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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性(77)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3-01-27 10:47 标签:年上 酸甜

  为庆祝他结束高中生涯,孟管家让厨房特意为他备了顿好的,可再丰盛,宽阔的餐桌只一人独享也未免食之无味。
  晚十点,时聆捧出尘封近俩月的小提琴,把谱架搬到露台上,夏天来了,他又能在风里拉琴了。
  帕格尼尼第四首随想曲毕,时聆趴在栏杆上,没等到商行箴的车灯将那排雪松拂过亮光的样子。
  结束高考的亢奋随夜色沉淀,时聆捱到快凌晨,在昏黑中摁开手机,想要发个朋友圈内涵一下,又怕隔天醒来羞耻后悔,屏幕一灭干脆作罢。
  刚放下手机,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时聆屏息细听,那道脚步声在他门外只停顿片刻,又返回了梯口那边。
  时聆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睡意全无,他知道人在夜深时总会有些情绪,如果非要找一个恰当的形容,大概就像心爱的琴绷断了一根弦。
  既然拉琴没得到回应,发朋友圈内涵不实际,时聆挣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踩过地面,要主动讨一剂最见效的安眠药。
  隔壁房门半掩,商行箴衣衫未解躺在床上,离近了,时聆嗅到一股红葡萄酒的气息,将将吞噬他身上的沐浴露香。
  学着商行箴平日的姿态,时聆双手撑在床沿,在黑夜中轻唤:“叔叔?”
  脚心受不了地板的冰凉,时聆双膝抵住床褥,跪坐床上,倾身窝进商行箴怀里,汲取了初夏凉夜里的一丝暖意。
  一抬头,他的鼻尖就蹭上了商行箴的喉结,时聆不知是埋怨或是撒娇:“今晚怎么不哄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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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宝贝晚安
  房中阒静,商行箴被酒精侵袭得不轻,没多少醉意,就是浸泡在疲乏中难以保持十成的头脑清醒。
  半梦半醒间,他只觉怀中温软,睁眼只见朦胧的轮廓,等抓住一根在他喉结上轻挠的手指,他终于恢复些神思:“时聆?”
  任谁被放了鸽子都会不悦,时聆见人醒转,抓紧时机讨说法:“不是说今天会接我放学吗?早知道不帮你挑胸针了。”
  商行箴就着平躺的姿势摸到扔在一旁的外套,从胸前的口袋挖出那枚羚羊胸针,探手置入时聆被他紧抓的手里:“小羊都给你,好吧?”
  时聆不要这种轻飘飘的补偿,手一松,胸针就滚进了枕头下:“我不想要。”
  他刚拒绝完,枕边床褥微陷,商行箴将上半身的力量尽数注向手肘的支点,撑起身子倾轧过来掐他下颌:“那想要什么?”
  仿佛被一捧发酵的葡萄酒泼满周身,时聆脑袋也晕乎乎的,连一句商行箴亲口给的道歉也不敢要了:“没有。”
  “我有。”商行箴俯首凑近,时聆警铃大作,千算万算没料到今晚贸然跑来会遭遇这一茬,他偏头就要躲,又被人用虎口卡住下颌捏着脸扳回来。
  “叔叔……”
  两个字刚出口便吞没回唇齿中,时聆微张的嘴唇被迫与商行箴的贴合,他惊骇又慌张,咽着残留的酒味儿,用舌尖抵挡商行箴的探入,反而徒劳地被对方缠了个正着。
  推不敢推,躲不能躲,时聆第一次尝到接吻的滋味,温柔不多,让人窒闷的掠夺更具象。
  起初商行箴掐住时聆的下颌纯粹是想让人听话,但身下人太顺从,他就不想给人太多桎梏,松了手劲儿抚向时聆的耳廓,蹭着时聆的双唇,语调比亲吻要轻:“怎么这么乖?”
  时聆沉沦与无措各参半,想起无数个瞬间的商行箴,在殡仪馆外初见时审视他,在变名超市外奔向他,在簌簌雪落中凝望他,此时借着酒后的冲动、蓄着蓬勃的欲望,掐疼了、亲狠了,然后装得比谁都有耐心。
  他还没扭正自己和商行箴之间的关系,懵然接了个长长的吻,唯恐再发生什么他控制不了的事,他抵住商行箴压下的胸膛急急叫停:“叔叔,不要这个了。”
  商行箴忍耐这么久,岂是唇上磨两下就能满足,但他给时聆选择的机会,只怕现在不怀柔,以后太猛会吓坏他:“那要什么?”
