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打排球[竞技](161)
不会打游戏就算了,竟然连app都不会下载?
不会下载就算了,也不知道来问他?非得问别人?
许鹤哼了一声,揪着裤子口袋里的线头在指尖饶了几圈,尽量忽略心里那点微妙的感觉,看向安东尼。
只见这位自由人在傅应飞解锁手机之后忽然瞪大双眼,接着震惊地看向他。
许鹤:?
怎么了?
傅应飞手机上难道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看他干什么?
安东尼又转头看向傅应飞。
傅应飞竖起手指,贴在唇上,板着脸做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噤声手势。自由人了然,闭紧嘴,对着自己的嘴巴拉拉链。
两个人之间的哑谜把许鹤看愣了,好奇心空前高涨。
他凑过去想要看看傅应飞的手机上到底有什么,却看见安东尼已经手忙脚乱地打开了英语版的谷狗商店,界面停留在了白色的加载界面。
简而言之,啥也没有。
什么啊,理疗师说得根本不对!
安东尼明明更容易喜欢傅应飞那种!
许鹤鼓了一下腮帮,带着莫名其妙的气呼呼把pdf下载下来,从微信发送给傅应飞。
“我回去看一下资料。”
安东尼连连点头,“好的,千万别忘记晚上的聚会,我们可是为你们准备了大餐!”
“好的,谢谢。”许鹤笑眯眯地对着两人挥了挥手,在转身的瞬间落下嘴角,蹙起眉对着宿舍猛冲。
他刷开大门,钻进去之后掏出一张数学试卷铺开,奋笔疾书,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当场完成了一次“清心寡欲行动”。
呵!
恋爱是敌人的糖衣炮弹,他一点都不稀罕!
许鹤看了看表,晚饭时间将近,但傅应飞却一点回来的迹象都没有。
行吧,那他就背一背战术信号。
10M的战术信号背诵起来是个大工程,许鹤的记忆里不算差,但离过目不忘还有一段距离。
他背了一个多小时,把攻手和二传共用的真手势背了下来,等转头看向窗外时,意大利已经华灯初上,橙黄色的灯火一盏盏亮起,米兰大运河边上亮起的灯绵延至远处,繁华又热烈。
窗户上贴了防窥膜,不用担心有人能从外面看到房间里面。
他拉开窗户边上的衣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准备换掉身上的球服。
刚扯着衣角把球服脱下来,门口就传来滴地一声轻响,许鹤看了一眼走到门口的傅应飞,表情平淡地拿起搭在一边的衬衫换上,垂着头变扣扣子边问:“你加练了?”
傅应飞结巴:“没、没有。”
“嗯。”许鹤低着头扣完最后一个纽扣,“老师把作业和今天的课程录像发来了,我下载在U盘里,你之后有空看一下。”
傅应飞满脑子浆糊,全是少年匀称漂亮的脊背,胡乱点头,点了半天才发现许鹤根本没看他,只能又出声,“我知道了,会看的。”
“嗯。”许鹤再次平静的应了一声,抬手关掉了衣柜的门。
他关门的动作不大,柜门和衣柜的防撞条之间还有一个缓冲区域,但是柜门和柜子相撞的时候还是发出了“哒”得一声。
傅应飞警觉。
许鹤好像在生气!
虽然不是平常那种非常明显的生气,但是他现在绝对心情不好!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独自去上了意大利课?
傅应飞顾不上想别的,“我训练结束之后去上意大利语课程了,俱乐部给我安排了一个意大利语老师,他们没有叫你,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你的意大利语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锦上添花。”
许鹤意外地看了傅应飞一眼。
这孩子的情商好像进步了,连他想要个晚归的解释都能看出来了?
不能吧?
女娲在世也不一定能把运转情商的程序给傅应飞重新加上。
他揶揄道:“那我是不是不用给你上意大利语课了?”
