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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犬(53)

作者:冉尔 时间:2019-01-02 13:28 标签:强强 相爱相杀 先婚后爱 年上

  俩下人憋着笑,把轮椅放在门后,并不落座,而是先拿帕子替他们俩擦手。陈轩的注意力慢慢转移到得月楼上,见四下无外人,立刻抬腿用脚尖蹭林海的脚踝:“这儿是分会的产业?”
  “不对啊……”三少爷说完,又蹙眉否认,“得月楼不是对外宣称不加入任何商会的吗?”
  林海接过帕子替陈轩擦手指,边擦边感慨:“还以为你多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他好笑地捏住三少爷的指尖,拉到唇边亲了一口:“若是和任何商会都没关系,得月楼的生意怎么会这么好?……其实啊,这家铺子的背后老板是北平的大人物,大家自然都会给一份薄面。”
  “至于具体是谁,没人知道。”林海给云四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刻接过帕子,推门出去让小厮吩咐后厨传菜。
  他并没有急着松开陈轩湿漉漉的手指,反而继续握着:“但所有想给得月楼使绊子的商会,他们在北平附近的生意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
  陈三少听得专注,像听说书似的,听到激动处,猛地拍起桌子:“我想起来了,陈振兴曾经提过一次,我当时没当回事,以为是坊间的怪谈,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海好笑地看了三少爷一眼,“当初得月楼刚来南京城时,没有商会知道幕后老板的底细,自然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我听说以后帮了个小忙,今日留个座也算是掌柜的还我人情。”
  他们正说着话,云四已经把小厮送来的果盘冷碟往屋里端,陈轩看见吃的,立刻甩开林海的手,拿着筷子扒拉了一大口“步步高升”。
  出名的饭馆都喜欢在菜名上搞花样,得月楼也不例外,就拿这道步步高升来说,实际就是一条码得整整齐齐的云片糕,切得通透,薄如蝉翼,入口绵软香甜,还不黏腻,与街边随便切出来的糕饼天差地别。
  林海也欲品尝,谁料陈三少抬起胳膊把他的筷子拨到一旁:“继续说啊。”
  陈轩咬着云片糕,眼巴巴地望着他:“当初你去北平,是不是见到得月楼的背后老板了?”
  “三少爷,你还挺聪明的。”林海只得暂时放弃云片糕,“我去北平的确见了得月楼的老板,也与他做了些生意,虽无深交,但总算有些交情。”
  “是什么人啊?”三少爷吃完云片糕,又去夹搁在冷碟里的鲜果。
  “说不清。”林海含糊其辞,“皇城根脚下,哪有什么简单的人物呢?”
  啪嗒,一个葡萄滴溜溜滚到了桌下,陈三少搁下筷子,改用手捻着冷碟吃,林海哭笑不得,抬起的手伸过去好几次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最后无奈地放下筷子,认命般继续给陈轩讲趣闻。
  “其实陈振兴早前也曾试图把得月楼盘下来,可惜陈记在北平的生意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只得作罢。”
  陈三少把果盘吃完了,鼓着腮帮子望向林海,目光挺崇拜的:“这你都知道?”
  “那时候我还没接手家里的生意。”三少爷费力地回忆,“大哥和二哥因为这事儿被陈振兴打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其实我知道的……”陈轩把果核吐了,“关我们什么事呢?是陈振兴自己起了歹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只得寻了倒霉的人出气罢了。”
  三少爷说完,忽然瞧见面前堆着的一撮果核,连忙抬头望林海,可惜林海面前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于是阔少爷颇为不好意思地跑到桌子这一头亲他的嘴。
  “你就吃我吧。”陈轩讨好地搂他的腰。
  “你都这么说了,我哪儿能再生气?”林海对着刚有消退趋势的红印子嗦了又嗦,把三少爷亲恼了才放手,“待会有你要吃的狮子头和盐水鸭。”
  陈轩知道他心里有自己,美滋滋地托着下巴往屋外瞧,仿佛无边江水里蕴含了万千韵味,而林海就专注地凝望三少爷的侧脸,深沉的眼眸里有比江水更汹涌的情绪。
  “哎呀陈会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陈三少闻声,先是浑身发抖,继而腾地站起,面色惨白,望望紧闭的房门,又惊恐地看着林海:“我爹……是我爹!”
  林海也铁青了脸,搁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若不是陈振兴意外现身,他俩都快被幸福冲晕头脑,忘记年前发生过什么了。


