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119)

　　“猫猫，你哪天也没揍我啊，你不是天天让着我，把好吃的给我么。”
　　村里的诅咒自从破除，吴所谓很听话。
　　他俩是同龄人，除了在重修面前，猫猫狗狗会一起抢饭，二人平时基本是能当场一拍即合的性格了。
　　小吴同学坑过爹，现在整天被古山龙交代着帮忙补过，干不好还自己去扎马步忏悔，堪称知错的好狗子。赶上古山龙最近的情况，少年不分时间会来陪聊陪玩，把二人的《东方捉鬼王》最新斗技场通关了。
　　作为交换，古山龙会教他写作业，还讲了不少道上的常识和生存技巧。
　　类似用秘密身份买卖公司，如何追查买家。
　　还有私造武器，找雇佣兵，买无主车……
　　全是野路子。
　　古山龙：“知道面包是什么吗？”
　　“吃的。”吴所谓真不懂行话。
　　古山龙敲他额头：“不，是怪物，超过5米的魙物统一叫面包，小腿就是小的，2米上下，不痛不痒。”
　　“收旧呢？”吴所谓很好奇。
　　古山龙；“就是神秘物品和坐标，转二三手，还有玉虫，是说价格昂贵的魙具和丹药，因为这二者很少有人走手工活，全是收旧，能自产自销属于祖传手艺了，一本万利。”
　　哇，调查者们的秘密可真是讲究。
　　吴所谓一听跟定他了。
　　等小将军初步了解到中国神秘学界蕴藏的危险和传奇，还有那些魙具，丹药，感应力和调查员的修炼细化等级……
　　为了给吴所谓讲解什么是魙，古山龙第一次用南波收获的魙力实战了一把，比如隔空取物，瞬间移动，这些全是精神类的幻术，真人跳楼机挑了个山最高的地方往下跳了一次，让他跟着练习，算是给有人打基础。
　　趁着宝瓶山风水烂的传闻还没过去，他们想搞事。
　　二人开始夜夜溜出去，在国道上转悠。
　　凡是路上遇黑车司机和劫匪，两个祖荫传人二话不说先关门拿出老虎钳，敲这帮歹徒们的门牙。
　　因为有人想开公司的初衷没变。
　　宝瓶山这地方不能一辈子被埋没。
　　如今，吴所谓被收编。
　　那些连网络，安电脑的活，他也有人干。
　　四柱魙物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他莫名其妙中邪了。
　　吴所谓这时说：“哥，今晚我们去不去国道？昨天你做小腿，今天我做？让你发泄？”
　　去，怎么不去。两个祖荫传人最近靠收拾罪犯来解压，古山龙每次抢完回来心情都正常了。
　　对比他苦大仇深的样儿，这家伙真像个猴子搬来的逗比。
　　古山龙有时莫名会羡慕这种祖荫之力。吴所谓的个性和西王母赐予的长生药有关，兵解能天生做到没心没肺，没血没脑，比神秘学里的人外还要不通人类感情。
　　人外是没有人类身份，不会怕死。兵解是人外的究极，披着人皮能永世超脱三尸之苦。
　　吴所谓安慰他：“哦，还有，你刚才不叫发疯，叫反向训练我的三尸神咋，人都有压力，也就是所谓三尸，主公你高考压力太大了，你可是伏羲侯，还能怕谁？”
　　是么。
　　可伏羲怎么至今也不鸟他……
　　他的体内还多了个大红色的瘤子没解决呢。
　　或许还是该找释迦咨询一下科学上的意见。
　　以及，白觉，他要找白觉。
　　古山龙无力倒着，拍拍额头，旁边刚好亮着他的开机屏幕，是一句新换上的‘冲击高考，金榜题名’……除了网课被关上，桌上西王母和鱼凫王朝资料被收起来了……
　　古山龙觉得吴所谓不是没察觉到他这状态早晚要出事。
　　空气中，三尸神咋使劲安抚他躁动的魙力，古山龙的三尸出了这档子破事，这回真是猞猁落泪了。
　　把游戏调整回自动。
　　小将军发现古山龙的脸色，小吴不吝啬自己的魙，对自己亲哥般拍他的后背：
