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277)
码头上与以往有些不同,虽然仍是人来人往,却有志一同地避开了一处地方,谢景行看过去,那里已经站着有不少的持棍衙役,最中间的居然就是高知府。
知道高知府重视此次乡试,可居然会特意等在码头接他们,倒是出乎了谢景行的意料。
这也是他还没有接触官场之事才会觉得意外,此次乡试中举之人翻了近三倍,而乡试解元更是出自通州府,高知府一向重视文教,没有比乡试这么大的成绩更能给他长脸的了。
他将通州府治理得民风和顺,百姓安居乐业,就连每年的税银也比前知府在任时涨了两成,人口也多了不少,若是再算上此次文教的功绩,有英护侯在京中运作,他被提拔至京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行人匆匆忙忙从船上走到了高县令面前,衙役身周围着不少通州府人,都知道今日是去参加乡试的学子们归来的日子,有不少都是来接自家孩子或丈夫的,望眼欲穿地在人群之中找寻。
仿佛有所感应,谢景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抬着脸往这边望的周宁,还有在他身边护着他,却也一直紧盯着这边的谢定安。
双胞胎被他们俩一人一个背在背上,见他看了过去,更是激动地高声大喊:“哥哥。”
边喊边挥手,弄的背着他们的周宁和谢定安身体也跟着摇晃。
四双眼都牢牢盯着谢景行。
谢景行已有二十几日没见到家人,想念堆积在心,看着他们好一会儿,直到走到高知府面前才收回了视线。
自然仍是以谢景行领头,大家皆站在他身后,一同对着高知府躬下身去,行了一拜礼。
身体拜下去的时候,谢景行心头才冒出了些疑惑,家里人都来了,屿哥儿怎么不在?
也许是被人群挡在后面了,自己没看到吧,想到屿哥儿,谢景行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高知府连忙扶住谢景行的手臂,将他托了起来,“此次辛苦各位了。”
大家异口同声,“不辛苦。”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奔波,又哪里担得起知府大人的一句辛苦。
不过他们都很是感恩与高知府的关怀,不论是考上还是未考上的,俱是心怀感念。
然后高知府才看向谢景行,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欣悦,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谢景行时,还是在中兴县县衙的公堂上,谢景行为了救人同一飞扬跋扈,为祸乡间之辈据理力争。
那时谢景行还只是一乡村野童,可现在就已经是一省解元了,而自己也已从偏远之地的县令高升成了一府知府,前途肉眼可见地光明,而面前这位不过十八岁的解元更是让人惊叹。
他年长,官级也高,就算谢景行中了举人还是解元,可现在仍未参加会试,还没有入朝为官,他自然可以以长辈居之,拍了拍谢景行的肩膀,他才看向众人,说道:“已快近午时,大家长途跋涉归来,我已备好饭食,诸位的师长也在,大家先去随我吃过一顿再回去吧。”
知府大人有请,而且还是如此重视他们的大老爷,连自己的老师们都在那边等着,众人自然都是要去的。
只是回家的时间难免就会晚了些,若是拒绝也太过不懂事了,谢景行自然不会煞风景。
跟着高知府一同离开了码头,在离开之前,他同周宁和谢定安几人挥了挥手,以口型说道:“待会儿回去。”
周宁和谢定安都是点头,只有双胞胎脸上露出失落,摇着手下阿爹/阿父的肩膀,喊道:“哥哥走了。”
周宁安抚道:“没事儿,我们回家等哥哥,他待会儿会直接回家的。”
这也没有办法,双胞胎总不能去同高知府抢人,那边上还围着那么多的府衙衙役呢,虽然都是他们面熟的叔叔,可他们也不能太任性,仗着与人家认识硬要他们进去找哥哥吧。
知道不能这么干,双胞胎只能忍耐着对哥哥的想念,乖乖被周宁和谢定安牵着回了家。
