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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游戏(56)

作者:千载之下 时间:2019-05-19 22:05 标签:虐恋情深 豪门世家 年下

  江北攥紧了拳头,指甲狠掐进肉里,丝毫不感觉到疼,他耸着背从陈新宇身边擦了过去。
  身影渐渐远离了视线,陈新宇挑挞一笑,从咖啡馆门口的风铃下穿过。
  “沈总,该说的我都说了,环宇那块肥肉你可不能反悔。”
  “当然。”电话里是打火机“啪嗒”的动静,默了几秒,沈慕南开口:“陈新宇,我另外再送你个大礼。”
  陈新宇半眯着眼,“什么意思?”
  “你哥这些年在保加利亚干走私勾当,跟那边的老穆一直有联系,你们家老爷子应该还不知道吧。”
  “老穆……”陈新宇大骇,这个名字他可是如雷贯耳,“你是说陈连宇在走私军-火?”
  沈慕南似乎是笑了,很轻,“你哥这人心太野。”
  陈新宇略略从震惊中回过神,“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父亲白手起家不容易,回去劝劝他,舍了你哥这个窝囊废吧,以后陈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
  “慕南,以前的事,是我鬼迷心窍,咱俩现在还算是朋友吧。”陈新宇客客气气的,近乎是致歉的口吻。
  沈慕南没有说话,烟雾从口腔里轻轻呼出,听筒里只闻见很浅的一声鼻息,隐隐约约。
  阿平还在车上等着江北,时不时张望两眼,正是饭点,商场外头来来回回的人变多了,异常喧闹,左右等不着人,他这心里头火急火燎,就怕出了什么事。
  “一个大活人能跑哪儿去啊……”阿平满嘴的香草味道,他刚才把那快化成水的哈根达斯给吃了。
  就在他百转愁肠之际,江北突然如幽灵一般出现在车窗边,“阿平。”
  阿平骇了一跳,手机没拿稳,直接蹿到了离合器旁边,“江先生,你可终于回来了,我这等你半天了。”
  江北拉开车门坐进去,“肚子疼,去里面上了个大号。哈根达斯呢?”
  阿平倾身捡手机,“都化了,我、我给扔了。”
  “回去吧。”
  “哎,把安全带系上。”
  沐浴露的清香若有似无,江北趿着拖鞋从浴室里出来,沈慕南还在处理电脑上的邮件,其中一个环节卡住了,他颇有点心烦。
  听见脚步声,男人侧头朝江北看过去,细框眼镜下的那对眼睛眯了一瞬,有寒光微闪。
  不知为何,江北总有点做贼心虚,他脱鞋躺到了床上去,闷不吭声地玩起自己的手机来。
  沈慕南摘了眼镜,两指在鼻梁上捏了捏,视线落在蜷成虾米状的小情人身上,“睡了?”
  江北背对着他,嗓子里含糊应道:“有点困。”
  “你今天又没去上班,怎么还困?”说着话,沈慕南已走到床沿边,把床头两侧的壁灯给关了。
  “就是累的,昨天晚上累到了。”
  男人笑了笑,拇指轻轻地在小情人的眼窝下来回摩挲,试图用指尖的热度去淡化那抹乌青,也许只是在逗他玩。
  “干嘛啊。”江北拂开了男人的手,不让他摸。
  “不逗你了,睡吧。”男人的喉音带着笑。
  相依相伴的这些日子,除了差那一张证,他俩马马虎虎也算是对“夫妻”了。
  大概十二点多钟,江北睡了一觉醒了,不远处的暖黄色灯光依然亮着,光晕很小,打在男人坐姿笔挺的腰胯上,多少有点朦朦胧胧的,像幻想出来的影子。
  江北翻过身去,想着白天里陈新宇的那番话,一些事情悄悄变了。
  他赤脚踩上了地板,静悄悄地从背后缠上了男人的脖子,模仿电影里不着调的调-情手法,在沈慕南的喉结处抚了抚,“我听别人说,你要结婚了。”
  沈慕南脊背一僵,微微侧身托住江北的后腰,把人带坐到自己腿上,方才为了解乏,抽了几根烟,这会儿声音听上去有些干哑,“谁跟你说的?”
  江北胡乱邹邹:“阿平说的。”
  “没谱的事。”沈慕南摘了眼镜,随意搁在电脑键盘上,“只是家里给安排了相亲。”
  “你去相相看啊,万一碰到合适的呢,过完年你都三十一了。”
  男人的阴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北看,“我要是结婚了,你怎么办?”
  江北被看得发毛,胸膈间窜起了坏心思,呼吸也变得又急又重,他忽而圈住了男人的脖子,嘟囔道:“那你别去相亲了。”
  那只托住后腰的手骤然下了力,意欲将对方拽进这场蓄谋已久的温柔里。
  “我年纪到了,有些场合需要应酬,总不能一直这样逢场作戏。”
  “那我跟你结。”江北趴在男人肩膀上说。
  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语气犹如潮湿青苔般阴沉,他诱哄着逼问道:“‘结’什么?”
  “我跟你结婚。”
  “想清楚了?”
  江北还是萎蔫蔫地趴在肩膀上,他忽觉眼球发痒,用手背擦了几下,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块伶仃闲置的木雕,喉咙里的话又闷下去了。
  男人还在等待他的回复,满室悄然,窗外的北风低低呜咽。
  彼此各怀心事。
  “怎么不说话?”沈慕南不经意地瞥向了江北那双没穿鞋的脚,眉头紧皱,“这什么天气,鞋子都不穿!”
  “困。”江北脱离了男人的怀抱,站了起身,“我去睡了。”
  “你还没回答我。”
  “这事儿明天再说吧。”
  沈慕南当然没轻易放过他,拉着江北在床上做了一次,厮磨引-诱间,那人没能抵挡住一波波袭来的情-潮,后来昏昏沉沉地阖上了眼皮。
  男人粗哑着声问他:“结婚吗?”
  江北已是半睡半醒,身体像在热水里浸泡过一般,软绵绵地发烫,思维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嗯……结……”他说。
  昨夜疯狂,翌日进房间打扫的阿姨算是见识过了,那地板上揉成一团一团的纸巾,开窗通通风吧,好去掉这屋子里的“那种”气味。
  以后再有人嘀咕这卷发男人是谁,她也有了十拿九稳的谈资,大可以明明白白地跟那群爱八卦的女人讲述今日的见闻——
  “我看先生是真喜欢那男的,这一夜一夜的,地上全是皱成团的纸巾,也不嫌累。”
  等到江北去上班的时候,胡老板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他的那部作品入选了,全市统共就二十来幅,这回算是给他们工作室挣足了面子。
  江北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已经退回的作品没有理由会再次入选,他像只缩头乌龟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敢面对小唐,还有那群勤勤恳恳的朴实同事。
  午饭间,那些人又在说起他的事,当着胡老板的面,假情假意地恭喜他入围,小唐一声不吭,埋头吃自己从家带来的蛋炒饭。
  江北捏着自己刚热好的饭盒,食不下咽,他偷摸地打量了几眼小唐。
  他是何时变成这样惹人厌的?江北已经记不清了。
  

