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年集摊位穿成庶子后(36)
恰好赶在长风进府前几天。
那之后,长风动作颇大,瞒得住时柯,但是瞒不过那群很强的暗中保护时柯的力量。
恐怕从一开始,他们行动已落到有心人眼中。
就连长风找到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对方放出来的!
赵毅猛地睁开眼睛,冷冽如寒光,像是能扎透人的伪装。
外头天大亮,破庙的火熄了,打扫干净留下的痕迹,一行人沉默地继续南下。
*
时府,时柯正在接受时老夫人“慈爱”的问候,时晏也是恭恭敬敬回答,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感人画面。
时柯只想念方寸山庄的手艺,他看着这群人演戏只想吐,没有胃口下饭。
而且时府的手艺他吃够了。
不如林大厨做的香甜可口。
什么时候红薯能拿出来,他想吃拔丝地瓜。
算算阿勒汗从两广回来的时间,最少也要年底才能出现了。
辣椒和土豆也是,玉米的话,算了算了,全拿出来让座师烦心去吧。
小冰河时代一到,苦得还是以庄稼为生的农民。
多一点粮食就能多一点生活下来的希望。
他时柯没什么远大志向,活下来,尽最大可能活下去。
喝了杯酒,时柯干脆地提出告辞,他还要去两位座师家走动一番。
时晏想留人在家体现一把兄弟有爱,被时柯怼回去,“身为学子出孝后当亲自拜会座师,我已然推迟多日,端午节不至,实乃不慈不孝。”
这话时晏没法接,只得放人。
时柯走后,时晏阴沉着脸,最终怒气冲冲摔了一套茶具。
等着吧时柯,你这辈子都别想去拜会座师!
第31章 计划(二更)
时柯前脚刚走, 门房就去禀报时晏。
二爷朝着城外走了!
时晏立即让人送信出去,他在锦衣卫当值认识了父亲好友,借着时莘的人脉, 还结交了几个锦衣卫。
那天随人出去吃酒,时晏说着说着提到了家中的庶弟,“我那庶弟搅得家宅不宁,当哥哥的也是头痛。他仗着自己身份和身后有人撑腰作威作福, 家里实在不安生。”
时晏装模作样叹气,“我那母亲卧床三日也不见来探望……这……哎……”
两个吃酒喝大的锦衣卫拍拍他肩膀,“这算什么!待兄弟给你出气, 好好教训一顿。”
“只要到时候……”这人说着说着消音, 冲时晏挤眉弄眼。
时晏吓了一跳, 连忙推却,“不成不成,我那弟弟顽劣还是个读书人, 这……这可不成。”
“读书人!?”另一个喝得脸色通红的锦衣卫猛地放下酒碗,“他算个屁!当今……最看重的还不是我等!读书人进了诏狱,不死也要脱层皮。”
“身为兄长,你要好好给庶弟讲讲规矩!这般才能让他听话, 乖乖做事。不听话的……哼!”脸红锦衣卫大口喝了一碗, 一抹嘴酒碗掷到地上,清脆有声。
“恰如此碗,玉碎瓦裂。”
“这!何至于此!余兄说笑了说笑了。”时晏连忙让伙计再上一碗解酒茶,清扫干净碎片。
待小二出去后, 脸红锦衣卫眼神有一丝清明, “你既称呼我一声兄长, 这事儿兄长就管定了!”
另一边烂醉如泥的锦衣卫也打了个酒嗝, 和他勾肩搭背,“我!我也是!兄弟你有什么难处和哥说,哥教训他!咱锦衣卫没受欺负的道理。”
时晏心中骂句粗鲁,脸上却是难做地笑笑,“两位兄长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我那弟弟……”
还没说完就被脸红锦衣卫打断,“你那弟弟就是欠收拾!”
