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在小托德坐下后问了他几句，阿尔弗雷德笑看着这对父子，没提醒老爷，之前他已经问过阿福这位管家了。
　　小托德对于自己受骗这件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小丑的设计不可谓不精妙，可身为罗宾，他这次也算是吃尽了苦头。
　　三言两语略过自己的事，小托德不自在地说：“好在罪魁祸首已经消失了。”
　　这大概是他迄今为止最高兴的事之一了——想想看，哥谭最难搞的疯子把自己炸死了！
　　不管他那疯疯癫癫的伙伴会是什么反应，日后又会引起什么动荡，至少小托德现在神清气爽，他觉得自己即使因此挨了一顿打，那也算是值了。
　　布鲁斯坚守自己的不杀原则多年，不论小丑怎么挑衅，他对那个疯子的所作所为多么愤怒痛苦，都始终没有下杀手。
　　可这次小丑自作孽不可活，把自己给炸成灰了……
　　布鲁斯在心里默默赞同小托德的话，好在小丑已经死了，好在他的罗宾还安然无恙。
　　否则，布鲁斯自己都不确定他在那时候会做什么。
　　小丑布局这么大，当然还有后手。能牵布如此广而隐秘的一个局，想也知道他暗地里渗透了多少人。
　　某种意义上，小丑作为黑暗世界的无冕之王，还是在约束那群罪犯们作恶方面有一定作用的。
　　可是现在他死了，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会在这时候出来掺一脚……
　　小托德回来是好事，这群陌生的不速之客看起来也很老实。他们没有提出要离开韦恩庄园，似乎对布鲁斯的安排没有任何不满。
　　可布鲁斯还不能放松下来，且不说对这群人的深层次调查，以及对跨时空这件事的可行性分析，小丑留下的烂摊子他还不能不收拾……
　　别人想起来就要头大的事情，布鲁斯硬是陪着塞缪尔几人喝完了下午茶，又和小托德说了几句话后才提出离开。
　　杰森全程都保持了谜之沉默……哦，也不能说是他刻意而为，只是在杰森看来，他和这位布鲁斯还是没什么话说。
　　他们相处的时间多半有小托德在，而布鲁斯这时候都会率先和小家伙说话。
　　杰森和这位蝙蝠侠也不熟，他觉得自己在这个时空撸一把小鸟就好，老蝙蝠那就算了吧……
　　本以为布鲁斯也是这么想的，杰森在听到对方叫自己的时候还没回神。
　　小托德抬头看了布鲁斯一眼，虽然经常被报道为纨绔子弟，可布鲁斯私下里其实并没有什么轻佻的举止。
　　就如同他现在，脸上的表情认真严肃，根本看不出布鲁斯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小托德对杰森使了个眼色：他在喊你，快去啊。
　　杰森简直想用手指指向自己再问一遍，可那种动作太蠢，而布鲁斯的目光又始终落在他身上。
　　刚翻完群里的聊天记录，杰森在心里不着边际地想，这个布鲁斯不会是以为这谣言是他放出来的吧？
　　他巨冤啊！
　　边胡思乱想着，杰森边往布鲁斯身边走去。
　　布鲁斯穿起西装外套，他转头对杰森说道：“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工作。”
　　当然，这个工作指的肯定不是韦恩集团的业务。
　　杰森不露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他暗自嘀咕，这边的老蝙蝠到底是看没看出来他的不对？还是说布鲁斯打算单独和他聊聊？
　　杰森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自觉他不怀恶意，无所畏惧，杰森和几人说了一声后，就跟着布鲁斯出了门。
　　托尼吃小甜饼吃得愉快，他眼睛都惬意地眯了起来，连杰森的离开都没引起他多大的关注。
　　塞缪尔也对阿福的手艺赞不绝口，房客们纷纷对这位老管家的厨艺进行了花式称赞。
　　布鲁斯他们两个一走，客厅里的空气好像忽然重新流动起来似的，无论是彼得还是佩妮，都热情地开始和小托德搭起话来。
　　小托德对布鲁斯关于谈话氛围的“封印”效应觉得有些好笑，他有时候也觉得面对蝙蝠侠时有些话说不出口，但那是因为布鲁斯的性格和气场原因……
　　而这几位客人，在他和杰森回房间时，明明还和布鲁斯看起来很融洽来着。