　　“小侯爷，你信你自己，你信我，我会好好给你练魙的，以后甭管什么妖魔来了，它们先吃俺老吴一棒也闪了。我不是早把连公子的快递寄送了，给你那个朋友释迦也报完平安了？大家都好好的，不做好人不做坏人，只做个普通人。要不，我再去水牛师傅的村上给你求点平安卦？全村军心未定，主公，以后要靠你啊。这两天你对村里的后续没过问，我说实话很想求你帮帮我呢。”
　　古山龙听懂了吴所谓话语里的深意：“这都几天了，领导和唐戳还避开你呢，他们一次没搭理你？我不是让重修去说情了么？”
　　……就是烦这事。
　　吴所谓把手挠挠脸。
　　和困扰古山龙的事真不一样。
　　他也愁。
　　在吴所谓同学的认知里，他当初还以为四人劫后余生，唐戳先得拿起手机跳一支土味舞，来点云南山歌摇，然后被其他三人嘲笑，真他妈傻逼。大家抱头痛哭庆祝，喝它几大箱啤酒。
　　结果，这么多天，唐戳挂了珠灯，不肯见他。
　　吴所谓连连叹气：“珠灯代表他在炼尸，我没敢让重修出面，我主动找过去的。”
　　“重修说，领导想回福建，葬掉母亲，他在收拾东西，给上级打了报告说辞职。我挺想和他们聊聊的，所以，买了茶叶点心，去磕头道歉，可磕完了，他们不出声。最奇怪的，他们自己也不通气，所有恩怨一点没变，好像村里破掉的诅咒是白忙活了。”
　　磕头？
　　古山龙有点佩服小金毛的行动力了。
　　他也以为唐地痞得救后，会冲到县政府把文化人两条肩膀提起来，一句话不说磕了三个响头再说的。
　　古山龙仔细想想觉得这反应也对，“大家全是真实的人，有喜怒哀乐的，再说二十年了，他们也年轻过，也有过积极抱负和志向，如今，那些过去的机会再也回不来了，哪能轻易化解。”想起自己的公司缺人，古山龙搬来一个枕头，盖到脸上倒头哼哼。“我一定会去找他们的，但主公我目前是废物青铜，要休息一下。”
　　快到村里的午饭时间。
　　吴所谓主动闪了。
　　他还顺手了古山龙的存货——一堆水军锅巴，麻辣膨化食品和五包福满多红烧味方便面。
　　古山龙在村头隐居，不好直接去外界找死。
　　他屯粮，上课和装普通人是习惯。
　　那些日常生活的小事，他习惯自己干。
　　对他而言，做青春男大学生和他同时是有病的前邪/教分子完全不冲突……
　　大中午的，古山龙弯腰找出了搓衣板。
　　在门口用大脸盆里慢慢洗衣服，还吃起了饭，看着大城市的生活消费和房价。
　　另一边，唐戳和方领导根本没约好，碰巧一起赶到。
　　“古默，我有东西给你。”唐戳知道古山龙碰上麻烦，带来了三个新炼好的魙具，他先出声问：“我专门做了三个走尸给你，你现在有空么。”
　　走尸？给他的？古山龙马上招招手：“有，戳，进来聊，狗子刚走。方师哥，你过来是想说要回老家的事吗？”
　　回老家是很正常。
　　二人没搭腔。
　　一副太熟反而没什么好煽情的样子。
　　归乡，不正是大家最开始的初衷么。
　　“不是，回老家的票已经定好了，古默，我过来是想给你一个东西。”方领导的诅咒破除后，脸上多了个疤，再把头发梳上去，整个人气场强多了。
　　他肩头挂住的西装穿一条袖丢一条袖，抬掌丢来了一瓶丹药。
　　古山龙：“结丹药，这是什么？”
　　方领导指指他的生门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梦，还看到自己体内多出了一个东西。”
　　古山龙是真意外。
　　“对，红色的。”
　　描述一下它的状态么……炽如丹朱，灿若朝霞，和人丹那恐怖邪门的东西一模一样。
　　方领导一脸诧异，他在心里无语想，红色？不愧是你，谁先前和我胡说八道，说自己是渐变色的？
　　大家反正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