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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性(72)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3-01-27 10:47 标签:年上 酸甜

  只要稍微别过脸,时聆就能脱离贴在他脸庞的手:“我以为你起码有一点心疼。”
  商行箴五指微蜷,那片吓人的掌印随着时聆的动作藏进昏暗中,他心绪难辨,倾身一探手,这次勾住了时聆的后颈让人重新面向他。
  “心疼。”商行箴给予直白回答,“告诉我,谁打的?”
  时聆眼神纯粹,将面对齐文朗时的阴郁粉饰得干干净净:“齐文朗刚才在校门口堵我,还好张觉他们都在。”
  这本就是突发事件,不管商行箴早来迟来,齐文朗总会找时机找他泄恨,但时聆知道,只要他这样说,商行箴就会加倍自责。
  商行箴孤高,总会被不露于人的愧色遮掩得很好,但眼中戾气翻涌,俨然是成功激化的表现。
  库里南久久地停留在校门外,商行箴到对面药店买了管药膏,揣回来坐进后排,然后递了过去。
  包装盒被捂热了,时聆问:“你不帮我吗?”
  商行箴挨着座椅,扭头就能看清时聆脸蛋的红肿:“指腹有茧,会把你弄疼。”
  时聆动作滞涩两秒,想起在办公桌下被商行箴剐蹭得痛痒,决定还是自己来。
  封闭的车厢弥散开清淡的药膏味儿,商行箴直盯前方,亦提起同一天,不过重点有别:“那天你应该听到了,齐晟的还款期限是这个月九号。”
  时聆弄了一手黏腻:“就是这周一,他还上了吗?”
  “他要真有能力还上,就不会跑来绘商颜面尽失了。”商行箴说,“他那天提到了你,我怎么可能不装一下大度?所以特意多宽限了他两天,他再凑不到钱就没办法了。”
  时聆撑着扶手箱,撅起屁股去够纸巾盒,抽出两张擦拭沾上药膏的手指:“只是两天吗?”
  “我耐心有限。”商行箴看着时聆被校裤包裹的屁股,行动与嘴上所说一致,夹着时聆的腰身把人捞回来按在座椅上,“昨天开始我就不等了,他连本带息欠着绘商一个多亿,既然期限已过,我只能认定齐晟企业单方面毁约。”
  时聆非行内人,听商行箴的只字片语犹如管中窥豹:“毁约了会怎样?”
  商行箴道:“他本人拿不出资金,不代表项目不能折合成现钱吧?齐晟旗下的项目星罗棋布,我封锁他最看重的几个,他能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时聆恍然大悟,终于知晓商行箴为何不慌不忙,原来只为了待时而动。
  纸巾被揉成一团,时聆不着痕迹地发泄:“这样就算完了么。”
  “当然不,不然我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商行箴轻笑,“好戏还在后头。”
  时聆心头的尖刺软化些许,现阶段他无暇在这方面顾念太多,只要商行箴对齐晟紧咬不放,他的忧虑就会少一些。
  思及此,时聆被打过的左颊似乎疼痛稍减,他侧身想要摸摸商行箴的腹部,被对方一把擒住:“干什么?”
  时聆问:“不是说自己大肚吗,我验证一下。”
  商行箴看着他:“脸不疼了?”
  药膏味儿闷在车里散不开,时聆脸上的灼热被膏体的清凉成分代替,那股温度转移到被擒住的手腕。
  但不代表疼痛被镇压,他抽回手,说:“不摸了,我回去摸杨纳瑞。”
  商行箴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在生意场上装大度是为了凸显不拘小节,私下可行不通,你要是再敢动手动脚,我反过来教你大度怎么写。”
  时聆现在特别害怕商行箴的言语挑衅:“什么意思?”
