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224)
江以宁没察觉到他话里的深意, 只是点头:“总是要出来瞧瞧的,我们日后还要去圣京开酒楼呢!”
齐杭笑了:“是吗?我们便是圣京来的, 想来日后也有再见的机会呢?”
“都是缘分!”江以宁弯起眉眼,一副对他们很热切喜欢的样子,“不在这里说了,去新酒楼吧?今日合该我们请客了。”
“好啊。”齐杭也不与他客气,带着臻儿一同前往了。
有间酒楼。
为表示欢迎,江以宁特意让酒楼上了好些招牌菜,甚至连隐藏菜单都给他上了。
饶是吃遍山珍海味的齐杭,此刻看着这些菜色都有些微惊:“你们酒楼当真是什么都卖,这鱼我倒是吃过其他口味的。”
“这次是果香口味,姑娘贵君还是少吃辣味的好,也容易上火。”江以宁说,“你们尝尝,饮品还未做起来,只能先喝果茶了。”
“都是稀罕物。”齐杭笑说。
他似乎能理解,萧家为何要将酒楼开到府城,还要开到圣京去了,若是真能在圣京立足,银子怕是要疯赚了。
江以宁虽说猜到他可能是不得了人家的正君,但他并没有因此就全然毕恭毕敬,只当是和他关系甚笃的友人,与他谈天说地,闲聊家常,但句句点到为止,从不多问。
齐杭便觉得和他聊天舒服,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甚至有些小聪明,也很敏锐。
“今日与你相谈甚欢,往后再见可不要再忘记了。”齐杭意味深长地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今日之事怕是会给你添麻烦,你可要小心些,我就住来源客栈,你若是遇到麻烦,尽可去寻我,这不是要还恩情,而是为我们今日一同做过的好事。”
“我记下了。”江以宁应着,但面上却一副不曾将这事当事的模样,隐隐表现出并不想给齐杭添麻烦的样子来,像是随口搪塞的。
齐杭看出来了,却并没有恼,带着臻儿离开了。
江以宁满面笑意将他们送走,直到他们上了马车,彻底不见身影,回到密闭的雅间内,他才放下脸。
果然是什么大人物吗?
他们哪里是惦记偿还恩情来府城碰运气的,分明就是查到他们已经在府城扎根,所以才过来。
好在,以他的敏感程度,接触这许久都不曾察觉到恶意,怕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齐杭先前就已经吃过其他口味的烤鱼,怕是已经和二寒见过他,想来他也知道了这两人为何而来,晌午传话不归,怕就是和蒋兄他们商议此事了。
若真好说,二寒肯定已经回来了,但这样迟,怕是蒋兄他们都不知齐杭的身份。
“正君?您可是累了?”小秋轻声询问,“奴婢陪您回去休息吧?”
“是有些累,不仅要时刻转动脑子,甚至还要保持热情和喜悦,二寒说这种情绪是最消耗精神的。”
因此他才在他们走后立刻将情绪放下来,缓缓自己的紧绷的身体。
他趴在桌上和小秋嘟囔着聊天,偶尔说说小豆丁们今日开不开心,为什么哭了,有没有生病闹人等等。
小秋温柔清甜的嗓音如催眠一般,直接将江以宁给催着了,她倒是想将正君扶起来,可刚睡着,若是猛的去碰,怕是会惊醒。
思来想去,干脆拿了条薄毯盖到他身上,三月底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
“睡多久了?”萧寒锦赶来时便听小秋简单说了几句。
“半个时辰,奴婢不敢随意碰。”小秋说,“正君今日累得厉害,怕他会睡不好。”
萧寒锦点头:“我明白,去开门,我将他带到楼上厢房。”
他刻意放轻动作,只是身体猛地失重,江以宁瞬间惊得眼睛都睁开了,但眼神还是涣散的,他仔细辨认着面前人的脸,然后歪在他肩膀睡过去了。
将人抱到厢房,隔绝了下面的热闹声,萧寒锦这才有心情听小秋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将今日的事复述。
齐杭的事他已经知道,只是府城竟还来了其他人物,还去了太守那里,若真是发难,怕是不好,还得想办法去探探太守的心思。
只是想归想,太守那边却是没有给他们更多缓冲的时间。
第二日,萧寒锦就被传到了太守府。
“学生萧寒锦,参见大人。”
他拱手行礼,态度恭敬有礼,周身气质淡薄,若是不知他脾性,怕是要以为这是个好相处的。
但太守深知面前这位书生是如何难打发,如今却也不得不得罪,他也是惹不起那圣京来客,只能将罪责怪到江以宁身上了。
太守皱眉呵斥:“萧秀才,你可知罪?”
