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攻了主角攻(82)
既然闵致选择坐地毯,那他也不客气,独自占据整张长沙发躺下,再抬起一条胳膊,挡住上方刺眼的水晶灯光。
“喂,席冷。”闵致喊了他一声。
“席冷?”又一声。
闵致单手撑着沙发靠背,深邃面孔藏在阴影里,眼睛黑得发光,自上而下注视着他。
他呼吸微屏,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闵致应该喝了不少酒,高度数的洋酒,但不太上脸,乍看起来一如往常。
只是闵致的话明显变少了,默不作声看了他一会儿,再拿起他一只手,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似的,翻来覆去细细把玩。
画家的手,骨肉匀停,白皙修长。
很漂亮。
直到席冷忍不住喊:“闵致……”
大脑一阵空白,不小心把“哥”的后缀丢了。
好在闵致并未在意,忽而垂眸,低头,同时把席冷的手往上提。
然后一吻,轻柔的,降落在那微凉的手指上。
随后闵致又盯住了那双眼睛,近乎痴迷的凝视。
手指勾起一缕卷曲的头发,反复揉捻。
像无数个梦到席冷的梦境那样,梦没什么逻辑,他自己也是。
出神间,他听到自己天马行空的问句:“如果,你把头发继续留长,会变成洋娃娃那样的大波浪吗?”
【 作者有话说】
小冷(阴暗自闭版):你是主角,我不是。:(
闵子哥:我是主角那我说了算!我要你和我一起当主角!
——《霸道主角攻狠狠宠》(bushi)
闵子哥曾经的理想型(性感大波浪)很显然不是活的生物,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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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受在我心里都是男的你们叫谁老公谁老婆都行,反正他俩不会这样叫。上章隔空喊话的评论我都删掉了,这章前三十评论小红包补偿一下~谢谢
第50章 小麻花辫
◎“你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席冷屏着呼吸, 缓缓地,把自己的发尾抽回来。
“嗯?今天也是红色。”
猝不及防, 脖颈一凉。
作为遮羞布的丝巾,像头绳一样遭到了强盗的偷袭。
丑陋的伤疤,不堪回首的过去,再一次暴露在了同一个人面前。
闵致提前料到他的条件反应,准确捉住他试图遮挡的手。
四目相对,僵持好半晌, 闵致却只他的伤疤上来回摸了摸,动作很轻,很柔,近乎缱绻。
闵致大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里, 黑眸深深凝视着他, 轻轻呼出一口气,嘴唇轻启, 露出一点亮晶晶的舌钉, 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没来得及。
席冷胸口一沉, 闵致彻底醉倒,毫不客气瘫倒在他身上。
然后……睡着了?
当了一会儿人肉垫,席冷这才伸手出去,艰难地把身上的重负推开,跟闵致换了个位置,让后者睡到柔软的沙发上。
闵致在沙发上动了动, 调整找到舒服的姿势,还把腿抬了上去, 绝不委屈自己一点儿。
酒品也挺好, 醉了不撒泼, 只是会砸到别人身上,还抢东西。
席冷好气又好笑,拽了一下自己被偷走的红色丝巾。
没拽动。
闵致指骨一曲,感受到抢夺的力道,反而攥得更紧。
席冷深知自己绝对不是天道之子的对手,知难而退。
他默默想着,曾经气温冷热于他并无区别,而现在他第一次开始期盼新的季节的到来,不止是为了活着,他第一次对未来充满期待。
等秋天到来,他一定立马换成高领衫,不会再给这人偷鸡摸狗的机会了。
“你喜欢吗?红色的?”席冷百思不得其解,轻声喃喃。
醉死过去的闵致又动了动,不知道是在回应他哪一句话,眼睛撑开一线,好半晌,似梦非梦咕哝出三个字:“……不难看。”
不难看所以抢走,简直强盗逻辑。
