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当场言辞正经地拒绝了托尼，他当时还因为佩妮的圣水特效喷雾连打了两个喷嚏。
　　想来想去，似乎没有什么朋友要参与了。
　　托尼食指轻扣，他今年其实只发出了两份邀请，房东先生不愿意参加，而另一位至今还没回复他，也不知道对方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
　　“先生，三小时前您让我再次提醒，今日九点四十七分收到来自特殊关注-托尼的消息，请问您是否现在查看？”
　　虽然已经是十二月了，但身处室内的斯塔克却穿着单薄。他刚从实验室出来，身上还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背心，额头上犹有些湿汗未干。
　　智能管家体贴地让室内温度维持在最适宜，又不会引起生病的程度——这才是斯塔克能时刻“便装上阵”的主要原因。
　　或许是亲手改造了战甲的缘故，斯塔克觉得今天格外疲惫。斯塔克半躺在沙发上，他慢吞吞伸长了腿放松身体，随意地让智能管家开始读消息。
　　“托尼，我亲爱的蜜糖，我的灵魂之友，我的智慧之光，我猜你肯定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不用谢，作为上次你喊我‘宝贝’的回报……”
　　听到这里，斯塔克忍不住扯起嘴角一笑。
　　智能管家的声音抑扬顿挫，虽然不完全像是某个甜蜜蜜揶揄他的小混.蛋，但听起来也怪有趣的。
　　斯塔克含笑听着他的学生，弟弟，‘儿子’，又或者像是这个小家伙说的那样——灵魂之友，智慧之光——用不正经的语气絮絮叨叨了一通。
　　那长篇累牍的话简直是想到哪写到哪，既有不久前两人探讨的新式能源设备，又有对身边琐事的抱怨，完完全全是个和家长倾诉寄宿生活的青少年。
　　直到最后，托尼才在消息的末尾说出发来这么一长串话的最终目的——
　　“……不介意来一场时空旅行的话，你可以来我这里体验一把。正好也要圣诞了，我们一家人还能顺便一起吃个饭……”
　　智能管家的声音读到最后，终于沉默了。
　　斯塔克转着手机，他大概只思考了一秒钟，就用那天才的大脑下了决定。
　　“现在就问一下托尼，他那边的时空大门什么时候对我敞开？”
　　刚说完这话，斯塔克就蹙眉阻止了智能管家：“等等，还是我亲自来发消息吧。”
　　做决定时向来爽快的斯塔克这次难得有些迟疑，他删删减减了近十分钟，才把应下邀约的回复发给托尼。
　　斯塔克在发完消息后，莫名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
　　“先生，今年的圣诞宴会您是否另做安排？”
　　噢——坏消息。
　　斯塔克忽然想起来，他亲爱的佩珀可是特意嘱咐过这次圣诞宴会的……
　　斯塔克假装没听见智能管家的问话，他若无其事地找出彼得的号码，打给了对方。
　　“喂，彼得，哦，我打电话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和你说一下，托尼邀请我去过圣诞节了。”
　　说完这句话，斯塔克神清气爽，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正和梅婶聊天，中途接到电话差点以为纽约发生什么大事的彼得：“？？？”
　　钢铁侠，你怎么肥事？？？


第131章 圣诞前夕（下）
　　彼得被斯塔克的话噎了半晌, 梅婶询问他怎么回事，彼得就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是的，当初为了避免梅婶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彼得在缓慢铺垫半年后，就把413的存在告诉了对方。
　　“那很好啊。”梅婶温和地笑了，“我想托尼应该也是很高兴的吧。”
　　彼得点头：“他当然高兴啦，听他的语气可是很得意呢……”
　　两人说着说着, 也慢慢把话题转移到了圣诞节上。
