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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时光(70)

作者:lightway 时间:2019-05-29 17:08 标签:棋魂

  『永夏,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如果今天吐血的是秀英你会怎麽做?把他丢着不管吗?如果做不到,就请你不要逼我做这种事。』
  听了我的话,永夏眯了一下眼,也许意外我会把话说开,也许正在想像重要的人发生那种事的画面。
  我们从来没谈过这件事。他对秀英或是我对塔矢的感觉,从来没谈过。
  住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我渐渐发现永夏对秀英的态度明显跟他对别人的态度不一样。而就如同我的发现一样,永夏大概也发觉我对塔矢的关心或在意高出他人太多了吧?
  我们彼此心里都有了底,大概是因为我们都受同样的事情煎熬着吧?
  『不要说得这麽好听,你待在日本又怎麽样?根本没去看过他。』
  『我去了。每天去。』
  『…你的顾虑可真多啊,探病还能这样偷偷摸摸的。』
  『我有不能让他知道的理由。你管不着。』
  『……,我说你这小子该不会已经告白过还被他甩了,所以才不能见他的吧?』
  这家伙为什麽就凭这麽几句话就能推断出来?
  直觉敏锐的人真的很讨厌。不过也很方便,不用解释太多。
  永夏走到自动贩卖机投了两罐咖啡,
  『哼,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进藤。』
  丢了一罐给我之後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坐在椅子的另一端。
  秀英很尊敬永夏,把他当老师一样来尊敬来学习。而这大概就是为什麽永夏常会故意惹秀英生气,故意做幼稚的事让秀英来教训自己的原因吧。
  永夏想跟秀英站在同一个立足点上,不希望秀英老是把他看得这麽高高在上。
  这会让他觉得产生异样情愫的自己背叛了秀英的心情,永夏的挣扎就在这里。
  我背叛的是塔矢的友情,这家伙背叛的是秀英的尊敬…崇拜,
  虽然没什麽好比的,但是他的罪恶感和顾虑也许比我还重也说不定。
  『喂,你不会以前辈的立场给点建议啊?』
  『嘿,前辈?我可是输得一踏糊涂,这样的经验你也想听啊?』
  我苦笑了一声,拉下口罩,打开拉环喝了一口咖啡。
  『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告白之後,後悔?』
  永夏也喝了口咖啡。
  『後悔,後悔得要死…,尤其是最近。那家伙最危险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什麽忙都帮不上。
  怕翘掉比赛被他知道会被讨厌,只能半夜去看他。去看他又什麽都不能做,怕被人发现原来我有来。
  像这种时候真的会後悔得不得了,明明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够了…明明只要这样就够了…。』
  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咖啡,把它喝光,如果手上的是啤酒就更好了,
  『呵~,…不过,就算时光倒转个一百次,我还是会告白吧?後悔,但我还是会告白。真的很蠢吧?嘿。』
  『蠢的是我,居然想听你的建议。只会让我的泥沼陷得更深而已。
  我从以前就想说了。痛苦的时候还硬要挤出笑容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凄惨,这种坏习惯丢了比较好。』
  永夏喝完手上的咖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进藤,说话算话,收假就要立刻给我回来。
  这阵子…连坐下来面对面好好下盘棋,我都觉得没办法了。』
  『你先回家住,保持点距离可以让你冷静一点。总之,塔矢一出院我就马上回去。』
  『最後,进藤。
  连我这个没什麽关系的人…也算是去探过病了,你也去一趟比较好。然後帮我跟塔矢亮说,什麽进藤叫我跟你说好好保重的话是我鸡婆,就这样。
  经过这件事,你也开始有回日本的打算了吧?不要连朋友这条後路都斩断了,生了这麽重的病你却一次也没去看过他,塔矢亮会怎麽想?』
  『…你这小子今天心肠这麽好?』
  『呵,谁教我这麽倒楣跟你坐在同一款破船上?走了。』
  永夏走出公园,我想他是拦计程车往车站去了吧。
  我摊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看着天空,听着满树蝉声…。
  * * *
  塔矢住院的第一天深夜,我来到○○病院。
  以前青木写过信给我,为了飞车事件跟我道歉,说了一下他的近况,说欠我一份人情叫我随时可以找他要。
  我其实没那个打算,毕竟这种事我也做过,只是不巧那天被拍到的是他。不过听说塔矢住的正是他在信上说的他正在实习的医院时,我就二话不说去向他要这个人情了。
  进到塔矢的病房时塔矢已经睡着了。
  青木答应让我进到病房的条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条件正合我意,我不想让塔矢知道我回日本。
  轻轻拉开窗帘,眉毛一样的月亮挂在窗边,薄薄的一层月光照进房里洒在躺在病床的塔矢身上,如果是满月看得会更清楚吧?
