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对头[重生](190)
“不会, 若这莲蓬也是障眼法, 那必定有释放幻术的气味, 或者是其他足以影响五感的法门。如今这支莲蓬并无异味,且我方才用了五感阻断之法试了试,也没有发现莲蓬的影象有所虚幻。”
区长镜也终于挣脱了觉非罗应和道:“确实如此, 这朵莲蓬确实与方才的灵莲有所区别。而且这边也完全可以自如地运用灵力,御空飞行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比起之前在灵莲上灵力受阻,空有一身灵力却连最简单的身法都踩不出来, 只能跟常人一样在灵莲花瓣上苦苦挣扎相比实在是好太多了, 至少可以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郑东依旧皱眉道:“可是这莲蓬可是倒立的,若是要在上面找空门, 岂不是要一直动用灵力御空飞行?”
若是如此,筑基修士恐怕坚持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要重新落回地面打坐。
如此一来, 要搜完这朵犹如高山一般的巨大莲蓬不知要耗费多少年月。
苏澈手指摸了摸下巴,歪着头观察了一下, 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说罢便提气踩出了一个青阳洞最基本的凌空步,朝倒悬在空中的莲蓬跃去。
本来,以苏澈“炼气”期的修为, 估计还没跃到足以碰到莲蓬的高度就会因为自身灵力不足而重返地面。
但奇怪的事情再度出现——待苏澈跃到靠近莲蓬的一定范围内时, 莲蓬就像个被触发了的磁铁,忽然就将苏澈的人吸附过去。
原本对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如的苏澈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朝莲蓬吸过去,难免吃了一惊。
原本留在地面上观察的安齐远见到苏澈失控被吸附过去,立刻提气迅速追上,但也像苏澈感受到的一样, 进入到一定范围内之后就不受控制地被莲蓬吸引过去。
安齐远没有刻意运气抵抗莲蓬的吸附力,反而顺应吸力的方向提气追上前去,后来居上冲到苏澈身边将人紧紧搂住,在试图用筑基期的修为做抵抗而无效之后,就当机立断地放弃了抵抗,顺着莲蓬发出的巨大吸力移动,片刻之后就被“吸”到了莲蓬之上。
巨大的莲蓬上有莲类灵值特有的软软绒毛,两人落在绒毛上,非但没觉得扎人,感觉还像是落入了长绒鹿的背上一样,十分软和舒适。
安齐远十分警备地观察了一下在他们二人落入之后莲蓬上是否有异样,片刻之后发现莲蓬依旧安静倒悬在空中,才松了口气将捂在胸口的苏澈给放开了来。
“闷死了,你有必要搂那么紧么?”
苏澈揉着自己脸上被压红的一片,有些烦躁地推了安齐远一把。
安齐远看着苏澈有些发红的鼻头,略带歉意地揉了揉苏澈的脑袋。
“我不是怕这些莲蓬上的绒毛会忽然变成尖针刺过来嘛!”
在上古修真界原本有无数具备强大攻击力的高阶灵植,像这种浑身布满绒毛的莲蓬看样子就是那种将人乱针扎死的类型。
只是后来仙人两界分离,这类需要巨大灵力供养的攻击性灵植因灵气稀缺逐渐枯萎绝迹,剩下的一些灵植虽然能吸收天地灵气,但却始终无法达到灵气浓郁时的那种能够耗费自身灵力发出自主攻击的程度。
可这朵一直深藏在上古秘境中的灵莲却未必没有攻击力。
所以在安齐远尝试与引力抵抗无效之后索性就顺应而去,心里却十分警惕这颗巨大的莲蓬,还盘算一旦他们二人落在上面,莲蓬就发动攻击的话,他即便会暴露身份也要用防护罩将苏澈保护周全。
只是这莲蓬确实有些出人意料,只是将人给吸上去了,也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苏澈在安齐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发现这莲蓬上的绒毛虽然细软,但是走在上面却如履平地,不像是在肥腻的灵莲花瓣上步履维艰的样子。
两人戒心满满地在莲蓬上踏了许多步,后来发展到各种乱踩乱跳,最后甚至主动攻击莲蓬,也没见它有丝毫反应。
苏澈一方面稍微安了点心,另一方面却又发现了一个令人操心的问题。
“怎么办,好像上来之后就下不去了。”
苏澈试着用凌空步往地上飞跃,可发现虽然能跃起来,但也很快又被吸回莲蓬上。
