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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主义(9)

作者:隔岸观火 时间:2021-07-05 09:04 标签:年上 先婚后爱

  言琤一动不动地站着,问:“为什么道歉?”
  “呃、因为……”荆棠卡了一下壳,试探着道,“因为我惹你生气了?”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生气?”言琤又问。
  荆棠趴在他怀里,歪了歪脑袋:“因为我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老公?”
  言琤面无表情地说:“不是。”
  “啊、我知道了!”荆棠以为自己找到了正解,兴奋地说,“因为我没有好好吃饭晕倒了,害你这么晚送我来医院!”
  “也不是。”言琤抬手按开病房的灯,整个空间骤然亮起,“我没生气。”
  荆棠在黑暗里待了有一会儿了,一时不太能适应光亮,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我怎么觉得你在耍我呢?”他瘪了下嘴,“没生气你干嘛问我你为什么生气啊!”
  “因为你给我的第一个答案就是错的。”言琤淡淡地说完,把荆棠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吃东西吧。”
  荆棠愣了一下,光着脚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一个答案就是错的,所以后面的一切都会跟着错下去。他跟言琤之间的第一步已经走错了,导致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变得乱七八糟——不论是言决的出走,还是这段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婚姻。
  “别傻站着了,地上凉。”言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鞋呢?”
  “啊、对哦!”荆棠回过神来,踩着冰凉的地板回到床边,伸手在床底摸索起来,然后掏出了一双拖鞋。
  他在家昏倒时脚上就是这双,所以它们也随他一起来了医院。
  言琤把打包好的关东煮和在便利店里热过的牛奶拿出来放在病床对面的桌上,挑了只苹果削起来。
  “快吃吧。”他道。
  “来啦!”荆棠闻着味儿开心地小跑过去在桌前坐下,开始享用这顿来得稍迟的夜宵。
  言琤一边削苹果一边问他:“刚刚那又是从哪里学的花招。”
  “窝自叽想的啊。”荆棠含着东西模糊不清地说,“似不似超浪漫!”
  “咽下去了再说话,别把自己噎死了。”言琤又去给他倒水,“以后记得好好吃饭,又不是没钱。”
  “我写论文写得太投入了嘛。”荆棠又把话题转回去,不依不饶地问,“怎么样,刚才有没有动心?”
  言琤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谎:“没有。”
  “一点点都没有吗?”
  “一点点都没有。”
  荆棠哼了一声:“好难搞啊你。”他低下头,继续吃关东煮。
  荆棠确实是饿极了,很快就把言琤买来的食物扫荡一空。他摸了摸着自己吃撑了的肚子,重新滚回病床上躺尸,感叹道:“好爽啊——”
  言琤望着满桌子的食物残骸,心想,也没见他食欲减退,这臭小子应该是没什么心理问题。
  今天忘了吃东西饿昏过去,或许只是个意外。
  “对了!”吃饱了肚子的荆棠恢复了活力,一个鲤鱼打挺就又从床上坐起了身,“我明明记得我把书房门从里面锁住了,你怎么进来的啊?”
  言琤回答道:“从言决卧室的阳台翻进去的。”
  荆棠有些错愕:“也、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又不会有什么事!你叫个开锁的来不就行了。”
  二楼还是有点高的,他没想到言琤这么大胆。
  “怕你死在里面。”言琤皱起眉,语气不是很好,“写论文就写论文,锁什么门。”
  “我打算破釜沉舟来着,不搞定就不出去。”荆棠屈指蹭了蹭鼻尖,没什么底气地说,“……没想到会饿晕。”
  咦?
  荆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怕你死在里面”这句话,言琤是认真说的吗?不然的话,言琤也不会冒着从二楼摔下去的风险从阳台翻进书房了。
  “言琤,你……”荆棠转过头去,用探寻的目光打量着言琤的侧脸,“你是不是,怕我自杀啊?”
  短暂的沉默后,言琤道:“嗯。”
  荆棠望了他一会儿,才扯开嘴角说:“放心啦不会的!我要想自杀早就自杀了,怎么可能还玩命赶论文呢。”
  说的也是。
  言琤想,要是荆棠想死,那天晚上就不会爬上他的床。
  正是因为想要活下去,才会宁愿交出身体放下自尊也要跟一个年长自己二十岁的男人纠缠不休吧。
  4月7日,是言决的二十岁生日。
  荆棠的父母已经过世十几天了,家里的房子已经被法院收去抵押债务,他无处可去,所以依然住在言家。
  在周围人的眼中看来,荆棠并没有被父母的突然过世所击垮。他没有哭闹,也很配合警方的调查。最初几天他显得有些沉默,但很快就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会笑着说些欠揍的话,也会和言决斗嘴。言琤和言决都以为荆棠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直到言决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晚上。
  荆棠故意激言决跟自己拼酒量,干倒了酒量极差的言决之后又拉着言琤跟自己喝。
  言琤只当他是想通过喝酒发泄情绪,便也奉陪了。毕竟那时的荆棠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没了父母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他没想到对方心里会怀揣算计他的心思。
  酒量的大小与人的体质有关。言决一杯倒的体质多多少少遗传自父亲,不过言琤还是比言决要强上一些,经商多年,酒量稍微练出来了一点,喝多了之后不至于昏死过去,顶多也就是上头。
  趁着言决趴在桌上睡死过去,荆棠挪了挪屁股,一点点向言琤靠近。
  言琤显然已经醉了,面上泛红,正皱着眉靠在沙发上休息。荆棠贴着他坐着,扣住言琤的五指,在男人耳边轻声问:“言叔叔,你还好吗?”
  言琤的大脑已经有点运作迟缓了,他按着发疼发胀的脑袋,喃喃道:“……你是谁?”
  荆棠的心脏飞快地跳动起来。他知道,机会来了。
  “你别管我是谁。”荆棠坐上言琤的大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笨拙地引诱着父亲的好友,“言叔叔,你可不可以教教我……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下章 还是那天晚上的回忆w
  有youkonwwhat!


