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144)
河流清澈见底,水流缓慢,一大早就有一些小船悠闲地飘荡在上面,船上有一些身穿锦衣华服的汉子、女子,看样子是来游湖的富贵人家。
清韵河从南向北,横贯整个通州府城,要想过河,一是坐船,二就是通过河上的几座桥,河上一共有九座拱桥,从文昌街出来就有一座。
从桥上走过,谢景行不用在回忆孟冠清的介绍,他已经看见了离他不远的府学。
谢景行眺望对面府学的位置,通州府城倒是建得奇特,不止有一条河贯穿南北,居然还圈了一座山在府城里,关键是山还紧挨着城墙。
不过也不是很意外,毕竟整个安平省遍布山川河流,根据他的观察,山川怕是占到了全省面积的百分之六十以上,古代讲究天地人和,没有像现代搬山炸山一说,故要将城镇修建得足够大,除了选择面积宽的平地以外,就只能将山川也圈在城镇里面。
看来通州府城就是如此。
通州府学不小,就在谢景行面前这座山的半山腰以下,府学建筑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是个好位置,远离城市喧嚣,学子们也能将更多精力放在学业上。
看来这也是通州府府学和其他地方的府学和书院不一样,将其建在城墙边,而不是建在府衙或寺庙附近的原因。
周围有山有水的,府学周围全是各种高大树木,当然也有一些寓意好的竹子等环绕其间。
沿着青石路向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面将府学圈起来的院墙,院墙中间有一扇高大的石门,石门前是一大块平缓的开阔地带。
门柱上横立着一块三丈长、两丈宽的紫黑色,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得牌匾,上面简简单单写着通州府学四个大字。
听说大多府城的府学都是由书院改建而成,通州府却是自己另开辟的一块地方,从无到有建立的一座府学。
因此别的地方的府学,几乎都是名为某某书院,就只有通州府简单直接,府学名称就是通州府学。
府学主体建筑建立在山上,进门之后,谢景行一眼望去尽是台阶。
台阶两旁有着不同的建筑,建筑沿中轴分布于台阶两边,坐西朝东,沿山势向上,谢景行只粗粗一看,怕是有百十来间屋子。
其中有礼殿和专祠,这是专门用来祭祀孔孟二圣以及各学院流派的开山祖师,还有对通州府和府学作出巨大贡献的学者清流的地方。
还有以藏书楼为中心的读书区,府学学子可以去藏书楼借阅书籍。
除此之外,也有专供府学学子生活、住宿的斋舍,和府学食堂。
剩下的就是在府学就读的学子和教官们讲学的讲堂以及教官们的办公场所。
整个府学建筑排列有序,一栋栋建筑鳞次栉比,融于山川景色之间,光是走进府学,就不自觉静下心来,真是一个适合读书的好地方。
阶梯最底下就有一处小院,谢景行进去,正好看到有老师在此处值守。
将喜报以及户籍册拿给老师做了登记。
老师又从后面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册书,翻到某页细细地问询谢景行。
谢景行根据他的问题,答了自己的籍贯、年龄、父母姓名、家里何人以及县试和府试作保的学子和廪生姓名。
原来这么严谨,不是只靠一张喜报和一页户籍就成。
等证实面前之人确实是谢景行本人之后,老师才将表明府学学子身份的入学证明递给他。
“你还是童生,为破格录取名额,不能占据府学学子学额,因此你初入府学,只能去最末的丙级班,待你考取秀才功名,再以学力重新分配去甲级班或是乙级班。”
谢景行恭敬点头。
老师又问:“府学有专供学子住宿的斋舍,要申请住宿吗?”
谢景行摇头,“学生就住在河对岸的文昌街,住所离得近,不用住宿。”
老师点头:“行,那你现在缴纳一年束脩共十两银子,其中包括一年四件书生袍,夏季两件长衫,冬季两件夹袄,若是银钱不够,可到课室老师那里申请勤学岗,一年工作二百五十日可免束脩。”
看他并没异议,老师又说:“甲乙丙三个等级各有十个班额,现在只有丙十班差人,你这就去丙十班报道吧。“
谢景行转身欲走,想了想又回头问:“像我这种走读的学子,每日该何时到课室,又何时可以离校?”