傅应飞表情空白一瞬,恍然记起自己不告诉许鹤去上了意大利语课的目的——想回来再上一上小竹马的课。
但一进门脑子就丢了,半点都想不起来准备扯得谎。
他急中生智。“我有问题的时候可以问你吗。”
许鹤:……
行,静态天赋果然静态,女娲造人的时候是一点余地都没给傅应飞留下。
他想了想傅应飞的情商,觉得他被别人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说了,就算有人真的会喜欢傅应飞,这人估计也反应不过来,他担心什么?
就算傅应飞真的喜欢别人了,那……那他们还是队友和发小嘛。
许鹤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开开心心在黑衬衫外面系上一条银色的颈链,“他们的聚会快开始了,换一下衣服走吧。”
傅应飞的脑袋发懵,喜欢许鹤一年多了,按照华国心理医生的说法,他应该已经到了爱情初期的阶段,虽然开始的有点早,但是也是正常现象。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毛病,看到心上人笑就脑子停摆正常吗?
许鹤眼睁睁看着傅应飞扣岔了扣子,疑问都要化作问好从脑袋上蹦出来了,他走上前,五指张开再傅应飞眼睛前面挥了挥,“傅应飞?衣服扣错了。”
话音刚落,傅应飞的脸一秒变红,手忙脚乱地把扣子解开重新扣。
一米九的冷脸大个子,硬生生把穿衣服穿出了一点可爱。
许鹤情不自禁笑起来,笑到一半又想起自己的惩罚措施,笑意戛然而止,在小本本上增加了一套试卷。
两人各怀心思前往餐厅。
意大利人的夜生活还算丰富,看他们的起床时间就知道他们一定睡得不早。
米兰银行娱乐部的这群运动员估计是米兰作息最健康的一群人,哪怕如此,他们的晚餐时间还是比华国晚了一个半小时。
柏函显然对这种作息不怎么看好,吃饭的时候对着满桌子的高热量食物皱眉,意大利队医和理疗师连连解释,“我们用的都是橄榄油,脂肪含量不高,而且俱乐部白天安排的运动量很大,运动员们的身体会代谢掉这一部分的能量和脂肪,我们的饮食安排非常合理!十分健康!看我们的酱油沙拉!”
柏函拿着叉子拌了拌碗里的油醋汁生菜紫甘蓝小番茄和焯水西蓝花组合,心头涌起了对家乡的思念。
虽然华国上层拨给排球的资金没有其他项目那么多,但是他们炒菜还是能吃的起的,什么爆炒西红柿肉沫鸡蛋,爆炒青菜香菇之类的素材应有尽有,绝对不会出现让自家运动员吃“生”菜的情况。
许鹤和傅应飞坐在主位,头上挂着刚落下来的礼炮彩纸,对着满桌子菜无语凝噎。
不是说意大利的大餐不好,但是这个热量绝对爆表。
许鹤含泪吃了一块披萨,被上面的芝士香到失神。
呜呜,好次。
高热量碳水,香香。
有了第一块披萨,吃千层面和椰香鸡块的时候就很容易了。
许鹤秉持着就吃一次,明天肯定不吃了的心理尝完了所有菜式,对意大利厨子赞不绝口。傅应飞向来自律,但是还是在队友们和许鹤的诱惑下吃了不少。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第二天早上称体重的时候,各位运动员集体增重,许鹤看着上面的数字,突然明白了加里波第为什么会那么胖胖。
这种伙食,不运动的话不胖根本不可能啊!
昨天谁含泪干了三大碗,今天谁就要含泪多跑三十圈。
许鹤痛定思痛,决定以后都吃傅应飞烧的菜,大不了他花钱雇傅应飞炒菜,每天吃完以后炫3张试卷,也绝对不会再吃一口意大利芝士披萨!
上午的“减重”训练十分艰苦,许鹤有幸看到了柏函举铁,这位常年披着白大褂的带着金丝眼镜的队医在器械区扛着80kg的负重在健身器材的辅助下动作标准地完成了一整套蹲起,让人对其肃然起敬。
许鹤算是知道柏函手上的青筋和肌肉是从哪里来的了,感情这位医生确实能对不听话的患者进行物理超度。怪不得那么叛逆的徐教练也能治好,属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