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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103)

作者:游目 时间:2021-06-10 10:06 标签:强强 甜宠 架空 情投意合

  解腻的果子茶放在石桌上,马骋退了出去,合上了院子大门。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于三儿看着马骋乐呵呵地笑,说:“师傅,我马步蹲完了!拳法也练了!你来替我瞧瞧吧!”
  马骋叫苦不迭,认命地被那前后拥簇着七八个人的小少爷拉走。
  傅骁玉喝了一下午的茶,肚子里一走路就晃荡,可惜为了讨好权姥爷还得硬着头皮上。
  文乐倒是不知道去哪儿野了,一下午没见,小没良心的。
  傅骁玉抢过文乐手里最后半块鲟鱼饼,嚼吧嚼吧咽下了。
  文乐眨眨眼看他,说:“你饿了?”
  也不怪他惊讶,傅骁玉平日可不爱吃这些零嘴。
  傅骁玉恶狠狠地哼了一声,说:“我陪你姥爷下了一下午的棋,说了你一下午的好话,喝了一下午的茶。你倒好,人影都见不着。”
  说着,傅骁玉就往文乐身上这儿闻闻,那儿闻闻。
  文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推搡着他的肩膀,直往旁边躲。
  傅骁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打在他脖颈处,弄得他直痒痒。
  “你、你闻什么呢!”
  傅骁玉抿着唇看他,带着一丝怨妇模样,说道:“闻闻我的夫君有没有去那勾栏瓦子,听闻那处都是女儿香遍地。”
  文乐看他那小狗模样招人稀罕得很,面上却不露半分,反问道:“那倌儿馆该是什么味道?”
  傅骁玉眼睛一瞪,起身就准备往外跑。
  文乐一把薅住他,说:“你上哪儿去?”
  “我去打折权谨的腿,让他带我夫君去那腌臜之地。”
  “小舅舅的部曲能人异士众多,你手无缚鸡之力,能打折他一条腿?”
  “......”
  傅骁玉被噎得不行,又撒丫子准备往外跑,说道:“我去找权姥爷去,打折他两条腿!我的茶呢,马骋!我的茶呢!”
  傅骁玉一犯起浑来,是谁也管不住。
  文乐失笑,凑到傅骁玉怀中,与他面对着相拥,只稍微抬一点头,就能将那唇吻住。
  舌战群儒,祭酒大人的舌头可是好使得不行。
  两人拥着在院子里旁若无人地亲昵,傅骁玉扣住文乐的后脑勺,手指顺着他的脖颈,轻微摩擦就能惹得对方战栗。
  文乐喘了口气,嘴唇被傅骁玉啃得樱红,看着他说道:“夫人可尝出来了?”
  傅骁玉舔着唇,说道:“最近有些风寒,怕是夫君嘴里太淡,尝不出什么来。不知道夫君愿不愿意让妾身换个地儿尝尝?”
  那得换哪儿?
  文乐耳根微红,蹦跶到了傅骁玉的怀中,任由对方一把搂住他的臀,相缠着往屋子里走去。
  四季如春,院子里开了海棠花。
  风一吹,花瓣落了一地,喜鹊的叫声,遮盖住了屋子里的吟哦。