席冷却不知道自己的唇角正微微上扬着,屋子里也没第二个清醒的人能告诉他脸上泄露的心绪,连精力旺盛的三花小猫也昏昏欲睡。
“也不恶心。”
极轻的一声梦呓后,闵致再次昏睡过去。
席冷猛然愣住,许久,眼睛缓缓地眨了一下。
他抱膝坐着,双手叠在膝盖上,再将下巴枕了上去。
然后一动不动,不厌其烦地注视着沙发上睡着的人。
许久,想起夜里气温低,他忙起身去楼上的房间,翻翻找找,取了一条干净、柔软、舒适的厚毯子。
说起来,家里这些基本的生活用品,没准就是眼前这位购置的?现在也算物归原主。
他给美梦正香的闵致盖好毯子,还掖了掖边角。闵致没反应,可能真睡着了。
而后又在旁边杵了会儿,不知道是在期待什么,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咪……”
席冷回神,扭头。
板栗配色的板栗忽然醒了,乖巧软糯地摇晃着尾巴,踩着地毯走过来。
席冷蹲下,摸摸了柔软温热的小猫咪,再带着这个小尾巴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点低度数的啤酒。
板栗褐色的猫瞳一眯一眯,显然是困得不行了。硬是陪了他好一会儿,小猫靠着茶几一角,盘起毛茸茸的身体,再次睡了过去。
身后的沙发被侵占,席冷便学着闵致之前那样,背靠沙发,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只是身边多一只猫。
一个人喝酒的安静感觉,和过去许多年一样,却突然让他感到不适应。太安静了,他打开电视,调出动物世界。
电视机吵吵闹闹,猫没醒,身后沙发上的人也没醒,眉眼舒展,黑密的睫毛搭在下眼睑,眼窝里一片朦胧阴影。
又一罐啤酒下肚,席冷感觉自己的耳朵正在发热,很快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又去看闵致的耳朵,两边都是耳钉,正面光鲜亮丽,后头却有一根根坚硬的针,用塞子固定。
睡觉压着不难受吗?
酒精麻痹人类的智商,席冷看着那导致他人生脱轨的罪魁祸首,开始思考一些无聊又幼稚的问题。
他抱着膝盖,歪了歪脑袋。
“这是你家吗?睡这么香。”
闵致居然用鼻音哼出一个单音节:“嗯。”
这倒没错,是他家。
席冷忽然又觉得有点好笑,莫名其妙的。
他继续看动物世界,连喝了几罐啤酒,没再管这丝巾盗贼。
他喝惯了酒,擅长消愁,可就像在海边等待日出的那个重获新生的夜晚,今夜的酒,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味道。
电视里,在天寒地冻寸草不生的南极,企鹅们挤挤挨挨,抱团取暖,在浮冰上笨拙地摇摆移动。为了生存,它们一只接一只,前赴后继,纵身跃入波涛汹涌的海中。
它们依靠厚实的皮毛,在冰寒刺骨的海水里畅游,用长长的喙部捉住逃窜的鱼。
哗啦!
满载而归的企鹅从海面探出圆溜溜的脑袋,肥美的鱼在它嘴里扑腾挣扎,黑白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颗颗甩落的水珠,像钻石的碎屑晶莹剔透。
那是南极漫长的极昼。
席冷猝然睁眼,迎上明亮的日光。
天亮了。
他揉了揉因为宿醉而发疼的太阳穴,缓缓从沙发上起来。
带有复古花纹的毯子从他身上滑落。
正是他昨晚给闵致盖的那条,宛如幻觉一般出现在他身上。
他捞起毯子,起身,家里很安静,电视机早关了。忽听吱呀一声,他循声看去,容星熠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出来。
席冷立马看眼时间,才六点半。
看来容星熠气归气,还是老老实实准时起床了,准备去学校报到。
“……嗯?”容星熠游魂一般走了几步,忽然发现疑似睡在客厅里的哥哥,傻乎乎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怎么在这里?”
“嗯!!?”
容星熠看到了什么,猛地眉头一缩,两只眼睛先放大,然后变成对鸡眼,“咻”的一下飞到席冷跟前,大有要把眼睛粘到他身上的架势。
席冷皱眉,后退半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