时晏嘴角一僵,还是尽职尽责甩锅时柯,把事情全说成对方的错,两个锦衣卫已经喝到快吐了。
他才艰难同意要给时柯一个教训。
说完他又反悔,“两位兄长,这、这不如算了。我那弟弟年龄下也就是顽劣些……”
脸色红成一片的锦衣卫大力拍打时晏背后,把剩下的话拍回去,大声道,“小孩子,多打几顿就听话了!”
最终时晏“不得不”同意他们的话,只是吓唬吓唬就得了。
等回到时府,时晏哪里还有刚才做戏的友好,满脸嫌弃地沐浴更衣。
时柯啊时柯,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人到五更。过些日子就好好和你那个短命娘团聚吧!
庄子和钱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带着美梦,时晏期待了多日,终于等到今天。
接到信的锦衣卫看完藏好信件,这就是将来时晏背锅的证明。
时晏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了杨林海钦定的背锅侠。
这两个锦衣卫是放出去钓他这条大鱼用的。
南北镇抚司归根结底是同僚,赵毅更是杨林海的心头大敌,对方做什么杨林海怎么可能不关注。
杨林海在意识到赵毅暗中关注着时府,自然派人探查一番内情。
得知赵毅格外关注时府二房,私底下各种照顾。
他以为是圣上的命令,查过之后发现就是赵毅的私心!
多有意思。
一个锦衣卫,对读书人感兴趣?
那些穷酸迂腐顽固不化的书生看不起锦衣卫,远离还来不及,怎会有人和锦衣卫亲近?
其中必有猫腻。
这一查还真让他查出点东西,时柯身边那个书童似乎有锦衣卫的手笔,意识到这事后,他果断让人收手。
再往下查可能引起一连串反应,被赵毅的人揪住事情就不妙了。
虽然没找到更多,但是他掌握的事情足以证明赵毅对时柯的看重。
时柯,他倒要看看这个叫时柯的有什么东西让赵毅眼巴巴地护着。
于是,和时柯有仇的时晏自然而然入了他的眼。
这两个锦衣卫就是派出去钓时晏的,能如此轻而易举地上钩,足以证明时晏其人不过有点小聪明而已。
等时柯出了事,推到时晏身上,想必没人会有疑问。
京都谁都知道时府两房几乎是撕破脸皮,只差弄死对方。
今日时晏的信就是铁证!
被人念叨的时柯出门之后,刚走到要出城门的路上,看了看天色,拐弯去了茶馆。
剩下的五辆空车先一步出城。
他从茶馆正门进去,上了包厢,很快又从楼上下来,急匆匆上马车出去。
主仆二人从茶馆隔壁街借道再出来就直奔城门而去。
一直等在城门口的人看到时柯的马车,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跟着出城。
到了城外官道上,赶车的车夫快马加鞭往方寸山庄赶去。
天色渐晚,马车速度再度加快,没注意到路两边埋伏的山贼。
伪装成山贼的锦衣卫觉得不对劲。
“头儿,咱们上不上?”
头儿给他一拳头,“叫什么头儿,叫当家的!”
“哎哎哎,当家的当家的,你看兄弟们上不上?!”
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当家一挥手,“上!”
疾行的马车忽然停住,马车里传来一阵惊呼,车夫扯着嗓子骂了一声,“找死鬼!挡着路撞车赶着去见你爷爷!”
拿刀的大当家压低声音粗声粗气喊道,“找你爷爷!小的们上!小妞留下,男的带回去干活!”
车夫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暴脾气骂了一句,从身后抽出刀就上。
看得大当家有点傻眼。
这什么情况?!
不等他细想,车厢中一人伸手撩开帘子跳了下来,跟着又出来一人。
跳?!?!
那举人不是身娇体弱像个菜鸡一般?!
待看清对方手里的刀,他更是呆愣了下。
玛德找错人了!
天色越黑,但是那马车他认得,车没错!错的是车上人不对。
山贼一行来了六个,车夫一人挑了仨,跟着跳下来两个上来就砍,大当家苦苦坚持最终还是没撑住,带着人跑了。
车夫“呸”了声,不屑评价,“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