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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197)

作者:折桃问酒 时间:2024-07-20 10:01 标签:仙侠修真 穿书 轻松 天之骄子 近水楼台

  这才戌时,他还能再等会兰山远。
  越看,头脑越混沌,眼皮也越沉。
  睡倒在桌边免不了明早被说,问泽遗识趣地换衣准备上床。
  “他几时回来?”
  问泽遗打了个哈欠,戳了戳跟屁虫似的元神。
  元神不语,只是碰了下水镜,水镜立刻浮现出画面。
  兰山远还在应付一群长老,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这群老头真麻烦。”
  别宗长老们没营养的对话无趣,问泽遗听了两句就头疼。
  可惜兰山远人前必须要装得脾气好,要是依照他原本的脾性,怕是没人大半夜扯着他废话。
  “早、点、回、来。”
  他把元神捉进被子里,凑在元神边上低声道。
  光团抖了抖,问泽遗这才满意地闭上眼。
  头挨着枕,他几乎是瞬间进入睡眠之中。
  周遭的气氛悄然变幻。
  原本干燥温暖的环境变得黏腻,平缓的呼吸开始变得无序又急促。
  迷蒙中睁开眼,视线竟然恢复了清晰。意识却像是被笼住,让思绪变得模糊。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
  问泽遗努力起身,发觉浑身经脉抽搐般疼痛,这感觉让他陌生又熟悉。
  因为他的经脉被封锁,早已没有任何知觉。
  可他曾经受到魔性侵扰时,却又经常被痛苦眷顾。
  手腕不小心碰到床头柜,问泽遗又用手背贴了下,木制的表面冷得异常。
  他是发烧了。
  身边空无一人,钻到他怀里睡觉的元神也不知所踪。
  “师兄?”
  问泽遗终于找回些理智。
  没有回应。
  兰山远从来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他看了眼角落里的滴漏,时间居然停止流转,停在了子时三分。
  确信自己在梦中,问泽遗迅速冷静下来。他已经有些时候没做噩梦,这梦来得不对劲。
  床下没有鞋,他只能光着脚下地。冰凉的地面冻得他脚腕险些痉挛,重重咳嗽了几声,喉头溢出腥甜。
  水镜还摆在原先的位置,可帮助驱动水镜的元神不在。
  感受到问泽遗靠近,水镜竟然略微发亮。
  问泽遗看着自己的手心。
  灵气似乎回到了他身上。
  他尝试着摧动水镜,想弄清楚这空穴来风的梦到底是因何而起。
  水镜荡漾波纹,宗内风景变换。
  从树木的叶片茂密程度看,眼下已经不是春日,而是夏秋之时。
  外面雷雨震震,一方小亭内,兰山远正坐在沈摧玉的对面。
  他看不清兰山远的表情,只知道沈摧玉面容欣喜又痴迷。
  他猛地上前,似乎要对兰山远做什么。
  气血无法抑制地冲上头颅,问泽遗的呼吸一窒,经脉处开始冒出黑气。
  原来方才不是在发烧,而是入魔了。
  鲜血从指缝流出,滴滴答答落在镜上。
  太久没被魔性侵蚀,他疼得昏厥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一瞬,不知何处传来系统的惊叫。
  【是祂,祂来过!】
  ......
  问泽遗坐起身,平复着呼吸。
  床边的梳妆镜映出他近乎苍白的脸,还有凝重的神色。
  屋外新芽初绽,仍是春时的晴夜。
  元神着急地悬浮在半空,蹭着他的脸颊,试图唤醒他的神智。
  问泽遗还是呼吸不畅。
  他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边唤出系统:“你说谁来过?”