  时聆反悔了,颤着声儿说:“想要胸……”
  “胸针”还未说完整,商行箴便自以为是地领略了,撤离逗留于时聆耳垂的左手,粗暴地拽开对方的领口低下头去。
  毫无防备,时聆一声轻叫堵在喉头,酸麻与细痒交织,他迷乱地喊着“叔叔”,也喊“商行箴”,最后被唾沫呛着,咳嗽带动胸膛轻振将什么东西从商行箴齿间扯离,时聆疼得大喊:“商行箴——!”
  所有动作终于停下,房内只剩紊乱的气息相缠,商行箴低声问:“弄疼你了?”
  “你别碰,”时聆挡开商行箴摸上来的手,拢起衣襟侧躺蜷起,“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别弄我。”
  商行箴酒劲全消,时聆越乖,他越想欺压,可时聆示弱了,他又舍不得了。
  维持着笼罩在时聆上方的姿势,商行箴将时聆虚揽进怀中:“不弄了,今晚留在这边睡好不好?”
  时聆饶是想回自己那边也有心无力,他推了推商行箴的胳膊,说:“你去洗澡。”
  “烟味儿也嫌,酒味儿也嫌,谁都没你会挑刺。”商行箴拨开时聆的刘海,在他的眼尾落了个吻,起身走进了浴室。
  听见水声砸地,时聆这才翻过身来平躺,偷偷摸了下被咬疼的地方,确认没破皮才松了口气。
  四十分钟后,商行箴带着身凉气打开浴室门出来,时聆翻身背向他。
  酒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沐浴露香,商行箴立在床边研磨时聆敏感的神经:“睡不着?要不要帮我系带子。”
  床上的人不动,商行箴说:“你再教一次,我保证这次学会。”
  “不帮我没事,半夜蹭松了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句奏了效,时聆立刻爬了起来,膝盖蹭着床单挪到商行箴跟前:“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刚考完试想要好好休息的人?”
  “我倒是想问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忙了一整天,回来刚睡下就被你闹醒,还没尝知足就被迫叫停只能去洗冷水澡的人?”商行箴看着时聆的一双手勾着腰带灵活动作,“时聆,没有你这样撩了又跑的。”
  时聆抻着带子两端,打了个完整又结实的蝴蝶结,借衣帽间透出来的光仰脸看他:“叔叔,也没有你这样上来就把人亲得七荤八素的。”
  “赖谁呢。”等那双手从绑带上撤走,商行箴猛地俯身抱起时聆,将人托到床中间放下,“生怕影响你学习,我连亲个嘴都得忍着。”
  对方好不容易收起的心思,时聆不想重又勾起,他把大半张脸埋进枕头:“不要说这个。”
  商行箴看了他好一会,轻叹了声,转身去把衣帽间的灯关了,回来躺到时聆身畔:“那要不要听听下午洽谈的成果?”
  时聆本来困得不行,闻言撑起精神:“这么晚才回来,是不太顺利吗?”
  “那倒没有。”商行箴道,“这次涉及的人太多,许屏的妹妹和妹夫六点多才到场签字,所以拖延了点时间。”
  时聆立马想起商行箴托秦玄查的那份齐家信息:“他们……全都到场了?”
  商行箴道:“对,齐家八口人,一个都没少。”
  时聆疑惑道:“为什么商务洽谈,连他们也要签字?他们那么爽快吗?”
  商场上的火坑很难对一个业外人道清,商行箴言简意赅把这个严密计划至今为止的部分向时聆解释了遍,听闻当中还牵扯秦玄,时聆陡然噤声。
  “怎么了?”商行箴伸臂捞住时聆的腰身把人往自己这边带,对方竟没躲。
  时聆说:“秦玄哥没告诉你吗,其实他跟齐文朗高中就认识,他俩一个班的。”
  商行箴原想刺探一下时聆的反应,没想到时聆先跟他坦白,他收紧缠在时聆腰间的手,情感上他想抹除对时聆的一份怀疑,但理性让他必须保留,他处于两难境地,除了把时聆抱紧一点打消对方会消失的荒诞画面,他别无他法:“秦玄是站我们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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