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先生今天会买什么(77)

　　他其实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而是，不怎么玩儿，赵星罗想。
　　“我担心明天她也会占主导地位。”辜尚蹙眉道。
　　“这也没什么啊，本来就是对方的mv嘛。”赵星罗不想让辜尚担心，语气和表情都很轻松地说到。
　　“但是如果她凌驾于导演之上就会有点儿麻烦。”辜尚说。
　　他见过一些超模儿在成名之后，会频繁地跟创意总监甚至是设计师本人有些理念上的冲突，有些是坚持自我的艺术追求，但也不排除耍大牌的嫌疑，虽然这个女歌手现在的咖位还不是天后级别的，但是想对与这个新的团队来说，也是一姐了。
　　一落地就摆出这么个架子，之后的合作是否能顺利进行还很难说。
　　“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我好好工作不就行了。”赵星罗摸了摸辜尚的头笑着说。
　　“嗯。”辜尚从思考之中回过神来，点点头嗯了声。
　　然后他一抬头，就有一种自己进入了太空的真空感。
　　“你别……动来动去的好吗？”辜尚坐在床上，抬起头来看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赵星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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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更就有——


第129章
　　又等了两天，mv的拍摄终于要开始了。
　　这几天海边有点儿降温, 虽然还不到深秋的天气, 但是清冷的海风一旦吹起, 也颇为使人瑟瑟发抖, 赵星罗和辜尚从观景阳台上眺望海景的时候, 发现连早起赶海的人都非常稀少了, 下水游泳的人更是已经濒临绝迹。
　　辜尚在头一天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他们就收到了辜尚设计的全部秋冬新款服饰和配件。
　　赵星罗：“……”
　　“你昨天打电话让他们发过来的就是这些啊。”赵星罗叹为观止道。
　　“嗯, 怕你冷，不要怕难看, 秋冬就应该多穿一点儿。”辜尚一面说着, 一面随手拿起自己的几件限量款在赵星罗身上比划着。
　　赵星罗：“……”
　　“你这个神情、这个语气……这位天才设计师先生, 请您不要把这几件门店购买需要配货的限量版说的跟秋裤一样可以吗？您的作品也是有奢侈品该有的尊严的。”赵星罗吐槽道。
　　辜尚有些怜爱地看了一眼他非常珍视的作品, 又看了看赵星罗，对作品报以一个“仔，对不起, 阿爸谈恋爱了，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我的唯一”的眼神。
　　“只要你能暖和就行了”, 辜尚说, “你去拍戏的时候，只要不在镜头里面, 都要裹着外套。”
　　“剧组肯定有浴袍啦”, 赵星罗笑着说, “在海里又跑又跳的, 直接套上这么娇贵的衣服怎么行，身上还沾着海水和沙子呢，太毁东西了。”
　　“没关系，直接穿上就行。”辜尚言简意赅地说到。
　　赵星罗：“……”
　　不、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
　　“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辜尚揉了把赵星罗的头发，继续进行着自己搭配衣服的实验。
　　“原来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吗？！”赵星罗捂脸尖叫。
　　辜尚：“……”
　　“不，我还喜欢你的脸。”辜尚带着＝。＝的表情说。
　　赵星罗：“……”
　　我的意思明明是健康，难道我遇到熟人问候一句“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就是想把对方扒了吗？……汉语果然博大精神，辜尚由衷地赞叹。
　　——
　　赵星罗被裹成了一个球之后，辜尚终于满意了。
　　这个球就慢慢地移动到了拍摄地点。
　　虽然移动得不怎么快，赵星罗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来到了现场。
　　这会儿导演也已经到了现场，其他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着各自手边上的工作，只有那位高贵冷艳的女歌手依然不见踪迹。
　　赵星罗已经跟导演联系过几次，彼此也都有个耳闻，这次的导演跟之前泡面的那位是朋友，在筹备mv的初期就听说了赵星罗的人品非常出众，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如果mv的男女主都是这位女演员的脾气，估计他这个mv一辈子也拍不成了。
　　“过来啦小赵，你来的挺早的嘛。”导演看见赵星罗早到，还是很欣慰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导演”，赵星罗紧走了几步迎上前去，表现出有礼貌的新人的样子，“我住得近，就早点儿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不用，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哦豁……”导演说，一面打量了一下赵星罗的全身。
　　行走的人民币！
　　“你这……穿得挺厚实的啊。”身为导演的尊严让他转换了一个感叹的点。
　　赵星罗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里让穿的，你懂的。”
