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107)

　　唐戳代表双方简单说了句你好。
　　武教授是带着试探的目的开远程镜头的，他对三个匿名者挨个介绍：“图上这只古老嫦娥的拓印，展现了五种嫦娥之后的最后形态，一般神秘学认为，它会像月亮一样永远回到初光。关于它的来历，这张图曾经想在某家博物馆内展出，最终造成17名工作人员出现心肌梗塞，最终死亡，如今，它已经是我的私藏。”
　　竟是如此。
　　难怪邪门。
　　古山龙闭嘴打字掩饰情绪。
　　“教授，我为什么会觉得大脑传来的感应很不舒服，它是不是没死？”
　　不可思议。老教授心被一提，觉得这人……竟然真有点接近独龙族的后代。武功心里默默好奇古山龙目前的实力。
　　武教授还拖过凳子站起来，点着蜡烛走入了早已开启的密室，踏踏……老爷子照过的墙面上，有插/队，下乡的黑白照片，有1986年蜀地出土的蚕丛氏巨人面具，有古代张骞出使昆仑的地形图……这里变相藏着一座华夏文明不可重现的秘密宝库。
　　原来，老教授背后不仅有天城这个拥趸，还带着独龙族交给他的密宝，坚持寻找着主人。
　　[古神伏羲，求您回答我吧，这个人是他么？他是否能通过考验？]
　　老教授心想着，他决心一试，他眉间是个川字：“没错，老乡鸡，你托人找我，让一只嫦娥别死，但我直白的讲几句实话，世界上最古老的嫦娥目前还活着，魙卷上是它在古人眼里的样子，但过去了亿万年之后，它竟然还趴在照片上这个地方，它在每一年向外长大，我认为，你面前的这个也会是这样。”
　　三人被吓着了。
　　既然老者选择泄露出官方最大的秘密之一，好多话也不是不能坦白，即便它背后的真相很骇人听闻。
　　武功耐心解释道，“我当年拿到这本魙卷，把上面的坐标交给了官方，我国官方调查机构一直对它进行着每年的跟拍，它始终在睡觉，身体目前早长到一个超出某些省份面积的大小。”
　　一个怪相当于一个省？这个嫦娥沉睡的地方会是哪里……古山龙迫切追问：“它的来历呢？就这么睡了几亿万年？”
　　“一直在原地睡。”武功还摇摇头：“无人知道它是什么。”
　　随后，老教授提出能把五页魙卷全发来，稍微补充了起来：“和很多坠神事件能发现活体相反，中国神秘学界对嫦娥是什么一无所知，我把魙卷给你看，也是想求一个探秘过程。是走巫术治疗、医学治疗还是找第二个外援，要你自己再判断。但你面前的这个人可能就是唯一且仅存的活体。”
　　古山龙：“可是，你除了一张图，什么也没给我？”
　　武功等的就是这句话。
　　老教授学着当堂上课时的口气出口训人：“首先，这是你自己主动发起的一次调查，能不能救到人，保护队友，你都必须自己学会负起责来。旁人可以参与，但不能帮你去走每一步，如果那些支持你的人过度涉及事件，你想过如何承担他们的生命安全了吗？再者，你敢来调查嫦娥，却没有读过一句调查者须知：‘你所寻找的真相，可能永远没有结果’么？”
　　好严厉的措辞。
　　古山龙个性独，心里要什么，准备获取什么，他帮别人能拿到什么，从来不和人说。老者却能看出古山龙不安躁动的心脏，并把他的亡命之徒习惯给揭穿了……
　　武功：“你有问题，还可以用坐标联系我。但求人不如求己，在未来的生死面前，你能次次有这回的运气么，调查员？”
　　古山龙不黑脸，拱拱手：“好的，五页就五页，谢谢您，如果我猜到这只嫦娥是什么，我半小时后找你。”
　　古山龙心里不可否认1号外援说的有一定道理，还承诺接下来一定会继续拍嫦娥……
　　没多久，手机缓冲完所有魙卷图片，古山龙拿手指拨弄出一只独眼龙细细端详，对武功教授的来意，一时也不太清楚。