  听着塔矢规律的气息声,看着塔矢熟睡的脸庞,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许多。
  一年多不见,再次见面竟然是这种情形…。
  扶着窗台,看着月亮,月亮总是让我想到他,虽然今天不是满月但是我还是想跟他说…,
  拜托你,佐为,
  让塔矢的病快好起来吧,要我做什麽都无所谓,只希望他能够快点好起来。
  「下棋…,…进藤。…跟我下棋……」
  我以为塔矢醒过来了,正想躲起来,但他只是说着梦话,断断续续的梦话。
  之後的每一个深夜我都有来看塔矢。一整夜,只是盯着塔矢的脸,听着他呼吸的声音,想着…自己能为他做什麽。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
  几乎每跟仓田先生遇上一次他就会耳提面命跟我提一次,什麽韩国人的诡计,日本棋院的封闭与顾忌什麽的…,当时我都听听就忘了,因为我没有回去的打算。
  只要能下棋,到哪里都一样,我不觉得追求神之一手需要分国籍。
  但是现在…,我想回去了,得开始为自己当初的我行我素付出代价。
  啧,我要去求理事会的人让我回去吗……?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把辞呈摔在理事长头上,应该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才对。至少拿回来会容易一点。
  就在昨天,接到一通非常意外的电话,打来的是绪方老师。
  我以为他是打来跟我说塔矢的事,没想到老师一个字也没提,就好像知道我已经听说了一样。
  「进藤,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价值』的事吗?我说日本棋院不需要你,比起亮,没有任何成绩的你根本一点价值也没有,所以才会这麽容易被盯上。
  记得吧?
  现在我要恭喜你,在LG公开赛上你已经证明了你的价值。
  不要急着向任何人低头,看远一点。既然知道离经叛道就是自己的天性,那就给我叛逆到底。制造让大人物们拜托你回来的立场,不要自己滚回来。这样什麽都改变不了。」
  这句话我其实只听懂百分之八十,什麽「叛逆到底」?什麽「看远一点」…我想尽早回日本下棋又哪里不妥了吗?
  如果真的以韩国棋士的身分赢得世界杯头衔,真的可以让我再次回日本棋院吗?我不会被讨厌得更彻底吗?
  绪方老师的说法跟仓田先生完全相反。
  让我忍不住怀疑…他现在是不是正扮演着他「手煞车」的角色。
  不过,挂掉电话之前绪方老师说的那句话,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桔梗花很漂亮啊。不过每天换一束会不会太勤劳啦?进藤。」
  这个人实在大意不得…。
  我去看塔矢的时候都会帮花瓶换上一束白色的桔梗花,他喜欢看那些花花草草,希望他看着这些花能让他觉得精神饱满些。
  我跟青木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个人病房的服务,叫他一定要让我放,这是我唯一能为塔矢做的事。
  我以为没人会发现,看来我忘记还有绪方老师这号人物了。
  照绪方老师的说法,拿到世界级奖盃之後回去比较容易,而他希望我以韩国棋院所属棋士的身分制造这个立场。
  仓田先生说,一旦用韩国棋士的身分赢得什麽冠军头衔的…我就注定被日本棋院的大人物们叫叛徒一辈子,不可能回得来。
  现在的我简直是进退两难。
  当初,为了不让自己回日本,我给自己断了太多後路,
  才会陷入现在这种窘境。
  我没想过自己会有想回来的一天,如果不是塔矢发生这种事,我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了解,重要的并不是塔矢会不会喜欢上我,会不会回报我的喜欢这件事;而是塔矢是不是好好活着,他过得幸不幸福这件事。
  比起他不喜欢我,他不再存在这件事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
  如果他认为跟我下棋是幸福的,那我会回来,回来当他最好的对手。
  我会使出浑身解数…回来。
  『一年後也好,三年後也好,想回来却又回不来的时候,告诉老身一声。进藤小子。当然,如果老身还活着的话!嘻咿嘻咿嘻咿嘻咿──。』
  我想起离开日本之前,桑原老师跟我说的话,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早猜到我会有这一天了?又是一个恐怖的人。
  於是打了通电话给他老人家。
  通完电话离开了公园,我到健治家拿行李,决定回家一趟。
  原来还有这个方法…。
  我还可以用那个名义参加三星杯。
  * * *
  隔天早上八点,开始可以会客的时间,我跟着护士小姐进到病房,
  这时候塔矢还睡着,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把他给吵醒了,他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我们。
  这是我第一次白天来看塔矢。
  第一次把塔矢的脸庞看得这麽清楚…。
  他瘦了,瘦了很多,身上的睡衣看起来很宽松,应该瘦了五公斤以上吧?
  待会问问看青木。
  听说住院的头几天他什麽都不能吃,之後又只能吃些汤汤水水的东西,
  怎麽可能不瘦?
  本来就白皙的肌肤,现在更白了,一种不健康的白,
  在这种充满药味的地方住了这麽久,怎麽可能会健康…?
  我居然…从来没想过白天来看塔矢,
  昏暗的月色、紧盖着的被子…,让我看不清塔矢的病况,
  让我误以为塔矢已经没事了…。这样算什麽没事啊!?我太天真了。
  护士小姐出去之後,我盯着塔矢吃药,盯着他喝水,只希望这些药能让他快点好起来,快点离开这间病房。
  後来,我扶他去洗手间,我发现他真的瘦了一大圈…,可恶可恶可恶…!
  我居然都不知道!来了这麽多天,到底都在看什麽啊!?
  我只是在自我满足而已!我其实根本就不算来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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