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少爷重生后开挂了(325)
他们这样毫不对等、让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关系,真的能够走到最后吗?
对一个人无条件的喜欢,到底可以坚持多少年呢?
“路夕,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还是你,我要怎么办呢?”
季阳在心里说,你有家人朋友工作事业,可我只有你了。
我真的只有你了。
但路夕不理解他的这种担忧,“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分手?还是说,你腻了?”
季阳不说话,用沉默去逃避问题。
他其实将自己的担忧说得很明白了,可是路夕不懂,因为他没办法体会季阳现在的处境。在这个陌生的京城里,季阳真的只有路夕一个人,可是他又不愿意让自己这么被动,他害怕,害怕路夕如果哪一天真的不要他了,他会崩溃。
幼年在乡下见过一种植物,叫做菟丝花,只要离开了其他植物,就会走向死亡。
姥姥告诫他,做人千万不能这样。
之前的季阳就在拼命挣脱路夕羽翼的保护,想要冲出来,他做好了被风雨侵蚀的准备,但是看到路夕被他撞的伤痕累累的翅膀,他又忍不住怂了。
他永远忘不了朋友聚众吸*毒拖他下水那天,路夕是怎么孤身一人开了一千多公里的车过来找他的。在警局里抱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目光与质问,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却还怕季阳吓坏了,轻声细语地安慰他:“没事,我在,阳阳别怕。”
后面那些朋友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在京城。
从那时候起,季阳就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就是个废物小点心,他帮不了路夕,能做的就是好好呆在家里,不给他添麻烦。
所以那两年,季阳很乖很乖,变得越来越听话,越来越善解人意。
然后路夕慌了,怎么都想不通,季阳为什么不粘他了?
到今天,到季阳突然不打一声招呼出差,到季阳说他以后可以不用每天回家的时候。
路夕真的忍不住了,他慌了,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是因为暮雪?还是因为我妈?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我从来不觉得每天回家累,我一点儿也不累,我喜欢抱着你睡觉,我们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季阳再次沉默,好半天,犹豫着问他:“你认识蒋寒锋么?”
路夕一怔,“认识,我们是朋友。”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路夕心慌的很,生怕季阳来一句我看上他了。
“你以后离他远点儿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路夕还是点头,“好,你不喜欢他,我以后离他远点。”
季阳沉默了下,又问:“可不可以……不要跟你师妹单独出去?”
“好,我不跟任何人单独出去,除了你。”
在路夕看来,季阳还愿意给自己提要求,那就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不知道季阳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但会提要求,就说明心里还是在乎的,说明他们之间还没有走到穷途末路。
说明季阳还想跟自己过下去。
只要季阳不走,他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其实写的时候,我也很好奇,知道季阳死的时候,路夕会是什么反应,什么心情,他该怎么度过后面几十年的人生。路夕感兴趣的东西不多,一个季阳就占去了九成,一夕之间,都没了
番外(前世篇):季阳VS路夕(5)
九月跟十月,季阳都在山庄里静养。
他的经纪人实在不敢让路夕知道,季阳被他带了两年,居然带成了这幅鬼样子。
事业暂且不提,光这抑郁症就能让路夕活活剐了他。
所以经纪人才会选择悄悄给季阳治疗。
而季阳也理解他,并且自己也不愿意让路夕担心,就帮着经纪人一起瞒着路夕,想要自己治好了,再用一副健康的面貌去找他。
可惜,吃了这么久的药,见效并不明显。
季阳失眠是少了很多,但睡着了还是会做噩梦,有好几次醒过来后背都是冷汗,甚至有过不少次心悸的情况。
经纪人慌得要死,哭着跟他说:“季先生你一定要好起来啊,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路总真的会杀了我的。”
季阳笑着安慰他:“没事的,放心,我这不是在好好治疗了吗。”
到十一月份的时候,季阳还在山庄里。
这一片天气暖和,四季如春,原本萧条的山庄被季阳种出了不少花草,就连住在这里的心理医生见了,都觉得惊讶。
因为季阳侍弄花草的本事很厉害,种的好些花,都是对环境要求极其严苛,很难种活的。
而季阳居然都种的非常好。
经纪人也感叹:“要不你去当个花匠吧,别做艺人了,转行吧。”
季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经纪人看着他那笑容,就觉得心里难受,因为以前季阳不是这么笑的,他的笑容不会这么温柔,这么安静,这么柔和,就像……日落西山时的最后那点余温。
他以前,分明是热烈的,朝气蓬勃。
经纪人看得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说得太明白,私底下不停问医生季阳的状态,不停问他还要多久。
医生永远只有一句话:“快了。”
季阳养的两只猫咪也越来越大了,很吵闹,整天都在叫,喜欢爬树,还喜欢抱着花枝荡秋千,看着很喜人。
“我家里还有一只橘猫,之前上节目的时候捡来的,到时候三个作伴,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对对对,三个作伴就不会孤单了,你也要开心起来呀。”
不论他现在说什么,经纪人都哄着他。
十一月底的时候,季阳终于回了京城,漫天雪飘,冰天雪地。
经纪人亲自把他送上楼。
看着他进去,才放心地出来。
结果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季阳跟路夕吵了起来,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原因是路夕把季阳捡的那只橘猫送人了。
经纪人听见这话,心里就两个字——
完了!
果不其然,赶到季阳的住所,刚出电梯,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因为房门开着,所以争吵的声音半点不落地钻进经纪人的耳中:
“那是我捡回来的!它是我的!它是我的猫!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把它送人!你凭什么?我就问你凭什么!!”
“路夕,这些年我已经够听你话了吧?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你不让我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是你的什么?是你的物品还是你的玩物?我连养一只猫的权利都没有!!你凭什么把它扔了?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经纪人听着这吼声心惊肉跳,悄悄去看对面的路夕。
还好,路夕的表情不算太难看,但也绝对说不上是好看。
他看上去冷静,但却只是暴风雨来前最后的宁静,整个人有种过度压抑后的恐怖:“季阳,你走了三个月,三个月你回家第一时间不是找我,而是找猫,对么?”
刚刚那几声已经给季阳喊得缺氧了,他现在大脑晕乎乎的,根本听不清路夕在说什么,也不想去听。
他红着双眼,只知道吼他:“你不要给我扯开话题!我就问我的猫呢?猫呢!!我的猫去哪儿了?!我要我的猫!!!”
“扔了。”
季阳一怔,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睛,随后大怒,嗓子都哑了还在拼命朝他大吼:“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它!你这个疯子!你给我滚!”
路夕看着他,一直等他说完了,才问:“谁送你的?”
“你管是谁送——”
“那只猫到底谁送你的。”路夕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肯放过他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问他:“谁送的,你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