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年集摊位穿成庶子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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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打上”大房
“大哥这架势是来抄家的,不是来搜贼的!”
呛完最后一句,手一抬,小院的人皮紧两紧。
跟着时晏闯进来的管家护院们身上莫名一冷,打心底不相信这是他们时府二爷。
那个瘦弱、不通人情、不懂世故、一场风寒去半条命、甚至是府中人人可以踩一脚的二爷。
“半夜三更的戏唱完了,大哥好走,小弟不送。关门!”
时晏只觉一股火气从心头涌上脑子,大喝一声,“我是你大兄!这、这就是、就是你身为举人的规矩!”
时柯身体劳累,冷风中吹了许久,现已觉得头疼。
面无表情指向强行破开的大门,“这是你时家的规矩?”
打上门不算,不待通报便强行闯入兄弟的小院。
“你且问问,皇家兄弟可有这般表率!”
“出去!”
时柯嘶哑难耐的声音吐出最后两个字,声带几乎要超负荷运行,灼热如星子的眼神恶狠狠盯着时家大爷。
破碎的花瓶与凋败花朵落在地上,一如他们之间的兄弟纽带,残破不堪。
火光跃动的小院突兀安静,唯有打更人的嗓音颤巍巍传遍大街。
“噼啪——”火把燃烧声惊动气头上的时晏。
他惶然片刻,终究在庶弟眼神中仓乱溃逃。
小院中多余的人流水般退去,唯余伺候时柯的人。
管事时午二话不说跪地请罪,今天早些时候刚定下的规矩,结果晚间就没拦住人。
手底下人犯事,他这管事跟着受累。
“二爷,是小的管教不严,请二爷责罚!”
罚不罚的先请罪,让二爷看见态度。
谁都不敢在这会儿顶嘴不服气,没看刚才花瓶冲着大爷脑袋去的。
也就是二爷身体不好,没劲,这才摔到脚底下。
连大爷都在二爷手底下吃亏,他们做奴才的不敢吱声啊!
时柯没出声,他在数数平复呼吸,身体太差了!
吵架都吵不过。
(时晏:???)
声音高一些,呼吸道、心脏和肺部险些要罢工。
必须把养好底子提上日程。
他不出声,小院里除了长风站着支撑他,其他人贵了一地,不敢吭一声。
“明天我找青崖兄打几个门栓铁棍顶门,铁棍你们拿着,谁敢乱冲,一律当贼人打断腿送与府衙处置。”时柯吸两口凉气,感觉活过来,“时午看管不当,两个常随违了规矩,念在你们初犯,罚两月月奉,可有疑义?”
时午跳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咽回去,俯首行跪拜大礼,“谢二爷开恩!小的并无疑义!”
“行了,都起来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跟我去请嫡母安。长风,走了。”
明天,大房给我等着!
不过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算了,明天先去告状。
今夜时晏的做派,显然对他不喜已久,只差把他打成家贼,污蔑他修身不正,当不得举人称呼。
要知道大燕朝,主人的卧室和书房都是重中之重,有的甚至连当家嫡母都不能住。
没看老爷子一死,老夫人立刻搬出正堂换到慈鹤堂住了,因为那是时府当家老爷住的地方。
时柯是庶子不错,可他更是举人,就这么被人闯入卧房和书房,那是明晃晃的打脸!
明天他就请青崖兄宣传一番时府家风,配合前段时间放出的风声,够大房喝一壶的。
长风小声“哎”了一声,扶着他进屋休息。
此刻,所谓的小贼,正趁着夜色狂奔,看地方,是京都北方,皇宫所在地。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管事与小厮去请嫡母安,正遇上搜查一夜没敢休息的时晏。
他突然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问时晏,“大哥搜查一夜,可是找到那敢进锦衣卫府里偷盗东西的小贼?”
