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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性(67)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3-01-27 10:47 标签:年上 酸甜

  他挪开商宇搭在时聆腰上的手臂,结果这臭弟弟又缠了上去,蹭着时聆的肩膀嘟囔了声“大宝贝”。
  商行箴深知他弟的坏毛病,他再次扔开商宇的手,掀掉被子,掌腰勾腿把时聆横抱起来。
  时聆半梦半醒间撩眼皮用气音黏黏地喊了声“叔叔”,商行箴声线微沉:“到我那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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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还在怕我
  卧室借去走廊的一点暗光,商行箴左膝抵住床褥,俯身将时聆放到自己的床上。
  沉睡的人不知自己正在被近距离欣赏,时聆无意识地翻过身想寻个舒服的姿势,商行箴按着他的肩膀把人弄回平躺。
  手从时聆的肩部落下,商行箴勾着他卷上去的衣摆拽下来,绅士完又禽兽,钻进衣摆在腰侧掐一把:“跟商宇才认识两天就让他搭腰,不自重。”
  那一片皮肤叫他磨得犯热,商行箴适时抽回手,拉高被子给时聆盖好,脱下自己的毛衣开衫搁在床尾榻。
  他正准备过去隔壁屋给商宇关个门,甫一踏上走廊,他瞧见迅速缩回脑袋贴墙而立的商宇。
  商行箴淡定得很,刮刮眉心,问:“好看不。”
  商宇恨道:“你抢我的宝贝床伴。”
  “滚吧。”商行箴骂道,“我的。”
  商宇问:“你的床伴?”
  商行箴纠正:“不,前两个字。”
  商宇的智商不至于连这都反应不过来,主要是他哥清心寡欲多年了,他遭不住:“操啊。”
  商行箴两手往裤兜一抄,抬抬下巴问道:“怎么着吧。”
  商宇问:“这就是你单独给他转八万八的理由?”
  商行箴说:“你怎么不想想你那台破琴要二九八?”
  商宇挠挠头:“伯父伯母知道不?”
  商行箴自有打算:“我会说的,你封好口就行,时聆的身份有点复杂。”
  商宇不是八卦的人,就是这两天在时聆面前“咱哥咱哥”地喊,他现在想起来有点丢脸。
  所幸他脸皮够厚,丢了一层还有一层,他两手搓搓脸蛋,说:“要不是我听到动静起来一探究竟,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就你这智商我还需要故意瞒你?”商行箴怡然自得道,“有没有可能是我特地让你看到的?”
  “为啥?”
  真正目的不好言说,商行箴随口胡诌:“家贼难防,早日让你知道省得你惦记。”
  “毛病,贼喊捉贼,不知道谁半夜偷人。”商宇张嘴没形象地打呵欠,“睡了睡了。”
  他转身欲回房续上睡眠,商行箴突然又叫住他,他撑起眼皮回头:“嘛呢哥。”
  商行箴说:“以后不许再喊他宝贝。”
  八天假期,商宇在赋月山庄待足五天,初五当日收拾好书包离开时挎着时聆的脖子有些依依不舍:“大……”
  身后大门轻响,商行箴现身门廊下,商宇眼尾瞥见,立即改口:“聆儿啊,暑假我过来你还在的对吧?”
  这几天时聆被商宇挎了不少次,幸好没得颈椎病,他后仰着枕住商宇的胳膊,没有正面回答:“不是加好友了?你想我就给我发段练琴的视频,我跟你隔空二重奏。”
  商宇扔掉书包抱住他:“真遗憾没好好跟你睡上一觉,天天早上醒来都发现你梦游到我哥床上去了,害我独守空闺,抱着大笨也郁郁寡欢。”
  被安上梦游的病症,时聆有口难言,连续几个晚上商行箴把他抱到隔壁房间时他或沉睡或清醒,总归左右不了商行箴的行为,又不能让单纯的商宇知道他哥的恶行,只好避重就轻:“是我不好,我一定照顾好你的大笨,绝不让杨纳瑞咬掉它一根绒毛。”
  商宇也憋得难受,他觉得自己演技够好了,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要配合他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并且他发现时聆似乎单纯得对他哥的心思毫无察觉,于是他还要恰如其分地在言语和行动上促进一下进度。
  面向别墅的缘故,商宇将商行箴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他按了按时聆的后背,说:“聆儿,或许你可以给我哥改个称呼,喊叔叔太老了。”
  时聆说:“跟你喊哥?这辈分降得太突然了吧。”
  “不不,”商宇说,“你想想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呢,那叫一个亲密,兄弟同心,我想我哥也会喜欢的。”
  时聆推开他:“原来他不喜欢被人喊叔叔啊,那我以后放尊重点。”
  商行箴适时出声:“商宇你还走不走了?”
