
他委婉劝说,“我觉得你可以和徐教练申请加练,队里的器材不要钱,还能让教练对你另眼相待,甚至把手机还给你,何乐而不为?”
王一民哦了一声,许鹤吧嗒挂断了电话。
开玩笑,国际长途超过三分钟之后得往上加价,可贵了。
因为上辈子的事,许鹤这辈子总是该花花,该省省,抱着危机还没有来临就没有过去的心态生活,存得十分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