“锦衣卫”“小贼”两个词,他咬字清晰,发音很重。
像是提醒时晏什么。
眼下青黑,一夜未眠的时晏气狠狠道,“不劳二弟担心,人已关进柴房,稍后送去府衙决断。”
两人一起等在院中,丫鬟进去通报。
时柯看着老夫人关紧的院门与门前的健仆,感慨道,“我院中仆人还要多多教导,看母亲这里的人,门守得严,不会随意放闲杂人等进去,连你我兄弟都要等候在此。这才是规矩啊。”
他说的很大声,确保屋里的人能听到外头响声。
时晏的脸骤然黑了一度,昨夜的事,是他理亏。
但那小贼带走了书房的信!
信的内容看似平常,但写信人与收信人身份不一般,在明面上,这两人甚至根本没有任何来往!
一旦被人发现,他们时家,恐迎来灭顶之灾!
这个病殃殃的东西还一而再再而三破坏他的事,留不得!
出孝后,立刻分家!滚出时府!最好死在外边!
时晏压下杀意,等丫鬟回来请他们进去,提步进去,一句话没说。
进去之后,老夫人正在和时夫人说话,时柯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时家的嫡女,时静。
坐在时夫人身边,看起来温柔娴静,小小年纪很有嫡女风范。
请安后,不待老夫人发话,时柯先声夺人,“母亲,昨日大哥闯入我院中大肆翻找,书房与寝卧一塌糊涂,不少父亲为儿千辛万苦寻来的书籍……”
哽咽一声,哭得人胸口发堵,“那些书籍破乱一团,甚至封面踩着脚印!这、这就是侮辱孩儿,侮辱读书人,看不起我大燕的举人!”
“嗬——”
这大帽子可不能带!
大燕的先帝穷兵黩武,那时饿殍遍地,良田荒芜,当今圣人兢兢业业二十年,重用贤能臣子,终让大燕喘过一口气,恢复至今。
因此,当今圣上极为看中读书人。
这侮辱读书人,看不起举人的话可不能传出去。
坐实传闻,圣上怪罪不用说,他们时家更是请不来任何教习先生啊。
下一代科举之路,直接废了!
他直接打断时柯接下来的话,“二弟这话从何说起?昨日是我太过心急,忧心二弟身体,久等不见,恐二弟受贼人要挟,这才顾不得闯入小院!”
他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下时柯一块肉来。
咬人的狗不叫!
时柯是叫了还敢咬!
“昨日并未听到任何小贼动静,翻检过后大哥留下一片狼藉。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即使抄家也无人如此侮辱读书人,将圣人之言踩在脚下!”
时晏大冬天急得脑门发汗,眼前发虚,他不能接下这帽子,结结巴巴说不完一句话。
嫡母恨铁不成钢,出声维护,“好了,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你大哥也是担忧你的身子,哪有自家兄弟如此见外。老大你也是,下次与岁寒说清楚,别把好事当成害人之举。”
老夫人一句话将这事当成兄弟间的打闹,更是让时晏的举止成了爱护兄弟的表率。
时柯这个恶心的,如同吃了三斤黄连想吐他一脸。
“母亲说的是,大哥还是说清楚的好!”时柯冷笑看着一屋大房的人,“另外,还请母亲拨给小院两个专门看门的健仆,以防发生小贼进了院子我那根本无人知晓。万一我这身子落在贼人手中,更是连累大哥!”
时晏蹬鼻子上脸,“兄弟之间哪有连累不连累一说,只怕二弟别再误会大哥一片好心!”
时柯不理他小人得志,冷淡地道,“还请母亲同意。今日恰逢青崖兄上门拜访,早日领了人去收拾书房。”
看到两人同款窒息的脸,时柯心下哼了一声,我治不了你们,我好友可以!
狐假虎威怎么了?
我上头有人!
略略略!
“管家去拨两人给二爷。”嫡母牙缝里一字一蹦,“再开库房给二爷走礼。”
“除了笔墨纸砚,我老婆子做主,再给二爷添三百两白银采买回礼,不能让人看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