  【是规则,祂侵入过您的识海,把我隔绝在外。】
  系统笃定。
  祂这回做得隐蔽,若不是问泽遗让它多留心,它说不定都差距不到。
  “祂篡改我的梦境。”
  【没错!】
  【祂生成的梦和一般的梦魇不同,还好宿主足够冷静,否则怕是真要被祂影响心神。】
  知道是规则搞鬼,问泽遗反倒安了心。
  祂引他入魇的目的,大抵是引他崩溃,激起误会。
  可梦魇再怎么可怕也是假的,假的成不了真。
  从明目张胆摧残他的精神和躯体,到转而偷偷摧残他的精神,甚至不敢让系统察觉。。
  如他之前猜测的一般,规则很难直接动他了。
  可他昨日做了什么刺激规则的事?
  是让兰山远给讼夜写信,还是试图学习他能力范围外的阵法。
  越想,问泽遗的头越疼。
  就算想到也无济于事,他干脆不再去想,把注意力落在别处。
  “祂不会只来一次,下回若是再遇到祂,你帮我个忙。”
  问泽遗思忖片刻,心跳逐渐稳定,脸上也带了笑意。
  跑来搅他清梦,哪有让祂全身而退的道理。
  【不行不行,我肯定不行。】
  系统听完他的要求,吓得差点宕机。
  【宿主,你、你是疯了吧!】
  没等它继续辩解,屋门被从外急急推开。
  “小泽!”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兰山远身上还顶着水汽,他是用阵法回来的,但走得太急。
  “师兄。”
  问泽遗脸色有些白,瞧着可怜兮兮,虽然表情还算镇定,也足够让人瞧着心头一颤。
  “抱歉,我来迟了。”
  兰山远脱下沾湿的衣物,顾不上整理随意丢在一边,这才坐到问泽遗身边。
  “都子时了,这么晚才回来。”
  问泽遗靠在他身上,小声道。
  现在恰好到梦中的子时三刻,只是情境和梦里截然不同。
  “我怕吵醒你,就去藏书阁整理经卷了。”
  兰山远握紧他的手,急急解释。
  “没怨师兄,就是怕你太累。”问泽遗的头疼逐渐缓解,耳鸣声消散,“没打扰到你办正事吧?”
  “不会。”
  兰山远握着他的手,替他捏着手心处的穴位。
  “是魇着了?”
  “嗯,只是梦魇而已,没大事。”
  他的情绪倒是稳定,可身体遭不住半点刺激,背后还是湿的,额头也略有些烫。
  “你发烧了。”
  兰山远用手贴过他的额头,起身要去煎药,被问泽遗拽着袖子拦住。
  “不要。”他闭上眼。
  “又不是真的风寒,惊症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兰山远无法,只能分出元神去煎药。
  清楚梦魇都是假事,两人也默契地没提梦魇的内容。
  药煎好的时候,问泽遗身上的虚汗下去后,又开始昏昏欲睡。
  理智抗拒睡眠,可体质却扛不住。
  “给。”
  问泽遗接过兰山远递来的药,小口地喝着。
  “师兄,早睡......”
  他含糊了一句,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因为身体不适,问泽遗的眉毛微微蹙着,嘴唇紧抿,睡姿也显得僵硬。
  兰山远俯身,在问泽遗额头上小心地轻吻。随后拿起一本书,守着他到了天亮。
  清晨。
  问泽遗迷茫起身,被睡乱的头发翘起,眼睛懵懵懂懂,像是只炸了毛的猫。
  “师兄。”起床气散去后,他眯着眼,怀疑地看向兰山远。
  “你昨晚没睡。”
  他笃定道。
  “我睡过了。”兰山远替他不紧不慢梳着头,整理打结的发尾。
  他格外喜欢把乱糟糟的物什理顺,所以哪怕问泽遗早都能自己来,兰山远却还是非要帮着问泽遗梳理头发。
  “不信。”
  问泽遗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色厉内茬地哼了声。
  后半夜他没做噩梦,精神头已经好了些。
  兰山远又不放心地陪了他半日,这才不情不愿被推出家门去办正事。
  接连几天,他都会在亥时之前回到小筑,清早再离开。
  之后,问泽遗都没再遇到梦魇,像是祂真就偃旗息鼓了一般。
  有水镜帮助,他能够及时了解宗内的情况。
  开山收徒已经筹备了小半,宗门各处都在热络讨论着今年会新来的师弟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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