萧寒锦微微躬身,面带惊慌:“学生惶恐,不知大人所指为何?还请大人明示。”
“明示?那本官就明白告诉你,你夫郎得罪了薛少爷!还不赶紧叫他来赔礼道歉!”太守冷声呵斥,看向萧寒锦的视线带着恨铁不成钢,好似多为他考虑。
“赔礼道歉可不够!本少爷要他跪下与我磕头认罪!还要他自毁容貌,变成丑八怪!”薛熙抬着下巴,一副高傲自满的样子,他绝不容许有人比他好看!
萧寒锦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他算是看出来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个薛少爷就是见不得江以宁比他好,所以想变着法的把他给毁掉!
他面上扯出笑:“一切都是内人之错,学生愿代其与薛少爷磕头认错,还望薛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内人计较。”
薛熙冷笑:“你说不计较便不计较,他挡了本少爷的路就是死罪!本少爷听说先前太守曾为了庇护你而革去了他人功名,他这般为你,你也不想他因你而失去官职,还是说你要自请革去功名,保护你的夫郎?”
又是死罪,又是革去功名。
那日的事,他并非没有听阿宁说起,马车惊慌下差点撞上孩童,若是不将孩子抱走,莫非要眼睁睁看着孩子卒于马蹄吗?
这事,萧寒锦不信太守会不知。
可当他看向对方时,他总会露出为难的神色,像是在告诉他,他也是被薛熙胁迫的。
实在可笑!
“若薛少爷执意如此,草民愿自请革去功名,以为夫郎赎罪,请太守大人,即刻执行!”萧寒锦掷地有声。
秀才功名只是保他不跪官员,但他也并非非要不可,他走到今日,可不是靠着功名。
“好啊!好啊!你既宁愿舍去功名都要为你的夫郎开脱,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只是你夫郎的面皮,本少爷依旧要毁掉!你可还有其他能帮他抵挡的本事?”
萧寒锦骤然抬眸看向薛熙和太守,他们眼底的贪婪不加掩饰,那架势,怕是他此时说些什么,就要迫不及待地执行了!
他还有什么?自然是酒楼。
酒楼收益如何,太守是最清楚不过的,而萧寒锦也清楚太守是何等贪婪,所以他们要联合起来,将萧家啃食干净。
他当然不愿意,可权势在前,利刃在头,他再不愿意,都要这样做,遂他们的心意。
这就是无权无势的下场。
“你若不愿,本少爷就要派人去接你夫郎了,想来他若是知晓,一张脸皮就能换你萧家酒楼无忧,应当很乐意做此事!”
话音刚落,齐杭便带着护卫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江以宁以及要拦他却没拦住的太守府护院。
“好大的胆子!”
“什么人敢擅闯太守府!还不快拿下!”
齐杭冷眼呵斥:“谁敢!”
他眯了眯眼,视线落在薛熙身上,语气嘲弄:“薛熙,薛从的儿子,你是躲避祸事才到府城来,竟还敢这般大胆行事?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薛熙一慌:“你、你怎会知晓?”
齐杭量出令牌,看清上面刻着的字,薛熙一慌就跪了下去,再看向他身后的孩童后,更是直接跪地求饶。
“臣下不知是您,请您看在同为贵君,臣下此时并未做任何错事的份上,就饶过臣下吧?”薛熙慌的眼泪都开始往外掉。
若说之前躲避的祸事只是寻常打闹,可眼下惹眼前的人不痛快,怕是要连累薛家满门,要他如何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