  商宇眼见要坏事,忙捡起书包噌噌退后:“走了聆儿,暑假见,到时一起游泳!”
  时聆依然未置可否:“有空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
  来接商宇的车在庭院外候着,商宇钻进去,随即车窗降下,他从窗子里探出脑袋,仗着他哥打不到他,他斗胆大喊:“大宝贝,哥爱你!”
  轿车驶远,转眼间只剩一缕烟尾气,远不如大年初一燃放鞭炮时的滚滚白烟。
  商行箴踱步而出,问:“舍不得?”
  时聆说:“他比我亲哥更有资格当哥哥。”
  商行箴不完全赞同:“搞清楚,我才是那个当兄长的。”
  “我不贪心的,”时聆返身回屋里,“哥哥只要一个,叔叔也只要一个。”
  商行箴总能被时聆不经意间的言语安抚,他在后面信步跟着:“只要哥哥和叔叔?”
  时聆接住撞上小腿的杨纳瑞,半跪着给小羊揉脖子,毫无防备地问:“还能要什么?”
  商行箴却不答了:“刚才商宇约你暑假一起游泳,怎么不答应他?”
  时聆辨不清商行箴更侧重哪个点,是“暑假”还是“游泳”,但他清楚用什么方法能躲过商行箴的细究:“因为我不敢再靠近你的泳池了。”
  声调不重,却像在商行箴心头剜了一下,他没空理会什么你的我的,只问:“是因为上次的事?”
  抚在羊背上的手一顿,时聆猛然反应过来,金地湾的事情他还瞒着商行箴,他不应该翻这旧账的。
  时聆抬起脸,试图补救:“我可以试着克服。”
  上次泳池一事在时聆心里落了一道疤,商行箴同样不想提起,更不愿时聆记得深刻:“时聆,你是不是还在怕我?”
  小羊因不满停顿的抚摸而仰颈叫唤,时聆重又给它梳起毛来,说:“没有。”
  明知揭穿对自己没好处,可商行箴宁愿剖开事物本质,只要时聆一句否认或保证:“你在泳池受过伤害,所以从此不敢再靠近,可真正施害者是我,你会不会有一天极力避开我?”
  活在这世上第三十二个年头,商行箴第一次尝到自作自受的苦果,前一句厉声是质问,再重复的沉声是表露脆弱性:“时聆,会不会?”
  时聆噌然站起:“叔叔,如果我真的怕你,早在你把我从房间里抱过去的时候,我就惊醒了。”
  商行箴与他沉默对视几秒,趁时聆未移开视线,他伸手薅住时聆的两道衣襟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拽来:“那没有惊醒,是因为抱了怎样一份感情?”
  两堵胸膛险些要相撞,时聆躲不得,回答道:“你让我感到安心。”
  商行箴说:“暑假我教你游泳。”
  时聆揪了下商行箴的衣领:“我找商宇教。”
  商行箴道:“他也是我教会的。”
  时聆退一步:“那你给我买泳裤。”
  兜里手机铃音作响,是提醒练琴的闹钟,时聆掏出手机在商行箴眼前晃晃,摁掉闹钟跑上了楼。
  寒假很短,来不及抓走一丝年味珍藏就已结束,时聆在台历上又划一道,放下笔时才记起齐文朗好久没给他来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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