第61章 见父母

  经常光顾的那家热干面店,老板前些时候回汉城过年了, 卷帘门外悬了块“暂不营业”的塑料牌子, 江北站在门口立了会儿, 隔壁店的老板娘拿只铝盆往店外“哔”地泼了一盆水,水还冒着烟,在清晨里蒸发尽最后一点热意。
  “小伙子,吃馄饨吗?啥馅儿的都有。”老板娘把盆抵在腰肚子上, 问他。
  江北“嗯”了声, 把围脖解了,就往店里面走。
  清晨霜露重,这家店的地理位置又偏, 只寥寥四五个食客,江北点了一份猪肉芹菜馅儿的,老板娘很快就下好给他端了上来。
  “差不多都回家过年了,没什么生意, 听口音,本地人呐。”
  “土生土长的。”江北笑笑, 给碟子里添了点酱油醋, “老板,我想打听一下,隔壁卖热干面的,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太清楚,估摸着也得过了正月十五吧,他们家生意不错的, 夫妻俩就是汉城人,比别家卖的好吃,就是位置不好找。”
  江北搅弄着碗里的馄饨,嘴边噙着笑,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丈夫也是汉城人,他以前常带我过来吃。”
  老板娘听见了,她正坐在空桌旁擀着馄饨皮,“怎么没跟着回汉城过年啊?”
  “他家里亲戚多,不大方便。”江北咬了一口馄饨,又接着说道:“年初二就回来了,很快的。”
  “馄饨皮好了没——”老板娘的丈夫在厨房里头催道。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老板娘胡乱忙活起来,一副紫红色的套袖上沾满了粉尘般的面糊糊。
  江北喜欢像这样骗着过,你说他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没人能讲得清。上个月他们班班长要统计十五年聚会的人数,他还另外把傻大个的号码给报了上去,回头人一联系,发现是空号,就问他怎么回事,江北说他也不知道,过阵子得空再帮着问问。
  稀里糊涂的,自导自演起一场滑稽戏,不熟悉内情的人只当周明还活着,兴许在某个地方活得风生水起,就是不想联系他们这帮没出息的老同学。
  阿平的电话又打来了,这回江北没再拒接,他吞了两口馄饨,舌尖被烫到了,嘶着声问:“啥事儿啊?”
  “江先生你可算接了,今天是小年,沈总让我把你接到他们家里去,你这会儿在哪儿呢?”
  “我不去。”
  阿平婉转恳求着:“你别让我为难啊,沈总就交代了这么一件事,他也没跟我说你会不去呐。”
  江北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付过钱,一个人往前边的地铁站走,接连数日的风雪落地成冰,被清洁工用铁锹铲过,马路上只留了层稀薄的冰碴子。
  疾风肆虐在脸上,一阵生疼,侧兜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沈慕南”。
  江北接起电话,“喂。”鼻腔里有股嗡嗡声,像是冻出来的鼻涕泡儿。
  “在哪儿?”
  江北用纸巾擤了一把鼻涕,嗓子里也嗡嗡作响,“我不去你家。”
  男人的声音有几分清冷,倒是没听出任何愠怒,字正腔圆的低音炮自薄唇缓缓溢出,“结婚前总要见家长的,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嘛。”
  江北怔怔地盯着街道看,天冷了,万事万物皆显迟钝,悠哉臃肿的行人,缓慢前移的车辆,还有举头那轮苟延残喘的太阳,像个迟暮的老人,身体里榨尽了最后一点光和热。
  “我在松林路这边的地铁站。”江北忽然说。
  对于婚姻,对于命运,他差不多快要妥协了,跟冬日的太阳一样,一年四季到头已然耗干了体内的最后一点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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