　　看出佩妮对自己格外友好，小托德禁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是当他说出“为什么你们当时都不说话”时，几人就像是一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都齐齐转开了视线。
　　塞缪尔觉得自己太无辜了，他就是吃了口毒瓜，谁知道这种事还能一波三折，在当事人面前都摊开呢！
　　作为纯粹的看客，佩妮让小托德附耳过来，小声告诉他了为什么。
　　脑海里只剩下“我和蝙蝠侠抢男人”这几个大字的小托德：“…………”
　　小托德头皮一麻，总觉得自己仿佛听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的声音……
　　他确定了，被这么造谣还能一如往常地镇定，甚至还能温和询问自己状况的布鲁斯，果然对自己是真爱。
　　——还管什么他和迪克谁更重要，迪克！我敢和蝙蝠侠传绯闻，你敢吗！
　　……
　　杰森不是没想过布鲁斯会带他来蝙蝠洞。要他说的话，这里的确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保密性高，安全性好——如果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布鲁斯应对起来也方便。
　　只是杰森没想到，布鲁斯临走前提着的小箱子里，打开后居然会是一个保温装备。在布鲁斯把阿福的爱心小甜饼从里面取出来时，杰森已经是目瞪口呆，差点魂飞天外了。
　　这个布鲁斯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这一系列堪称温情脉脉的行为，搞得杰森浑身酸爽不已。
　　像是没看到杰森错愕的表情，布鲁斯淡定地让杰森坐在圆桌旁后，自己则开启了蝙蝠电脑，开始对哥谭现状进行排查。
　　这意思很明显了，大人干活，小孩在旁边吃东西。
　　杰森：“……”
　　杰森很迷惑，他觉得自己身为一个一米八几的硬汉，怎么也不像是个需要被大家长用甜食哄的小孩儿吧？
　　边这么想着，杰森边咔嚓咔嚓啃了块小甜饼。
　　搞不懂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在想什么，杰森低头玩了会手机，最后也觉得没意思。于是他干脆起身，在蝙蝠洞四处走动看起来。
　　这里的一切杰森都很熟悉，布鲁斯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任由身后发出各种动静的杰森在这里翻看各种东西。
　　蓝色的屏幕在布鲁斯脸上打下冷光，只是他背对着杰森的眼神却没那么冷硬。
　　杰森把玩着一柄在他现在的目光看来也不差的□□，对布鲁斯的沉默寡言第无数次败让。
　　杰森长叹一声：“我认输——布鲁斯，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布鲁斯在键盘上操作的手指一顿，他微微侧头，和他熟知的罗宾鸟大相径庭的杰森映入眼帘。
　　布鲁斯垂下眼帘，逃避不是他的个性，这个杰森的气质可以说是充满了攻击性。即使在他面前有所收敛，可布鲁斯还是能从杰森偶尔冷淡出神的神色中窥得一二。
　　是什么让异时空的杰森呈现出了这种状态？他又经历过什么？
　　直言询问另一个很显然的事实，血淋淋揭开这位杰森的伤疤，那并非是布鲁斯想看到的。
　　于是过了好半晌，他才出声：“……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杰森：“……？”他今天彻底被布鲁斯搞迷糊了。
　　杰森思考时将□□在手里转了好几圈，就在他搞不明白布鲁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群里弹出的消息当他眉角一跳。
　　“我朋友——我是说，塞缪尔，你见过的，会魔法的那个……”
　　杰森咬了下自己舌尖，努力不让自己的笑意太明显：“他刚才说，有一些特产想请你们尝尝。”
　　“你要来点吗？”


第98章 虎狼之词
　　“蛇语果？”
　　小托德看着塞缪尔变魔术似的忽然掏出来的丑陋果实，有些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