  门把扣动轻响,临下车前,商行箴隔着层层衣物轻拍了把时聆的肚皮:“自己想。”
  脸上的掌印在夜色下看不出情况有多严重,等时聆回家进浴室对着镜子一瞧,才发现被扇的地方与正常肤色相比红得有多吓人。
  所幸明天不用上课,时聆靠着洗手台思绪错杂地想了会儿,壁架上的手机不断振动,他拿起解锁,安抚了下问长问短的那三人。
  想起商行箴说在生意场上装大度才能凸显不拘小节,时聆点开信箱,主动给齐文朗发了个短信:哥,我最近一直在潜心备考,别的事没空掺和,是真的不明白你今天说的撺掇是什么意思。
  再大度也不可能替张觉和夏揽向齐文朗赔不是,何况就算在背后时聆也不愿辜负好友对他的拼死维护,他将事情重点放在别的方面:我知道你迟早会把我接回家,但我被他折磨得太痛苦了,我一刻都等不及,只想考完后有能力躲他远点。
  齐文朗:滚。
  时聆:去年底我帮你恳求过让他给你续贷,他也答应了的,最后没解决吗?
  齐文朗:项目都被封锁了,你说呢?
  跟商行箴说的别无二致,时聆捧着手机思量良久,浴室的灯光太亮眼,他就跑露台上吹风,确保自己在给出建议时是理智且清醒的。
  事实上自从知晓商行箴对付齐晟的路子,这个想法就在时聆脑海里盘桓了一路,他挪动着冻僵的指头,一字一句地敲下:如果你不信任商先生,换个信任的人借钱不就行了。
  齐文朗:你摇出花儿都讨不来的一个亿,谁那么大方肯无条件出借?
  时聆转了个身用后背抵住坚硬的栏杆:哥,你还记不记得秦玄这个人?
  那边隔了将近十分钟才回:记得,今年初他才组织过高中同学聚会,怎么了?
  既然有联系便容易办事,时聆回道:听说他现在是一个小额贷款公司的大股东,我偷偷翻过商先生办公室的文件,发现他以前管那个公司借过钱。
  齐文朗:他还把你带去办公室?心可真大。
  时聆对着屏幕嗤笑,也不知谁更心大:没办法,资本家总得有些恶趣味,他在桌上跟人谈判,我在桌下跪着伺候。
  后面的话题不必再谈了,时聆长按关机,回屋里把手机往抽屉里一甩,展开作业卷埋头开始写。
  放了个周末,到周一返校当天,时聆的左脸已无大碍,担心好友们嘘寒问暖过头,他支开话题:“你们吃烤肉小酒馆没?”
  夏揽说:“没吃,我发誓再也不提议去哪哪吃了,总会害你身陷凶残事件。”
  提起这事儿张觉也气:“妈的,以后再碰见那个姓齐的,我喂他几个大比兜。”
  陈敢心挥着拳头:“我要把他踹烂!”
  夏揽裹住她的拳:“别闹啊宝贝,你躲远点,把喊保安的任务交给你,好吧?”
  大家计划得周全,但齐文朗没再搁校门口出现过,反倒是商行箴的车子每日早早地停在最显眼的地方等候。
  三月份一过,天气逐渐升温,除了夜间偶尔降雨清寒,白天二十几度的气温让峤中的学生迫不及待脱下了一跑动就会灌风鼓胀的校服外套。
  春季很短,初夏的逼近意味着高考的来临,这段日子时聆很少碰手机,一方面担心影响复习,最主要是怕齐文朗的短信过来,掂量言辞的对话既消耗精力又浪费时间。
  仅有的几次开手机,时聆一反既往去翻看商行箴朋友圈里的金融资讯小链接,有几次看完退出来不小心留了个赞,又怕取消赞显得做贼心虚,只好让那颗心招摇地亮着。
  大约是隐有察觉,他在餐桌上偷闲摸一下手机,商行箴就朝他的屏幕瞥过去:“最近老看我朋友圈干什么?”
  “又不是只看你,我一溜儿刷下来,谁都给点上赞。”时聆说,“我还以为我的赞被淹在一堆副总主管总监组长里了,原来这么容易被发现。”
  其实他是为了关心一下近日的房地产新闻,齐晟那么大的企业,拖欠债务、项目被封锁,理应被千万只眼睛盯着,管理层再封锁消息,也不可能没走漏一点风声。
  应了他的随口说说,过了几天,商行箴发了个带图的朋友圈,内容挺无聊,镜头对准的是那台丢人的兰博大牛后视镜下的断尾小羊,配字为“已设权限”。
  时聆不鸟它,赞都没点就关掉了手机,顺便撕掉旧的手机膜,贴上新买的防窥,省得商行箴以后吃饭再瞧他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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