第9章 错误的第一步
  荆棠,二十二岁,性经验为零。高中和大学时代因为沉迷游戏收藏球鞋以及嫌谈恋爱麻烦,拒绝掉了所有向他表白了的男女追求者,是个标准的母胎solo。
  别说刻意引诱人了,就连讨好别人这件事他都从来没做过。
  “作案”之前他把一切都构想好了。首先放倒言决,然后灌醉言琤,但是不能让言琤昏睡过去,接着就趁言琤意识模糊的时候把人拐上床,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就威胁言琤跟他结婚。
  但问题就出在第三步,荆棠不太知道要怎么把言琤拐上床。他抱着言琤的脖子,走形式似的说完那句暗含邀请意味的台词,然后就开始为难起来。此时此刻,他倒宁愿言琤忽然之间兽性大发、哪怕是将他错认为哪个床伴都可以,只要别让他自己主动做那种羞耻的事情就好。
  结果言琤好像有点喝懵了,听到荆棠的话也愣愣的没什么反应。事实上灌酒这一步是因为荆棠没有事先做好功课才做错了,他误以为言琤醉了之后会更容易丧失理性,结果言琤却是喝醉了之后反而会更寡言沉默安安静静的类型,看起来甚至有点自闭。
  荆棠抓狂地想,事情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言叔叔……?”荆棠有点急了,试探着用手去扯言琤的领带,开始一通瞎喊,“言琤?言总?哥哥?老公?”
  不知道是其中的那个词触动了言琤的开关,他脸上的神情忽然变了,冷不丁抓住荆棠的手腕猛地将人按进沙发里,俯首吻住荆棠的唇。
  荆棠猝不及防被人压在身上堵住了嘴,下意识地想要推拒,手还没抬起来就想起让言琤对他出手本来就是他的目的。他只要顺水推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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