安齐远立在莲蓬上,用倒着的视线往远处看,觉非罗等人所在的地面虽然一望无际,但却呈现出完全一致的样态,完全没有显露出生门的痕迹。
“此处除了这颗莲蓬是一活物之外,其余皆是死寂之地,看来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到莲蓬上寻找生门。”
还留守地下的觉非罗也与安齐远有同感,虽然郑东在他面前只是微不足道的筑基修士,但觉非罗还是对其保有应有的礼貌,在遇到需要做出重大选择的时刻,也并非刚愎自用地独自做决定,而是用一种让人感觉到舒服和安全的口吻提出自己的意见,难怪能在青阳洞留下如此好的口碑。
因着安齐远和苏澈已经被吸到莲蓬上下不来,觉非罗提出的建议其实是他们唯一目前的选择。
可即便如此,觉非罗还是愿意给予应有的尊重,郑东心下十分感激,自然忙不迭地点头应允。
觉非罗笑了笑,直接上前几步扯过一直缩在郑东身后,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区长镜,像拎小鸡一样将人拎到自己身边,搂上区长镜的腰就打算提气跃上莲蓬去。
区长镜方才一直躲在郑东背后试图扯开腰上的天青罗汉带,自然降低了防备,一下就被觉非罗拎了过去。
或者说即便区长镜加强了防备,也依旧会被觉非罗拎过去。
区长镜扯住了觉非罗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腕,十分不甘地道:“怎么不见你问问我的意见?”
他与郑东同为筑基修士,既然觉非罗在郑东面前总是这样一幅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为何在他面前就分度全无还外加急色无赖,但却跟常人嘴里说的伪君子还真不是一回事,感觉这两种完全矛盾的性格同时出现在觉非罗身上竟然一点也不维和。
觉非罗见怀中之人又找茬跳脚,也乐得说好话哄他。
只见觉非罗将唇贴在区长镜的耳边,轻声说道:“真是个脾气大的,也就是我能忍得了你。”
区长镜闻言果然跳脚,气得满脸通红不说,还一边挣扎一边骂道:“我有然你忍我吗?你给我放开!我保证离你三丈远!”
觉非罗非但没有放开,手还搂得更紧,期间还不忘将区长镜的人死命往自己身上贴,好感受到区长镜身上散发出的怡人体温。
“好好好,别生气。我不问你的意见是因为我早已知道你的答案,又何必浪费时间多此一举?”
区长镜回头骂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愿意跟你到莲蓬上去?我就愿意脚踏实地地呆在地上不行吗!”
觉非罗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区长镜十分好看的鬓角:“你都愿意跟着我跳下镜海了,难道还会不愿意跟我跳上莲蓬?”
“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若是因为我死了就哭瞎了那可如何是好?”
区长镜完全无言以对,此时只能闭了嘴去,定定地看了觉非罗片刻之后,才从齿缝中挤出四个字:“你个混账!”
觉非罗登时开心大笑,也不再跟区长镜磨嘴皮子,直接在脚下灌注灵气,一跃便轻松跳上了莲蓬。
郑东也随后跟上,三个人同样被吸到了莲蓬上。
五人好奇地在莲蓬上站起来四下行走,惊奇地发现虽然此刻跟莲蓬一样是倒悬在半空中的,但人实际上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莲蓬的引力让立于其上的人跟在地面上的时候没有两样,而且脚踏在细软的莲蓬绒毛上,也有种踩在厚重地毯上的触感。
众人小心翼翼地前后排开,由目前修为最高的觉非罗在东边打头阵,同为筑基修为的安齐远、郑东和区长镜分立西、南、北三个方位,将修为最“弱”的苏澈保护在中央,呈现出东西南北中的方阵向前挺进。
由于不清楚莲蓬上是否隐藏着什么一触即发的机关,众人只得小心行事,在这般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花费了数天时间才将如山峦一般的莲蓬给走了一遍。
在回到最初做记号的原点时,包括觉非罗在内的众人皆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纷纷瘫在地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