谢景行跟着高知府一起到了通州府的一处酒楼,果然如高知府所言,谢景行一进门就见到了通州府学的山长和熟悉的教官们,当然并不是所有教官都来了,毕竟通州府学还有许多没有参加此次乡试的学子,他们还要上课。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面孔,应该是其他学府的夫子。
自然又是一番恭喜和庆祝,甚至还有人在师长面前泪洒当场。
不过虽说是接风洗尘的筵席,也有庆贺之意,却并不强制饮酒。
谢景行只在敬高知府和府学山长、教官时饮了两小杯,之后便是喝茶,而且,此时不同于鹿鸣宴,那时他作为解元可以说是人群中的焦点,这里的夫子、教官们虽没有忽视他,可还是更关心自家学生,除了被山长和教官问了几句,他就没在多言了,没人关注他是喝酒还是喝茶。
通州府一共中了二十八名举人,其中二十一位都出自通州府学,而这之中更是出了一名解元,其他学府的夫子们自然满是羡慕,纷纷向府学山长和教官们打听经验。
谢景行也得以安安静静地吃了顿饭。
杯盏尽欢,等宴席散去,谢景行辞别众人,迫不及待回了文昌街。
熟悉的院门就在眼前,他大步跨上阶梯,推开门进了外院,院子中的青菜还郁郁葱葱,倒是小径两边的蔷薇花和栀子花已过了盛放期,只在枝头留下了一两朵。
家里不止谢定安、周宁和双胞胎四人,春闲巷同周宁交好的几位婶子也在谢家。
官差前日来送消息时,周宁和谢定安还在谢家汤圆铺子里忙活,官差的话当即就被谢家汤圆铺的所有客人听见了,当时谢家汤圆铺就跟炸了锅似的,他们就来这家店里吃个汤圆,没想到还吃到了解元家。
满屋子的恭喜声不绝于耳,周宁更是高兴地给食客们送了不少汤圆。
这两日可不止春闲巷,就连整个文昌街的人都轰动了,虽然文昌街的读书人不少,就是举人也不止一掌之数,可考上解元的,却是就这一个。
之前谢景行只是得了院试案首就让春闲巷的人羡慕的不得了,现在得了解元,更是只能仰慕。
连原来在周宁和谢定安面前还端着架子的举人老爷们,现在都笑得和善,一声声谢老板、周老板叫得满心诚意。
这两天他们可打发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不过春闲巷和周宁交好的几位婶子却是实心实意地为谢家高兴,知道今日他们一大早就去码头等着接谢景行,那时天都没亮呢,结果却是四人去四人回,自然心有疑惑,便过来关心了几句。
了解到谢景行被知府大人带去参加宴席后,看着他们心急却又只能强制按捺的样子就留在谢家陪着他们说说话,也好打发时间。
最先有动作的是双胞胎,他们几乎是眨眼间就跳到了谢景行跟前,双双抱住了谢景行的腰,在他身上不挪窝了,嘴里连声喊着:“哥哥。”
他们本就在院子里靠近门口的地方等着,若不是阿爹和阿父不让他们去院外晃,说是招人眼,他们早就就等到外面去了。
现在几乎全文昌街的人都关注着他们家,他们一直等在门外,不是在昭告天下谢景行马上就要回来了吗?
到时比谢景行先到谢家门口的肯定是来看热闹的邻居们,若是将家里围着,成何样子?
等谢景行回来,本就疲惫,还要应付那么多人,周宁和谢定安都心疼他,自然不会愿意。
不过熟悉的这几位婶子倒是无碍,现今谢景行谢解元回来了,她们都很有眼色地准备离开,不过离开之前都是笑容满面地对着谢景行道了恭喜,谢景行也笑着回礼。
等众人离开后,谢景行才拖着双胞胎到了大堂。
周宁连忙想去给谢景行倒水,谢景行却摁住了他,然后退了几步,一撩下摆直接跪在了地上。不等周宁和谢定安反应,谢景行身起身落,连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直起身,笑着道:“阿爹,阿父,儿子终不负你们所望,考上了举人。”
周宁和谢定安连忙过来将他扶起了身,周宁抬起手摸着他的额头,心疼道:“就不能好好说,怎么就非要下跪磕头?”话语像是在埋怨,可却满满的心疼和高兴。
自家孩子这么出息,做阿爹的哪可能不满腔怡悦,更主要的是,儿子还这般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