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奉旨成婚(59)
换成古人的话, 就是疑邻盗斧、以己度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没错,对古人褚楼而言, 他觉得秦凤池就是这个可恶的学霸。此人, 自己能装会演,就觉得天底下人都得跟他一样,穿条裙子就能假装自己是林黛玉!
他缺的难道是“放松”吗?
他缺的是演技啊!
“你的眼神, 不能柔弱一点?”秦影帝还在挑剔,“你这样看着我,别人还以为我强娶了仇人的女儿。”
褚楼忍无可忍,往身后的靠枕上一瘫, 自暴自弃:“年轻有为的大商人表里不一阴险狠毒,不但强取豪夺, 还切我手筋脚筋……我不止柔弱,我还已经废了。”
“……”
秦凤池难得被噎了一回, 突然无话可说。
“咳, 东家?咱到了。”常青在外头提了一句, 当做没听到车厢里两人拌嘴。
秦松已经等在永安镖局外头, 陪他一起等的竟然是总镖头成刚。
成刚当然不是因为知道内情, 纯粹向钱看齐而已。他老远就开始打量马车,把车夫和马车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虽然满脸笑容,但眼神却跟鹰隼似的犀利。
他想着刚收到的实实在在的定金,少有的丰厚, 但过来的这辆小马车外形简陋,反倒看不出对方有多厚实的身家,还是说,海城那边做生意的人都比较低调?
马车稳稳地停下,只见车厢里钻出来一个皮肤微黑的高个青年,跳下马车,大步走了过来。
“成总镖头,久仰大名了!”他冲成刚抱拳,笑容爽气,气质矜贵。
成刚回神,忙回礼:“哎呀,没想到陈老板如此年轻有为!幸会幸会!”
他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马车,心道,这里头还有个人呢?听气息一阵长一阵短的,看样子身体不大好啊。
对面的青年却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跟着回头看了看马车,神情就变得愁眉不展,“内子前几日小病一场,这两天刚好转些。”成刚偷瞧被发现,有点尴尬,忙道:“陈老板放心,这次我保的商行,正好随行一位大夫,听说也是家传医术,陈娘子路途若有不适,请那位大夫倒便利得很。”
“如此甚好!”年轻商人感激道,“等出城见了面,陈某便去拜访拜访。”
两人客气几句,成刚便把镖单交给他,约定了出发时间。
“原本咱们应当清晨出发,这样可以赶一天的白路,到了夜里,差不多就能到桃花坡驿站,”成刚无奈地解释,“但何家有事拖延,又不愿意拖到明日,所以我们傍晚在城外会合出发,今晚约莫得在二十里驿站过夜。”
这位叫陈言致的年轻人一听,眉头便紧皱,有些不满:“真要如此?那驿站地方局促,只怕还容不下我们所有人。”
成刚却莫名松口气,生怕他不挑剔似的。
“你放心,镖局自然优先保障你们的住行,不会让你和何家挤的,而且镖师们也要轮班值夜,也不敢睡。”
两人又商量了些细节,这才结束。
秦凤池重新钻回马车里,刚坐定,便看到褚楼半死不活地歪在一旁,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车顶,竟然还用手紧紧揪住衣襟,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他嘴角抽搐,“人已经走远了。”
话音刚落,就见到眼前打扮柔美的“女子”翻身而起,亢奋地挤在他旁边,“怎么样??他听见了吗?我这算不算人未到声先至?”
秦凤池罩住他的脸默默推开,摸不准该不该给个赞赏。
万一给点颜色开染坊,岂不是要上天?
九月初。
诗经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如今却依然艳阳高照,一直到了太阳沉落,才算去了些许的暑气。二十里驿站的老板娘端出来一盆水,细细将驿站门口的地面打湿,才拿起笤帚扫去一天的浮尘。
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官道,心想,这会儿了,也不知还有没有住店的人?
“老婆子,快把豆秸倒进马厩里!”
“哎,来了!”
