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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162)

作者:游目 时间:2021-06-10 10:06 标签:强强 甜宠 架空 情投意合

  文乐愣神,捂着脸喊道:“傅骁玉!你流不流氓!”
  都是成亲洞房搞一晚上的夫妻了。
  两人像是回到了最初互相暧昧的关系,傅骁玉提着衣摆忙不迭往前头跑,生怕让文乐追上。文乐也不使轻功,蹬着他那双鹿绒棉靴在后头追。
  杏色与玄色在长廊中快速地穿过。
  树上的暗卫看得愣神:“......”不是,现在都流行这种成了亲再谈恋爱的话本吗?
  一路跑到了老夫人门外,傅骁玉喊了一声便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地给老夫人行礼。
  起身后,傅骁玉才发现今日哄得老夫人直乐的人,从紫琳换成了一个矮矮的小男孩儿。生得是粉雕玉琢的,就是头发枯得很,像刚从乱葬岗里截取来的枯草,一棵一棵沾头皮上了。
  “跑这么快做什么,后头有鬼追啊?”
  老夫人嗔怪一句,追人的鬼——文乐便从外头跑进来,给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这俩孩子指定有点那什么大病。
  文乐瞧见靳允,乐呵呵地凑上去,摸摸他的头,说:“知道来给老夫人请安,这么乖呢?”
  靳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义父早,是紫琳姨姨带我过来的。”
  义父?
  傅骁玉想起那被信件沉得飞不动的信鸽,也想起了文乐给他寄的信。
  “那也乖,一会儿让姨姨带你去厨房拿糕点。”文乐说着,揽住靳允的肩膀走到傅骁玉跟前,说,“这是义父的妻,你叫他玉叔叔就行。”
  靳允本来以为文乐已经很高了,他仰着脖子瞧着很累,没成想傅骁玉比文乐还要高一点。站在他面前像一尊佛一样,没什么别的脸色,眼神也是峻冷无比的。
  靳允没来由的起了白毛汗,咽了口唾沫,行了拱手礼,喊道:“玉叔叔,我是靳允,您叫我允儿就行。”
  傅骁玉打量着低着的小脑袋瓜,不执一言。
  文乐“啧”了一声,伸手往傅骁玉身上拍了一把,眼神示意:嘛呢?
  傅骁玉挑眉:这就是咱儿子?
  文乐瞪眼:那你还能生啊?
  靳允正心神不定呢,一双手就扶住了自己的手臂,将他扶起。他一抬头,就见到傅骁玉那一张俊美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
  “也叫义父吧,叫叔叔到底还是生分了。”
  靳允连忙改口。
  “等改日找个吉日,就让允儿入族谱。”老夫人说着,揉揉眉心,“年纪大了精神头短,一会儿留院子里吃饭吧,也累着你们大老远跑了。”
  小辈们答应着,由紫琳扶着老夫人回了内院休息,文乐喊了人送膳。
  镇国府的东西本来与普通百姓差不多,都是正常三餐。自从府中嫁进来傅家嫡子傅骁玉,府中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什么金贵的东西都往这边送。
  今日傅府送来的是银鱼,食指长短的小银鱼,内脏都瞧得清清楚楚。裹着面粉炸了,骨头都是酥脆的。炸酥了和着鸡蛋炒一炒,再调个料汁,十分下饭。
  文乐吃东西没什么吃相,把米饭刨出一个坑来,将银鱼炒鸡蛋装在里头,浇上料汁,用勺子搅和搅和搅和,最后再一勺下肚,满足得眯起了眼睛。
  傅骁玉瞧他,问:“小馋狗。”
  靳允乖乖地端着碗吃,他与傅骁玉都爱吃素,几乎没人夹那筷子肉。下一刻,文乐便拿着筷子给两人,一人夹了一筷子荤菜。
  傅骁玉瞪他,还想说什么,就见靳允把那肉和着米饭一起嚼了,像个小狗似的看文乐,说:“好吃!”
  “对吧!”
  一大一小各得其乐。
  傅骁玉:“......”不是说这小子像自己吗?他怎么越看越像文乐?
  留着两只小狗在家中撒泼,傅骁玉只告了半日的假,下午还得去国子监。
  他的轿子有点过于华丽,老停在正门不合适,便时常停在侧门进出。今日马骋早早地出去打理,傅骁玉一个人从偏门出来。
  四周挂着荷叶包的轿子就在前方,傅骁玉走没几步,就闻到一股子熟悉的羊膻味。
  一张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傅骁玉怔楞,一把推开,说:“臭死了,有事儿说事儿,别什么脏东西都往老子脸上捂。”
  黑衣人:“......”
  作者有话说:
  别人被绑:啊!你要干嘛!你要对我做什么!
  傅布灵被绑:嘶——脏!