老师没有回答,而是拿手指了指对面。
谢景行看过去,他对面居然有一个告示栏样的东西,走近一看,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府学的作息时间表。
每日距离辰时还有一刻钟(早上6:45)到校,辰时初之前到达课室研读课本,午时中(12点)下课,中途可以休息一个时辰,未时中(下午2:00)继续学习,到酉时一刻(下午5:15)散学。
简单点说,就是从日升到日落,都得在学校里呆着。
难怪都说古代读书难,就这样还有不知多少人辛辛苦苦几十载,最后却只有个童生、秀才功名。
就这说不定还是好的,想起他在县试时满头发白的考生,不过那种只能说是没有读书天分,该早日放弃才好。
不用人带路,府学处处都有指路牌,每个课室外面也挂着课室的名称。
沿着台阶向上,谢景行很快到了一个院外挂着“丙十”木排的小院。
进了院子,三面皆是回廊,只有正面有一间屋子,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
谢景行看过去,里面坐着十来个人,正摇头晃脑随着老师读书。
其中坐在靠窗的那人侧脸十分眼熟,正是在船上遇到的孟冠白。
孟冠白两眼发神,嘴里跟着课室的夫子一起念叨,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正直直地看着他。
谁呀?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本少爷,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谢景行长身而立,站在院子中央。
谢景行对着他一颔首,便向着课室门口走去,
孟冠白发现真的是他,不顾课堂纪律,猛地站起身来。
“孟冠白,你这又是想要做什么?”一道严厉的声音从课室前面传过来,正是怒目盯着他的陈夫子。
“呵呵。”孟冠白尴尬地笑了两声,马上坐下,对着陈夫子说:“夫子我们课室有新同窗过来了,我见着他去了门口,就是我同您说的那个考了府试案首的神童谢景行,我看见他一时激动,没控制住,您谅解谅解。”
陈夫子仍严厉地看着他,不过神色稍霁,“你还是没有专心致志,这节课你须将这一小节内容背下来,课后单独来我这里抽背,若是记不住就回去将之抄写三遍。”
孟冠白立即苦下张脸,但还是乖乖点头,“好,谨听夫子令。”
看陈夫子没再紧盯着他,他立马将脸朝向窗外,龇牙咧嘴一番,又赶忙看向书,不行,他可不想抄写,不然回去又得挨家里人念叨,赶快记下来。
谢景行站在课室门口,将课室一系列动静尽收眼底。
发现陈夫子朝他走来,说:“陈夫子好,我是新来丙十班报道的谢景行。”
陈夫子接过他的入学证明看了看,眼神慈和地看着他说:“进来吧,去后面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听课。”
谢景行看过去,每间课室该有二十人,课室里放着五行四列,共二十套桌凳,现在课室里有十六个人,还剩四张空位。
谢景行朝后走去,孟冠白趁着陈夫子没注意,对着他悄悄指了他旁边的空桌,示意他坐那。
谢景行无所谓,旁边有一个熟人也挺好,便遂了他的意,坐在了他旁边。
桌上早放着有各种书籍,谢景行看了孟冠白手里的书一眼,从其中将相同的书拿了出来,翻到对应的页数,跟着夫子通读。
第101章
读书过程中,谢景行时不时觉得两侧有目光向他看来,右侧是孟冠白,那左侧又是谁?
谢景行趁陈夫子不注意,往左侧看过去,左边坐着的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同自己年龄应该差不了多少,顶多十二、三岁。
秉持着以礼相待的原则,谢景行在左边少年又一次看向他时,对着他善意地笑了一下。
没想到那个少年立即冷下脸,转过头,再也不往他这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