第六十二章 鸭掌
  变相的囚禁,恶毒的威胁,陈振兴用尽了卑劣的手段,却依旧没有拆散他俩。林海心神微动,抬眼示意远方关门,再用力握住三少爷冰冷的手。
  “你觉不觉得先前陈振兴用伤害我来逼迫你待在陈记,是在试探我们的感情?”林海沉声道,“毕竟我娶你时装作无可奈何,如今陈振兴自然要试探我可以为你牺牲到何种程度,而你又可以为我放弃什么。”
  “你先不要急着反驳。”他按住陈三少的肩,“想想陈振兴为什么要试探我们的关系。”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窗外的水声便更加清晰,宛若在他们的耳畔翻卷。陈轩眼里的慌乱伴随波涛慢慢退却,最后演变为不可置信的诧异:“难道说……”
  “嗯。”林海从三少爷的眼睛里读到了答案,“他支撑不下去了,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已经让陈记大受损失,而且你大哥和二哥肯定在自己的产业里动了手脚,陈振兴想要收回并不容易,所以急于寻找左膀右臂。”
  “……重新培养一个孩子太耗费时间与精力,所以你成为他的第一选择。”林海说得飞快,但思路清晰,“美中不足的是,你已经成为我的男妻,名义上还不是正房。”
  陈三少听得眼睛一眨不眨:“他也就只有在利用我的时候会想起我。”
  酸涩的情绪在林海心底蔓延,但很快就被疯长的占有欲吞噬,他眯起眼睛,笑得温和:“如果真是这样,你会为了家产离开我吗?”
  “不会。”陈三少拒绝得干脆,依旧在林海不善的目光里打了个寒颤,“如果为了一小部分无足轻重的家产回陈记,我今生今世都是陈振兴的提线木偶。”
  “只是因为这个?”
  “还因为你嘛。”三少爷拱到他怀里,“什么都没你重要。”
  管他是不是甜言蜜语,反正林海听得心里舒坦,直接抱着陈轩喂他吃菜,然而陈振兴在隔壁,三少爷就算在林海怀里也心不在焉,吃几条萝卜丝还能呛到。
  “三少爷?”林海好笑地替陈轩拍背,“敌人还没来呢,不要自乱阵脚。”
  “可万一不是呢?”陈三少嗓音嘶哑,“林海,你不知道陈振兴有多狠,他可以为了铲除一个隐患赶尽杀绝,若是他察觉出我的意图不仅仅是继承家产,还要与他正面抗衡,那我们都死定了。”
  三少爷痛心疾首:“你说得没错,他现在的确独木难支,可万一他舍弃一切也要与我们同归于尽,怎么办?”
  “……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失去你。”陈轩猛地回头,定定地注视着林海,“我在你眼里或许还是在乎家产胜过一切的阔少爷,但是如果你再离开我一次,我肯定会发疯的。”
  陈轩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谁来说去还是怕连累他,林海虽感动,却生出几丝被保护的错觉,又好气又好笑,捏着三少爷的鼻尖轻拽:“要疯也是我先被你逼疯。”
  他重新拿起筷子:“听好了,你二哥的生意咱们可以盘下来,为了不引起陈振兴的怀疑,只拿一部分就好,再者若是我杀了陈安,却对他名下的产业丝毫不感兴趣,那才叫奇怪。”
  谈起正事,林海向来严肃,陈三少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放下筷子洗耳恭听。
  “至于你大哥名义下的产业,钱家人出现的时机太巧,很可能是被陈振兴利用,来试探我们的感情,如果我点头应允,那他可以轻易把你夺回身边继续利用,如果我拒绝,他就可以确定我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甚至情投意合。”
  “所以你娶不娶……”陈三少听得面色发白,摇摇欲坠,“其实都中了陈振兴的圈套?”
  “你这么想也行。”林海不甚在意,只平静地解释,“他的那封信试探程度居多,你回去又逃走却让他摸不着头脑,所以轻易不会下定论,今日我们在这儿演戏,不亲密的模样势必会传到陈振兴的耳朵里……唯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连安排眼线都不放心,竟耐不住亲自来了。”
  云四端进来几道菜,顺带压低声音和林海说陈振兴正往他们的包厢来。
  “去自己坐着。”他闻言松开环在陈三少腰间的手。
  陈轩这时倒舍不得了,可怜巴巴地亲林海的下巴,亲完还舔舔,看着特招人疼。
  “行了。”林海叹了口气,把三少爷的腮帮子嗦得更红,再无奈道,“平时也这般离不开我多好?”
  然而陈轩这性子,不到关进时刻,哪里会放软了脾气撒娇?不把他气死就不错了。三少爷不情不愿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捏着筷子六神无主地等着叫门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包厢内气氛凝重,桌上新端来的菜无人问津,再色香味俱全也引不起陈三少的兴趣。林海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藏在椅子下的脚轻轻踢了踢三少爷的脚踝,陈轩正紧张得浑身紧绷,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做什么?”陈三少连话都不说了,用口型对着林海嘶吼。
  林海并不像三少爷那般紧张,甚至有几分戏谑的心态在里面。他托着下巴听窗外滔滔不绝的水声,逗弄着浑身紧绷的阔少爷,若是手边再多一碟上好的花生米,那得多惬意?
  然而再看陈轩,眼里满满都是阴霾,再往深处望,那是绝望的深渊,冰冷的江水都沉浸其中,林海稍有不慎,便失足跌落。
  “行长。”
  他猛地惊醒,耳畔的波涛声尽数退去,只余沉闷的敲门声。
  “开门吧。”林海收敛神情,最后看了陈三少一眼,“别怕。”后一句话也是用口型说的。
  远方一手端着新上的菜,一手拉开门把手,陈振兴果然站在门外,脸上满是和蔼可亲的笑意。
  “林行长,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吃饭?”
  林海坐在轮椅上敬以同样虚假的微笑:“天气好,总不能老是闷在家里,正好路过得月楼,想起这儿的菜式合胃口,便来了。”
  “陈轩也在?”陈振兴耐心地听完,倏地走进包厢。
  “我同他一道来的。”林海并没有跟过去,装作冷淡的模样勾起唇角,“让陈会长见笑了,我们先前在楼下还闹了笑话。”
  “是吗?”陈振兴耐人寻味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打转,明明早有所闻,却非要装出一副刚听说的模样,“那一定是我这儿子太过娇纵。”
  “前几日还偷偷溜出家去。”陈振兴边说,边打量林海的神情,想从他面上寻出蛛丝马迹,“林行长如果不介意,我这就带他回家,好好教育。”
  陈轩一直垂着的头在听见这句话以后,猛地抬起,乞求地望着林海的背影,吓得连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倒是没意见。”然而林海没有挽留,反倒勾起唇角,随意道,“不过三少爷既然已经嫁进了我的家门,要教育也是我来。”说完,意有所指地望了望陈轩的脸颊。
  一直打量他的陈振兴立刻跟着看过去,终是注意到陈三少脸颊上的红印子,眉头微松,心里已有了答案:“林行长说得不错,是我还把陈轩当小儿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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