她脚步匆匆进了驿站,没一会儿抱着一大把豆秸出来,全部倒到马厩的石槽里头。石槽顿时堆满了草料,马厩里唯一的一匹老花马慢吞吞地走过来,埋头苦吃起来。
此时驿站一楼的大堂里只坐着两人,点了一盘卤肉一壶酒,正边吃边聊。老板娘替他们添了一碟黄豆,又走到门口往外张望。
说来也巧,她这回一看,就见一列车马往自家驿站来,一排挂着十来个灯笼,明晃晃地照着三角镖旗,却是镖队走镖呢。
“又是镖队……”她嘀咕着,还是殷勤地迎了上去。毕竟从嘉兴府出来的镖队,来回就那几家,兴许都是她认识的人。
镖队却早早地停在了离驿站几丈外,趟子手和两个镖师走过来,先抬头把驿站打量了一圈,这才和气地冲老板娘问好。
“巧娘子,咱们镖队住个店。”
巧娘子一看,呦,不是永安镖局的吗?顿时去了局促,双手叉腰:“咱们老邻居多少年了,你们还不放心呐,上来回回不正眼看我,倒先去看房子。”
两个年轻镖师相互一笑,道:“你这驿站越修越好,自然先看看。”老板没变,自然不用看。
巧娘子啐了他,又高兴道:“恁多人,咱这小地方怕住不下,你们熟悉,看看怎么个安排?”两个镖师便跟她一起进了驿站。
“你店里上下总共也就十来间屋子,我们自然都包了,上房务必收拾干净,剩下的大通铺我们自己看着办。哦,晚上还有两班人马守夜,你看着给弄点热乎吃的的。”
等到食住都安排妥当,两人交了钱,这才出来见成镖头。
“头儿,还是巧娘子,屋子也没变动,大堂两个打尖的,吃完就要赶夜路。今晚驿站就咱们的人马。”
成镖头点点头,吆喝一声,车队人马开始往驿站去。
傍晚时还十分安静的驿站,一下子热闹起来。
巧娘子指挥商行把马匹单独卸下,都赶进马厩里吃草料,“你们来之前才放的,前几日刚收下来的新鲜豆秸,这些大家伙可是有口福了!”
她惯常接待走镖的,知道一些镖局的规矩,故而只赶了马,却不去管那些车厢和蒙着油布的板车。
镖师们便把车子统一安置在驿站门前的凉棚下,摘下灯笼重换蜡烛,点燃了再挂上去,基本上能燃到凌晨。晚上守夜的人便要时时留意这些灯笼,灯笼果真晃来摇去厉害,便是有人摸货。
等到这些全都安置好了,何家的人才下了马车。
何员外和妻子一人一边扶着老娘,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娃,被奶娘抱着跟在后头,再加上两个服侍的丫头,可谓拖家带口。
“麻烦准备些热汤热饭来,”何娘子柔声对巧娘子说,“我婆母有些不舒服。”
巧娘子少见这些高门富户家的内眷,连声应了就往后厨窜。
“这千里迢迢的,你们非得拉着我……”老太太坐下,嘴里不住地抱怨。
何员外在旁赔笑,“亲娘哎,这回太后娘娘寿辰,堂兄这有门路上贡,机会难得啊。再说,这做生意不去大地方怎么行?”说着词穷,只得对自家娘子使眼色求助。
何娘子暗哼一声,直接接过奶娘怀里的儿子,往老太太怀里一塞,“去,哄哄你阿婆。”
小娃娃生得滚圆圆白胖胖,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奶奶腿上,奶声奶气地咕哝些孩子话,果真逗得老人开怀,脸色也好看多了。
一家人正和乐融融,和他们同行的另一家商行的主家也进来了。
何家夫妻都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个人进了大堂。
这青年个头极高,肩宽细腰,穿着一身潇洒的道袍,发饰不过一根木簪,通身却清爽极了。再看他样貌,虽然皮肤黑了些,稍显风霜,但也遮掩不住俊秀的好相貌。
“长得真俊啊!”何娘子忍不住赞道。
何员外闻言顿时不满,小声嘀咕,“不是说一对小夫妻?”说到夫妻二字,特意睨了一眼自家娘子,反遭对方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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