第83章 糖炒栗子
  中秋要到了,陆洲与金林差不多,过节也要吃那月饼。
  权姥姥知道文乐喜欢吃甜的,特意请了专门做甜点的厨子来府上做月饼。
  那月饼的饼皮薄得很,里面塞了满满的馅料。
  文乐最爱那芝麻花生馅儿的,吃着不仅甜,还贼香。
  权谨与于三儿早就出去外头逛了,不愿意与傅骁玉和文乐一对儿走到一块儿,说是要给他俩一点二人世界。
  还未放百姓灯,街上就挤满了人。
  于三儿前前后后拥簇着很多人,与权谨一起走在街上,和二世祖没什么区别。
  街上有个卖簪花的老伯,长得慈眉善目的,也不学人家吆喝,就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慢悠悠地簪花。
  于三儿瞧中了那迎春花的样子,伸手要拿,却与另一人一同拿住了那迎春花的簪花。
  权谨一抬眼,看见于家那大少于试鸣皱起了眉头,默不作声地将于三儿揽在了自己身旁。
  他这动作也不是没有缘由,大姐刚生于三儿时,可谓是鬼门关走了一遭。于三儿月子不足,出世就生了大病,差点夭折。
  镇国府远在金林,也送了不少的名贵药材过来,堪堪将于三儿的命吊住了。
  挨过一岁后,于三儿才能出屋子。
  不料对那阎王爷和小鬼千防万防,没防住人世间的丑恶。
  于家派了人将于三儿偷了回去,这本就是他们的种,一直在女方家住着像什么名堂。
  权似锦这下气得直咬牙,寄了信去南岸,没了老脸直接求了文长征回来。
  文长征也不丢权家面子,没带文家军,自己一人一马,踹开了于家大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谁挡谁挨揍。
  哪怕是跪在地上求他的于家老夫人,文长征也没多看一眼,只留下一句“听闻陆洲恶匪不少,烧杀抢掠,您看您于家够不够格儿被抢上一次”便离去。
  于家自此再也不敢找事儿,甚至是于试鸣,连权府的那条街都绕着走。
  与于三儿抢簪花的不是旁人,正是于家大少爷的大儿子于涟。
  权岫十月怀胎,于试鸣与那勾栏的妓子有了孩子,竟是瞒着权岫生了下来。算着时间,这孩子比于三儿这嫡子还年长。
  因着于三儿没入于家族谱,一直让孩子住在勾栏也不像样子。于家便求了一个老相识认了那妓子做干女儿,再偷摸着迎娶了,让孩子认祖归宗。
  于涟自小被家里人惯着长大,对于三儿也有耳闻。无非是他爹不要的女人生的孩子,算得了什么东西?
  于涟想到这儿,握紧了那簪花,说道:“放手!是我先看到的!”
  原本于三儿还不想争,一听他这目中无人的口气,直接将那簪花死死攥住,说道:“你说你先看到的就你先看到的?谁证明啊?”
  于涟咬紧了一口银牙,暗暗使劲儿,说道:“怎么?没在你娘家学到孔融让梨吗?你当让着我才是!”
  一提起权岫,权谨这气就没地儿出了,仗着于试鸣好面子不敢当街说道说道,直接一把将于涟掀开,大骂:“让着你?我比你年纪大还比你早死呢,你怎么不让着我!什么玩意儿一天天的,真把自己当于家嫡长子了?搞清楚小杂种,你娘只是于家接进府里的偏房,上不得台面的腌臜玩意儿!”
  于涟何时被这么骂过,指着权谨说道:“你、你!”
  权谨一把挥开他的手指,站得笔直说道:“你什么你!自己扫听扫听去,于家不过是靠着丈母娘发迹起来的,还什么书香门第,老子考上秀才的时候,你爹还在温柔乡里抱着你娘怀你呢!中秋佳节还真是奇了怪了,你们一大家子人不去找那些个妖魔鬼怪团圆,尽来人间到处晃荡,平白污人眼球,脏死了!”
  于涟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于试鸣也被权谨话里话外的意思怼得脸部通红,想骂人又还顾着自己的学子面子,骂不出来。
  于家小厮倒是想说上几句,直接被权家的几个护院揍了一顿。
  好好的节日,出门就遇瘟神。
  于涟一放手,于三儿的簪花就到手了,他看了一眼于涟,把钱给了老伯,将那簪花掰断了丢到地上。
  “抢来的东西确实是好的。”于三儿说着,看着那簪花在地上被泥头沾染上灰尘,说道,“不过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乡井玩意儿,把玩把玩倒是可以,送人可实在是送不出手,不合身份。”
  说完与权谨一同离去。
  于试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于三儿这话不就是说的他吗。
  谁人流连勾栏不是图个刺激快活,哪儿像他一样,竟是忘了身份,娶了回去,还留了那贱人的种,让这不入流的东西顶着于家嫡子的名号肆无忌惮。
  于三儿姓于,也是权岫心地善良,父辈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孽,与孩童无关。南朝以孝为先,权岫也是存了让于三儿记得自己亲爹的意思,不要忘孝。
  在权家平安长大,于三儿比起权谨的受宠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却不傻。
  于家做的事情,他知道,也清楚。
  权谨打量着于三儿的表情,买了一袋子糖炒栗子给他,说:“瞧你魂不守舍的,还想着刚才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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