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重燃(74)
只是谈枫屿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在杨晔身上坐了半个晚上不肯下来,差点把腰给闪了。爽昏过去再醒来,身体是一下都动弹不得了,只好继续缩在杨晔怀里摆烂。
日晒三竿了,一贯自律的alpha却难得地还在熟睡着。谈枫屿用脸蹭蹭他,然后就被杨晔搂得更紧。
“……屿。”
谈枫屿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呢喃。可是仰起脑袋瞅了瞅,杨晔分明还睡着。
是在说梦话吗?真是难得。谈枫屿眨巴眨巴眼。
要不是这会儿他浑身痛得动不了,真想拿手机把杨晔说的梦话录下来。
“小屿……”杨晔紧闭着双眼,又低低喊了他一声,眉心皱起深深的沟壑。
谈枫屿把耳朵凑过去听,好不容易才听清杨晔在说什么。
杨晔在说,对不起。
谈枫屿:?
他顿时大惊失色。
难道杨晔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所以才连睡梦中都在跟他道歉吗?!
……不,不会的。杨晔肯定不是那样的人,这点最起码的信任还是要有的,不然日子还怎么过啊。谈枫屿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但是杨晔到底在为什么事道歉呢?他还是在意得不得了。
等杨晔终于醒转了,谈枫屿立刻就问出了口:“你刚刚为什么在梦里和我道歉啊?”
可alpha的神情却显得很茫然:“是吗……?”
看起来大概是睡懵了。
谈枫屿就没有再追问,他自己也经常会忘记梦里梦到了什么。
转眼就到了九月初,周二的清晨谈枫屿从浅眠中醒来,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发现放在房间里的小行李箱已经不见了。
身侧空荡荡的位置还留着一点点属于杨晔的余温。
谈枫屿这才清醒了,想起今天就是杨晔出差去X市的日子。
四天,多难熬啊。
谈枫屿忧郁地叹息一声,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弄了点东西当早饭吃,然后去公司上班。
结果人还被早高峰堵在路上,李栗的电话就来了。
“谈总,您现在还在路上吗?”李栗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微妙,“有个自称是您父亲的人找到公司来了。”
“……啥?!”谈枫屿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李栗接着说:“他说他叫廖盛军。”
谈枫屿在心里算了一下,廖盛军被派出所拘了一周,这两天是该出来了。他这几天都在烦罗奇的事,完全把这人的事给抛在脑后了。
他上次可都报警了,怎么这家伙还跟狗皮膏药似的要黏上来呢?
谈枫屿咂了下嘴,愈发觉得心烦气躁。
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水逆,什么麻烦事都赶在一块儿来找他了。
“他说找我什么事没?”谈枫屿问。
“没有。所以这人真是您父亲吗?”李栗也是头一回知道谈枫屿的亲爹还活着,因为谈枫屿从前的说法是他生理爹早死了。
“是。”
“那我带他到办公室等您?”
“别别别!”谈枫屿连忙制止了,“别让他进我办公室,我嫌弃。让他走,要是他赖着不走就让保安来赶人。”
“明白了。”李栗道。
谈枫屿不打算见廖盛军,也对这人没什么好说的。他烦心事一堆,没有让自己烦上加烦的打算。
杨晔去X市找证据了,谈枫屿心里也挂念着这件事,一到办公室就让李栗去把公司法务找了过来,问窃取专利的事。
法务误以为谈枫屿是自己犯事了才来问他,吓得脸色卡白,还以为公司即将因为老板被捕而倒闭,忍不住脱口而出:“谈总,您糊涂啊!!”
“我糊什么涂,不是我干的。”谈枫屿眉心一跳,“我替别人问的。”
谈枫屿不由地开始反思起自己在公司员工心中的形象,他到底哪里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了?
“所以窃取专利罪就只交罚金蹲几年牢?”谈枫屿问,“如果受害者因为这件事精神受挫自杀了呢?能判久点吗?”
“这种案例好像没怎么见过。”法务说,“案情比较复杂的情况下,可能就要看双方律师的功夫和法官的倾向了。”
谈枫屿想,在杨叔叔的事上他能帮杨晔做的不多,但请个厉害的律师团队来坐镇还是做得到的。
不过首先,得拿到能够切实证明曹越华窃取行为的证据才能向向上举报、向法院提起诉讼。
“你认识擅长专利诉讼的律师吗?有的话给我介绍下。”谈枫屿道。
午饭谈枫屿在公司食堂凑合了一顿,在办公室里坐得有点腻味了,下午打算换一个环境办公,于是提着电脑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杨晔那边已经顺利抵达了,发了条消息过来给谈枫屿报平安。
谈枫屿烦躁的心情终于有所缓和,暂时放下工作和杨晔聊了起来。
谈枫屿:学会还没开始吗?
杨晔:开始了,现在是开场致辞。
谈枫屿:原来你也会摸鱼啊:3
杨晔:我听着呢。
杨晔:但是也不耽误我想你。
一心二用,学霸基操.了。
谈枫屿有点脸热。
两人简单聊了几分钟,又开始各忙各的。
谈枫屿专心盯着电脑屏幕,身侧却不知何时落下一片阴影来。
有人站在咖啡厅外,隔着玻璃看他。
第81章 巧遇
谈枫屿正托着脸看邮件,耳边却忽然传来“咚咚”两声闷响,吓得他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转过头去,看到一张露着讨好笑容的脸。
比起上一次见面,廖盛军的下巴上又多长了一层胡茬,眼角处的细纹似乎变得更深,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不少。大约是才从派出所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无论廖盛军是为什么事来找他,如此纠缠不清也只会让谈枫屿感到烦躁
谈枫屿不想搭理他,把头扭了回去。
“咚咚——”
“咚咚——”
玻璃又被敲了好几下,听得谈枫屿额角青筋直跳。
要么就进来要么就离开,一直敲个什么鬼!
谈枫屿喊来服务员,说:“外面有个怪人在敲玻璃,你们要不要看着处理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服务员连连道歉,急匆匆地出去和廖盛军交涉。
谈枫屿趁着这个时候合上电脑,从咖啡厅的侧门离开了。
还在和服务员拉扯的廖盛军看见谈枫屿走了,连忙跑进咖啡厅,穿过整家店,也从侧门追了出去。
这附近都是商业区,即便是工作日的白天街上人也不少,廖盛军着急地扫视着四周,终于从人流中发现了谈枫屿的背影。
人走得还不算太远。
廖盛军一下下拨开挡路的行人,动作飞快地追了上去,从身后一把抓住了谈枫屿的手臂。
“小屿!”今天连着被躲了两次都没能说上话,廖盛军真的急了,“你干嘛总要躲着我!我想和你说两句话都不行么?”
谈枫屿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嫌恶地挣开了他的手:“被人跟着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两个字一下子触动了廖盛军的记忆,二十多年前谈秋也是用这个词骂他,还当着他好友的面扇了他一巴掌,令他尊严扫地。
廖盛军虽然为人懦弱,但不是完全没有脾气,这下他真火了,重新抓住谈枫屿的手腕态度强硬地把人拉到路边去。
真比起力气来一个omega自然是挣不过正值壮年的alpha的。谈枫屿也有点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你拽我干嘛!小心我再报警送你进派出所七日游啊!”
廖盛军沉着脸:“我看你真是被你妈教坏了!哪有儿子不认亲爹的?”
来往的路人偶有往两人这边看几眼的,听到是父子吵架,便也识相地快步走开了。
“你又没养过我,我为什么要认你?”谈枫屿本来也不是个脾气多好的,而且从来也不爱听人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