　　电视里正播放着街拍的路人采访，梅婶开口问道：“这个圣诞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彼得想了一下, “公司的事情大概这两天可以提前搞定, 圣诞节我可能稍微晚点回来——不过梅婶你放心, 我肯定尽快回来陪你过节！”
　　虽然是圣诞节, 但是蜘蛛侠还是不能放假的。他要先夜巡一圈，然后才能回家和梅婶一起过圣诞。
　　梅婶这么多年对彼得的“业务”已经很清楚了，她的要求也很简单, 只要彼得能够平安归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蜘蛛侠在纽约居民眼里是超级英雄，可是在她的眼中, 对方仍是她需要记挂操心的孩子。
　　“对了！”彼得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还要提前把礼物转交给他们！”
　　彼得当天恐怕不会去413公寓了, 但是圣诞礼物可不能缺席。
　　想到这里, 彼得也顾不上斯塔克那通让人牙痒的电话了, 他打给对方, 拜托斯塔克在去托尼那里时顺便捎上他的圣诞礼物。
　　斯塔克的声音在电话中依旧磁性十足, 彼得只听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就开始让智能管家搜索礼物排行榜。
　　斯塔克：“彼得，你提醒我了，我第一次上门拜访，是得带着礼物过去。”
　　彼得：“……那关于我拜托你的事……”
　　斯塔克痛快应了下来：“没问题，我会把你的那份也一起挑好的。”
　　彼得被对方大包大揽的说法逗得一乐：“别开玩笑了，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公寓里每个人都有，连我们房东先生的我都——噢！！”
　　彼得猛地一拍大腿，一声脆响随之传入通讯的另一端，斯塔克简直被他的一惊一乍搞得摸不清头脑。
　　只听彼得紧接着哀叹：“我忘了塞缪尔不是人类……”
　　斯塔克划阅浮空屏的手指一顿，彼得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了，“我记得托尼说过，你们那个房东是恶魔对吧？”
　　好像还是个嫉善如仇……唔，视天堂为大敌的恶魔种族主义者。
　　斯塔克知道塞缪尔，托尼提过这位好脾气的房东很多次，为了表示自己的善意，斯塔克开始认真思考起，他是不是该紧急寻找一批恶魔们会喜欢的东西——如果他这里真的有的话。
　　又和斯塔克说了两句话，彼得开始联系克拉克和其他朋友，提醒他们不要忘了房东先生的忌讳。
　　克拉克的消息回复得很快，彼得看了一眼就觉得后脑勺有点抽疼。
　　[克拉克：这件事塞缪尔已经和我说过了，他不打算过圣诞节，也不准备参与和圣诞有关的活动。]
　　[克拉克：除非我们给的不是“圣诞”礼物，而是“撒旦”礼物 ；u ；]
　　彼得：“……”
　　看着克拉克最后的垂泪颜表情符号，彼得竟然觉得这也很符合他如今的心境。
　　这个世界真的变了，难道蜘蛛侠也要送出一份黑暗邪恶的礼物了吗？
　　……
　　关于如何在不冷落房东先生的前提下，既不让对方反感圣诞节，又让塞缪尔能感受到大家的友好祝福，这件事目前成为了413公寓全体房客们的心头大事。
　　为此，他们还特意拉了一个小群——一个除了房东先生，所有房客都在的小群。
　　哦，就连413都积极参与进来了。
　　大概是这两年的哥谭隐约有些改善的苗头，杰森的脾气倒是比过去好了不少。当然，在众人面前时，杰森的性格一向都比较和善……至少比红头罩时的他和善太多了。
　　杰森在和布鲁斯和解后，就思考了关于超级英雄和哥谭之间的关系——如果是其他城市，杰森不会这么评价，但是——那可是哥谭，一所疯子狂欢，人间魔幻的城市。
　　要想拯救哥谭，无论人们是否愿意承认，但他们确实不能失去蝙蝠侠。
　　一个随时可能彻底被黑暗吞没的城市，它的拯救者却始终为人所畏惧厌恶。
　　杰森在其他地方可没见过这么荒谬的场景——至少也总有三分之一的人会支持他们的超英，而非是像哥谭这么扭曲。
　　红头罩一如既往地统领着地下王国，只是他涉及的地域范围已经逐渐从哥谭转移。而红头罩曾经的下手们则要么隐退，要么消失在了城市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