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192)
“你们两个也是真猛,在这种地方稍有万一可就掉下去了,陆尧那种人渣死就死了,你们拼命……”
祁砚清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陆尧作恶太多,这次更是摆明了要他们死,陆以朝昨天看了视频都快崩溃了,再面对陆尧不可能保持理智。
祁砚清试着陆以朝的体温和呼吸,心脏一直悬在嗓子眼,精神紧绷着。
到医院的时候,谈妄已经安排好人手在门口接人,直接把陆以朝推进了急救室。
“别担心。”谈妄和祁砚清说,“你等在外面……”
话正说着,就看到昏迷的陆以朝还抓着砚清的手腕。
几个人上前想掰开陆以朝的手,可那只手像是上了锁的镣铐,没有挪动分毫。
谈妄说:“已经没有意识了,掰不开,砚清一起进来。”
祁砚清也进了急救室,他没说话就一直看着陆以朝,走路的时候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停在病床前,他脱力地站着,脸上一直挂着冷汗。
有三个医生在给陆以朝处理伤势,声音听起来很杂乱。
“小腿骨折,脚踝粉碎性骨折,需要尽快手术。”
“胃出血,出血点比上次多,准备血袋,病人已经严重失血。”
“左侧肋骨多发性骨折,导致肺挫伤,应该还伴有轻微脑震荡。”
“信息素紊乱,数值低于正常值,最好有安抚信息素。”
“砚清……砚清。”谈妄看着在旁边走神的人,声音大了一点,“砚清!”
祁砚清茫然地转头,眼神还是飘着的,慢半拍地看向谈妄。
“给陆以朝释放一些安抚信息素。”谈妄声音很温和,“他现在需要你。”
玫瑰花香释放出来,比较淡,他的腺体还在休眠状态。
“慢慢来,不需要太多,让他知道你在就可以。”谈妄说。
祁砚清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恍惚,像是浸在了水中,好像只剩他和陆以朝了,可是陆以朝的手好凉,圈在他的手腕上好像一点温度都没有。
车祸所有撞击都在陆以朝这边,在掉头撞陆尧的时候,也是车的左边侧着撞的,他一直觉得撞得不算严重,安全气囊都没弹出来。
祁砚清看着各种机器各种手术刀,打针输液缝合伤口。
还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最后只听到谈妄说了一句:“别担心,能把人好好还给你。”
当然要还给他,本来就是他的。
一场手术换了好几个医生处理不同的伤势,到晚上才好,陆以朝在注射过麻药后就松手了,只是祁砚清还是一直待在里面。
然后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谈妄脱了手术服去病房的时候,发现只有贾伊在。
“砚清呢?”他问。
贾伊:“清神就跟着进来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看着脸色也不太好。”
谈妄是在医院楼下的空场地找到祁砚清的,祁砚清蹲靠在墙边抽烟,不想被人看到,就在背光的角落里。
谈妄走过去递给他一盒温牛奶,“又抽烟。”
“谈哥。”祁砚清手边的灭烟台上已经摆了七八个烟头。
谈妄拿走他的烟,给他把牛奶打开,“陆以朝没事了,看着严重,都不会影响身体,别太担心。”
“嗯。”祁砚清站起来,没什么劲儿地靠着墙边,眼睛一直垂着。
谈妄释放出一些安抚信息素,温和地问他:“在想什么。”
祁砚清轻抿着唇,眼睛里带着茫然无措,“陆以朝的妈妈……死得很惨,特别残忍,满地都是血。”
“我当时好像太偏激了。”祁砚清看向谈妄,想找某些认同感,“可我当时明明是在保护他……但我现在觉得,他恨我也没有错,是不是?”
谈妄揉了揉他的脑袋,“跟我来吧。”
两人去了陆以朝的病房,谈妄让贾伊先出去。
“你看到过他的手吗?”谈妄问祁砚清。
“很多伤。”祁砚清皱眉,“他砸墙,他昨天晚上忽然失去理智了,抱着我一直哭。”
谈妄推了推眼镜,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来你看到了,那就好说了。”
“什么意思……”祁砚清心脏漏跳了几拍。
谈妄:“砚清,他被你反向标记了。”
祁砚清眼睛睁大,微张着嘴却没有出声,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谈妄,整个人都懵了。
谈妄很少见到他这么吃惊的样子,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身看陆以朝:“反向标记是omega标记alpha,是精神类疾病变成心理疾病的一种,从而又影响到生理健康,除了被标记者,没人能看出来。”
“被标记的alpha会渴望omega的安抚,一开始会易怒冲动、占有欲很强,严重之后会失去理智,发疯失控,尤其对心脏和大脑的影响最大。”
祁砚清回想着这段时间陆以朝的种种表现……
想到昨晚陆以朝哭着喊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就在身边。
祁砚清眼眶发热酸涩,喉咙里梗着一大团棉花,让他现在很难受。
谈妄:“你知道反向标记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祁砚清摇头,眼里却渐渐升起一层水雾。
“是绝对忠诚的爱。”
祁砚清瞪大眼睛在这一瞬间哭出来,他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出来,在地面溅开。
“祁砚清,我离开你就会死。”
“祁砚清,你现在喜欢我了吗。”
“祁砚清,你别走了……”
祁砚清在这一刻泣不成声,抬手捂着脸小声呜咽着。
谈妄安抚地按着他的肩头,“你刚才说你觉得陆以朝恨你,但其实他爱你爱的已经没有自己了。”
“他真的很爱你,砚清。”
祁砚清压抑着哭声,肩头细微地颤抖着,看起来很脆弱。
谈妄在一旁看着,他也算是见证了两人的分分合合了,能走到今天这步真不容易。
过了好一会儿祁砚清冷静了很多,鼻音很重,“那反向标记怎么办?”
“反向标记只要有omega的安抚就能好很多,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做手术,另一种……”
“你对他好点给足安全感,有可能会慢慢减轻,轻微的反向标记对身体危害不大,我估计他挺早就被反向标记了,不也一直没事。”
祁砚清哦了一声,肩膀塌下来,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谈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砚清,眼睛永远都要往前看。”
祁砚清看着陆以朝,像是没听到他说话。
谈妄看砚清佝偻着腰坐在那里,像极了曾经迷茫无措的时候。
当年的祁砚清就这样耷拉着肩膀,缩着身体,脸色异常苍白。
“喜欢的东西抢过来不就行了。”
“他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我们天天吵架……那我就不告诉他,显得我自作多情。”
所以哪有什么自作多情。
爱让人自卑,也让人盲目自信,笃定自己一定是最好的那个,又深信不疑地认为对方不爱自己,两种想法交织并行,矛盾又和谐。
谈妄再次感慨,他只是个腺体科医生,会一些心理辅导,偏偏一直在处理这些感情问题。
祁砚清眼睛还有点红,他起身说:“我出去买点东西吃,他能吃什么?”
谈妄眼神含着笑,可以,知道关心人了。
“我陪你去吧。”
两人去了外面的便利店,谈妄跟他说注意事项,告诉他能吃什么。
回去的时候走得很慢,谈妄好奇地问:“我记得有段时间你总让我去学校找你,你嫌陆以朝和祁楚星烦,说两人玩总想带着你。让我说我在追你,他那个时候就对我有无端的恶意。”
祁砚清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
“当时跟他们接触很少,每次也都是见个面就分开了,但就算这样你和陆以朝的关系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