　　“我懂，我懂。”导演点点头，伸手翻了翻自己的裤管，露出了里面的秋裤，“说多了都是泪。”
　　赵星罗：“……”
　　看来这位导演确实像之前泡面广告的导演所形容的那样，“我那个哥们儿啊，性格跟我差不多。”
　　于是两个人聊了会儿家常，又说了一会儿戏，赵星罗又被安排去先画好了妆，等到画好了妆出来，实在没得可说了，就跟其他的工作人员一样，鼬鼠一般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眺望一下那位大牌女歌手什么时候能来。
　　当然赵星罗是不需要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的，因为他本来就有大长腿和白鹤一般的脖子，只是为了渐渐地融入背景之中，才跟着一起眺望。
　　眺望了一会儿，赵星罗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往海边走了走，接起了电话。
　　“还没来？”
　　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辜尚的声音，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严肃低沉，似乎是因为赵星罗被鸽的事实而感到不快。
　　“偷看我？”赵星罗嘿嘿笑。
　　“你怎么知道。”辜尚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不偷看怎么知道我方便接电话呢”，赵星罗说到这里，回头望向了酒店的方向，好像看风景的样子，但是也确保辜尚可以看到自己身形上的变化，“我们的房间是海景最好的位置，你在观景阳台上一定可以看到这边的海滩。”
　　“嗯，拿着望远镜吸你呢”，辜尚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举着望远镜说到。
　　“如果我们不是有了精神关系和肉体关系的话，您的行为真的有些不合适。”赵星罗在确保周围没人能听到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辜尚：“……”
　　“很冷吧？”辜尚眺望了一下近海，声音又变得紧绷了起来，“我看海面上的船只都不太稳当，风浪挺大的样子。”
　　“有你的衣服呢，怎么会冷。”赵星罗说着，蹦跳了起来。
　　因为周围也有不少人这么蹦跳着取暖，所以他的动作并不惹眼，但是辜尚却有种似曾相识的即视感，觉得他好像是在模仿昨天他们在水里上演水上芭蕾的样子，因为运动神经向来发达的赵星罗这一次跳跃得像只小笨鹅。
　　辜尚：“……”
　　“看到了吗？”赵星罗说，“昨天你就是这个样子的。”
　　果然，辜尚心中想到，并且对于自己刚刚在心里关于小笨鹅的吐槽表示心塞。
　　也许是刚刚那种鼬鼠般“神秘的仪式”起到了什么作用吧，在寒风之中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剧组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女歌手闪亮登场了，各个岗位上的工作人员也都跟着忙碌了起来。
　　“人来了？”辜尚说。
　　“嗯，已经到了。”赵星罗点点头。
　　“那先不说了，你拍的时候注意身体……的健康情况，别感冒了，等你回来。”
　　“嗯，回头见。”赵星罗说着，借助着调整衣服的姿势，靠近了电话的听筒，亲了一下才挂断了。
　　——
　　女歌手过来了，简单跟导演打了个招呼，在导演为双方介绍的时候，女歌手只是跟赵星罗点了个头，眼神之中略有反应，就带着助理进了化妆间。
　　“果然是神颜啊。”进了化妆间之后，女歌手自己带来的专属化妆师感叹了一句道。
　　“就是一小屁孩儿，没什么味道。”女歌手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化妆师跟女歌手的助理对了个眼神儿，见对方给了她一个杀鸡抹脖儿的眼色，吐了吐舌头。
　　原本以为这个男主是千挑万选出来给这位大姐搭戏的，夸一夸神颜不会出错儿，没想到还是拍在了马腿上。
　　（昨天晴姐叫他，他不动地方儿，别夸了。）化妆师的手机里传来了这样的一条信息。
　　这是女歌手身边常驻的工作人员都习惯了的一种联络方式，因为这位小公举是真的不好伺候，大家互通有无，彼此提醒什么点会刺激到她脆弱敏感的神经，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谢了谢了。）化妆师趁着准备化妆品的空当儿回了一条，赶紧低头做事。
　　其实也并不是完全因为昨天的事情，而是女歌手对于赵星罗人设的预判和现实有比较大的差距，导致她对于这个漂亮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的男孩儿产生了一种含混的类似于敌意的情绪。
　　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扶持过小奶狗类型的演员或者模特儿，对方倒是非常知情识趣，围前围后姐姐姐姐的叫着，虽然女歌手心里明白其实对方也没有什么真心，但是自己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出入各种场合总有个小奶狗的人设陪伴在左右，是她产生出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这一次跟导演商量了之后，选中了赵星罗，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看过对方的一些作品，觉得他的表现力和感染力有多么优秀，还有一部分私心，是因为赵星罗目前是新人模特儿之中受关注度最高的一个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