　　唐戳撞撞他说：“古子，这个武功教授明显在试探你，他不说全，既然我们有了图，不如拿这些图去借花献佛找2号外援？反正都是两头骗。”
　　老重也跟着提议：“去找找方领导的东西？他和里世界的生物接触最多，老教授说的这只嫦娥到底是什么，领导以前可能也了解过？”
　　古山龙认为两件事最好同步进行。
　　又问：
　　“以前除了西王母的故事，你们三人在本地有过地底的探索吗？狗子他们村的先祖，在古时候真是一群村民么？他们的祖坟葬在哪儿？”
　　“祖坟？你别缺德违法。”唐戳一赶尸的满口正能量：“不是村能是什么？古代传说里是这么说的。”
　　古山龙摇了摇手指上的扳指。
　　“村民和村子，是古时神话里对地区的一种笼统叫法，也是炎黄子孙们比较谦虚，你看古代东瀛，他们会管村长叫天皇和将军，其实整个国家才村头那么大，但我国地理环境在远古时代实在太庞大了，什么三皇五帝，巴蜀三星堆，有无数个纪元，还要追溯到太古宙前期。以前叫村，现代人考古起来基本是一个小国了。吴家村当年碰上的是一群挖大黄鱼的，一个古老王朝隐瞒和深埋地底的宝贝才足以吸引疯子们。”
　　唐戳和重修活生生听傻了：“狗子这小子……还成某个华夏神秘王朝的后人了？”
　　古山龙：“没错，世界三大首脑，英国女王，美国总统，你村狗子。走尸会土遁吧？趁现在，叫郫都将军下去看看，搞不好我们能反将老头一军。”
　　不过很快，嫦娥发动的第三轮精神袭击开始在黑夜里四处撞门……
　　趁三人找吴氏、月君和西昆仑的线索，村里各种人想不到的地方，时不时有一只巨大的手探进来，拖住你的一条腿生吃。
　　里世界的生命们扎堆出没了起来……
　　躲开那一个个红色热源，古山龙发现，不止饭店、旅店、连他前两天打游戏喝可乐的被窝炕头也是鬼……
　　这就像有人半夜三更跑到你家祖坟唱大西厢，内容是熟悉的，环境是猎奇的，崔莺莺和张俊瑞是清明节一起去的！
　　三个调查员扫完地图快被逼疯了。
　　就这，他们杀出了一条生路，还研究起了领导的日记和武功教授的地图，三个加起来没上过十年学的家伙盘腿坐着，真把古山龙复读精神的发挥到极致了。
　　没法子，前半夜第一次目击嫦娥的真实样子时，他们认为这只嫦娥真的像一轮月初刚破壳的月光，全身光溜溜的，眼神很弱小，一点不吓人。后来，第二个食既嫦娥和第三个食甚嫦娥分别来了……这两种的形态在夜里初看是惊悚的，后来想想，嫦娥是西王母的神使，除了代表月亮的盈亏，还要能威慑下界凡人，它们才会长毛和从眼睛里挤压出人丹，这还算人类的大脑承受范围内。
　　没想到，第四种形态的嫦娥渐渐走向一些人类艺术作品不能想象的陌生创作领域了。
　　就在三人往县政府折返，想投递一些新鲜食物和水时。
　　尽头处。
　　长走廊。
　　先是一只脚出现。
　　有个巨大生命叼了东西慢吞吞走了过去。
　　重修撞上他，很惊愕，蹲下来招手说：“好像……是嫦娥，他又饿了么！”怕嫦娥又跑了，唐戳赶紧拿狗子买的薯片招呼村里熟人过来，结果，一小时前不肯现身的白影对拍摄设备扭头，古山龙惊了：伏羲在上，他们亲眼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们的表情像被热油浇头，苦苦硬撑，忍住不说话。
　　唐戳和重修的脸都被吓长了……
　　三人七躲八躲，防范怪物，还要兼顾县政府内第一个寄生的人，给他从木栅栏里投递糖果、点心……
　　结果，这只生光嫦娥的脸转眼变成一轮三维立体的‘弯月’。
　　它成了一个被啃出来的月牙脸！
　　此刻，它在抚摸弯月坑坑洼洼的血肉边缘，它完全能接受人类们对多元宇宙最诡异的注视，它的黑眼睛说自己没有一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