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攻了主角攻(81)
这次又会痛吗?
口袋里手机嗡嗡震动, 席冷猛然惊醒。
他忙退开一步,拿出手机,这次容星熠只发来短信,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下面还有一句不安的:【你是不是又偷偷跑了!!】
他回了句“马上”,眼前还有另一个人亟待解决,那嘴唇又湿又红, 是他的杰作,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变得迷离涣散。
席冷喉结滚动, 张嘴欲言。
他自己的嘴唇状况也相差无几, 从炙热的唇舌纠缠中解放出来, 湿冷的感觉便格外鲜明。
闵致看了他一阵,忽然垂下头,揉了揉胸口。
“还是疼,但好些了,可以忍。”闵致说罢又抬起头,疼的人是他,玩世不恭勾唇开玩笑的也是他,“可能上次是被你推的,才那么疼。”
“……”
席冷默然片刻,不知道该怎么结束今晚的闹剧,三番五次的失控,已然彻底超出了他能够冷静处理的范围。
百转千回,却只能像以前一样,用一句扫兴的话为所有的暧昧旖旎画上句号:“那我回去了。”
“嗯。”闵致倒是浑不在意,把句号改成未完待续,“明晚见。”
回家洗漱完毕,冷静下来复盘时才发现,那人说的好像是明晚见,不是明天见?
“……”
次日是8月31日,容星熠开学前一天。
今天他没再往外跑,难得乖顺,安安分分地,和席冷在家里准备开学需要的东西。
关于转学一事,容星熠毫无异议,任由席冷安排。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席冷居然要把他送去住宿!
那可不行!!
席冷的理由很简单:“海宁国际学校离我这儿,离你妈那儿,都太远了,每天来回在路上,坐地铁加步行得两小时。”
“不是说这学校有校车吗?住哪儿都能包接送。”容星熠小脸皱成苦瓜,左脸颊上的小酒窝也表演了消失术,“顶多一个半小时,我在路上也能背书!”
“还有……”容星熠的脑筋只在这种时候转得特别快,“不是说,闵致哥哥经纪人的小孩也在那里读小学吗?大不了我坐他们家的车来回,反正晚自习都是自愿的,我可以早点走啊。”
席冷油盐不进:“不想上学就直说,还能给我省钱。”
“上,当然要上学……”容星熠态度放软,开始撒娇,“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想走读也不是为了玩儿……”
“那是为了什么?”
“是……那个……”
容星熠不肯直说,顾左右而言他。
“我不能没有板栗,板栗也不能没有我。”
“刚好,这事儿咱们现在就捋一捋。是你要养的猫,对吧?但好像,每天都是我在铲屎吧?”
“我……我洗碗了!我还做家务了!”
兄弟俩的分歧直到晚上也没能达成统一。
因为生闷气,晚上吃完饭洗完碗,容星熠就把自己锁到了自己房间里。
不久后,席冷从楼上的画室听到门铃声。
以防容星熠抢先,他快步下楼,对门外出现的人已有预料。
正是过来履行昨晚约定的闵致。
“明晚见”并非客套话。
闵致还带了几瓶洋酒,提起来展示一圈:“你应该没喝过吧。”
“没喝过。”席冷说,“上次在酒吧里喝的,是我喝过最好的酒了。”
“味道怎么样?”
“不如啤酒。”
“在海边睡了一夜喝的那一打?”
“……”席冷生硬地把话题转开,“进来吧。”
昨晚亲密接触过的两人今晚再次见面,仍是朋友般自然又融洽的状态。
一回生二回熟,想来接吻也是,再怎么纠结苦恼,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席冷勉强消化完毕。
闵致看眼容星熠的房间,大门紧闭,便问:“小熠睡了?”
席冷点头:“嗯。”
闵致顺势说:“那去楼上吧。”
去无人的二楼那也太奇怪了,闵致说不定会得寸进尺要求锁门再上阁楼。席冷赶紧悬崖勒马,领着他走去客厅的沙发:“没事儿,在这儿吵不到小熠,他怄气呢,喊他他也不会出来。”
当然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让作为偶像的闵致去喊。
好在闵致没故意去曲解,对15岁的电灯泡并无兴趣,直接入座,看起来更享受两人独处的感觉。
“他怎么了?”闵致只嘴上随便问问,“他应该明天开学吧。不想上学?”
“……不是。”
向别人诉说苦恼的感觉很陌生,很古怪,很不适应。席冷停顿一阵,偏头发现闵致还在盯着自己,只好说:“他不想住宿。”
果然粉随正主,闵致轻描淡写:“那就走读,让老朱接送,反正就是绕个路的事儿,他不嫌麻烦。”
席冷按住额角,没接话。
让容星熠去学校住宿,当然是为了安全方便考虑。他知道容星熠最近唱歌又练舞,大概率是想去参加选秀,但选秀年底才开录,不差这几个月的练习,周末练一练就够了。再者,他一个野路子,临时抱几个月的佛脚也比不过人家经受过专业培训的。
总之,在席冷看来这毫无必要,上一天课再跑去练几个小时,效率低下不说,次日上学肯定也是萎靡不振。容星熠年纪太小,太冲动,还不愿意说实话,两人才陷入了现在的僵持。
闵致观察着席冷的表情,麻利地改口:“那就让他先住着吧,他乐不乐意都不由他,以后想转走读也行。”
他一边开酒瓶,随口就把人家小粉丝卖了:“是因为他求我我才帮他说了两句,你不用在意。”
席冷静默一瞬,想着今天容星熠好像也没出门吧,便敏锐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他问了Jackson,然后主动来加我的。他想劝我去当《闪亮少年》的vocal导师。”闵致拿起酒杯,眼皮一撩,若有所指道,“你弟弟可比你主动多了。”
席冷“嗯”一声:“他很开朗。”
“开朗的人话太多。”闵致又玩话里有话的文字游戏,“但我喜欢话少的。”
“……”
席冷不知道怎么答,恰好闵致递了杯酒过来:“尝尝看。”
“……好。”席冷点头,抿了下酒杯,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实在太少,非常生硬地打开话匣,“味道不错,是什么酒?”
他有问闵致必答。
酒精的作用慢慢起效,席冷舒服地靠着沙发,枕在自己凌乱的长卷发上,看着闵致。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席冷状不经意一问,“你觉得,你是主角吗?”
闵致是相当自信、骄傲且自命不凡的人,谁知,这个问题他半天也没回答。
直到席冷又问:“你觉得你是吗?”
闵致偏头,迎着他的眼,不答反问:“那你觉得你是吗?”
席冷如实说:“我不是。”
“那我也不是。”
“……”席冷默然,纵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头,最后却只能轻叹道,“不是你说不是就能不是的。”
“如果我是主角,那还不是我说了算?”闵致大言不惭,霸道无比,“我是主角我说了算,我要你和我一起当主角。”
话题越聊越偏。
两人就电影到底是主角说了算还是导演制片说了算这个话题争论了会儿,吐出一地没营养的废话,最后以闵致带资进组既当主角又当投资方作为结束,他说了算。
好吧。
席冷黔驴技穷,被掏空了一个月的语言分量。他的脑子也有点转不动了,酒精的副作用浮上来,脸颊阵阵发热,大脑昏昏沉沉,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