第132章 糖渍青梅
  书香门第,家中都有藏书。
  靳允本以为自己三代从文,都是教书先生,家中的藏书已经够可观了。谁知到了傅骁玉的书房,这才知道什么叫藏书。
  书柜是梨花木的,闻着有淡淡的花香气息。书本尽数摆放整齐,上头一点灰尘都没有,保存完好,可见时常有人翻阅。高处的书都是一些南朝律法,又厚又密,靳允光是抬头一瞧,都觉得吓人。
  “他的书你都可以随便看,别乱写乱画就行。”文乐说着,想了想,从外头搬了一个小木凳进来,“若是拿不着,就踩着这个拿。”
  靳允看着文乐,笑着答应。
  文乐不像一般的大家公子,自己有什么事儿自己就做了。连带着教小孩也是这样,书很高,你拿不到,那就端个板凳拿,自己能做的事儿,别老麻烦别人。
  靳允随手抽出一本来,坐在木椅上慢慢地翻阅。
  刚翻开一页,就见书册旁用朱砂批注着一大串小篆。
  【天不下雨怪皇帝不勤政事?不知所云,你的思想独一无二不代表你有用。】
  【国库空隙增加赋税?盒盒喝大了都不敢这么说醉话。】
  【阴阳调和即为正道?水道走惯了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旱道了,去倌儿馆逛逛,钱我傅家出。】
  靳允猛地把书合上,见书册上写着《奏折誊抄存录》。
  南朝的奏折是一层一层往上传的,传到文帝那儿,便需要存录。国子监偶尔也会帮着誊抄,收纳封存。
  傅骁玉偶尔读着读着就是一肚子气,一边抄一边往上头骂,骂完自己爽了,再丢给岳老夫子喊他再誊抄一份,自己这份大不敬的就拿回家放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靳允跟他有默契,一拿就拿到了这本。
  “怎么了?看不懂?”文乐问。
  靳允摇头,脚踩在那小凳上,将那本书册夹在了最顶层没人会翻阅第二次的南朝律法之中,说:“......义父放错书了。”
  文乐坐不住,看了一会儿兵书,便拿着银枪去外头使起来。
  他这些日子在徐州太过忙碌,没时间练功。平日和傅骁玉颠龙倒凤,次日还能起来耍枪。到底是训练落下了,耍着枪觉得身上总有那儿有点桎梏,不如往常轻松。
  靳允知道文乐武艺高强,还是头回见他这么认真地耍枪,抱着一本书坐在窗台边上认认真真地瞧。
  文乐一抬手,那银枪的枪头、枪尾都仿佛有他的意志。破开空气,听到那尖锐的武器比划的声音。银枪的枪头最后高指那树梢的叶片,叶子本来顺着风还在晃,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劲风伤到,竟是折断了飘落到了地上。
  靳允目瞪口呆,看着文乐一脸崇拜。
  这时,马骋匆忙往屋里走,见着文乐说:“少将军......主子,不见了。”
  文乐手一顿,问:“什么意思?”
  靳允抱着书往外跑,只听马骋说:“下午主子要去国子监,便从侧门出来,奴才便叫了轿夫在原地等候,不过一转眼功夫,主子便不见了。”
  文乐端着那银枪,一身气势收敛个干净。他拧着眉往外走去,马骋也急急忙忙跟在身后。
  靳允抱着书站在原地,紧紧地抿着唇,担忧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紫琳端着一碟子糖渍青梅从外头进来,表情也有些严肃。她看着靳允紧绷的小脸,拉着他坐在石桌前,说:“别紧张,你义父会处理好的。”
  靳允眉头未松,说:“若我也会武,这会儿便能帮上义父了。”
  紫琳将那颗糖渍青梅放到涩口的茶水中,端到靳允面前,说:“各司其职,你年纪尚幼,若能照顾自己不让他人担忧,便也是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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