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种田](134)

　　人家是大户人家里伺候的下人，轻易得罪不得。有跟李季求助的，李季回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做出一副被下人管制的样子。
　　本来，按理说李季只是收留了长大以后的二狗子，功劳是有，但也没有多大。被人家本家下人不放在眼里甚至不尊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敢硬闯生怕得罪，说好话让听兰将带来的礼物留下，人家在门口站一会儿就走了。
　　就是这样，这一天下来的收获也不少。
　　李季清点一下，也是哭笑不得。应该他们现实吧。这些礼物若是放在县太爷府，别说是送人，就是打赏给下人，那都跟打脸没什么区别。可再村里头却都是难得的东西。
　　杀好的鸡、一坛子一钱银子的酒，或是一些从城里头买回来的难见的零嘴。这些东西，恐怕比给老太爷贺寿送去的贺礼都要好不少。
　　现在给二狗子送来了，显然也是憋着力气想要给二狗子一个好印象。
　　清点了过后，既然收下来了，那就都留下来用着了。
　　天色傍晚，开始准备晚饭的时候，李季才找到机会跟葛二听兰说让他们搬出去的事情。
　　葛二听了一愣，道：“按理说，我们跟您们住在一个东西屋里头确实不合规矩。但肉食住在老房子里，距离这边进，伺候……啊，帮着您们也麻烦。后院还有空间，倒不如盖一个小屋出来。够我们夫妻俩住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们么么啾


第109章 孕妇死亡
　　若是盖个小屋, 夏天还好，后面还能更清凉些, 可要是冬天可就有的受罪了。李季那里肯？
　　“等到了冬天是肯定不如这里或是老屋暖和的，你跟听兰婶年龄放在那里, 活干着算是强身健体了，可住的上面不能马虎。若是真觉得不方便。明儿我找人在院子旁边盖一个正经房子出来, 到时候一道门打通了，你们就过来了。”
　　盖一个正经房子，就是有卧室有厨房的。这样少一把火整个屋子都能烘暖, 冬天也是不怕的。
　　“这未免太麻烦了吧。”葛二道。本来他们就是当下人的, 住得近所为的就是伺候方便, 为了他们而费力盖出来一个, 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
　　“那就住老房子吧。老房子虽说破旧了些，但是冬暖夏凉的，你们两口子住着也挺好。不是说我们嫌弃你们，只是我们俩住一块, 多少有些不方便。”
　　李季耳朵根子有些发红。这两个人应该是知道他跟二狗子之间的事情的，县太爷也不可能让人过来伺候了，还一点事情都不告诉。
　　其实这样大户人家出来的下人, 往往看的比村里人更开，也更能接受像李季这样跟一般人不一样的感情。
　　因为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二人都是见多了市面的，当然明白李季是什么意思：“那就这么定了吧。只等着那边修缮好，我们就搬过去。左右是一个村的, 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葛二同意了，听兰却想到了旁的，开口道：“四爷，若是我们搬出去了，有的人趁着晚上过来又该怎么办？白日里头有我们挡着，您不用说话，啥事都能过去。可若是晚上过来套近乎，您既不能把人往外赶，也不能找我们来解决，又该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村里头可没有晚上就不能串门的规矩。若说县里，有宵禁，天黑了多久以后就不让出门了，可村里不一样。只要不怕打扰人家休息，后半夜上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话提醒了李季，李季忙道：“那你有没有啥旁的办法？”
　　“那先在这里弄一个简单的住处吧。平日里头我跟葛二一替一天守着。两个人不好安排，一个人怎么安排都是一宿。在府里的时候，遇到了伺候夜里，那都是一熬熬一宿的，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难事。”
　　李季连连摇头：“府里头的我不管，在咱们这儿没那个规矩。晚上睡觉很重要，不能马虎了。既然这样，你们先在西屋住下吧。等有空了在院子里再盖一个厢房。”
　　不让他们在西屋住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怕李季和二狗子亲热被听了去。若是在院子里再盖一个厢房，基本上就听不见声音了。
　　瞧见他们二人没说话，李季道：“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儿我就找人过来盖房子。一个厢房的话，也不需要旁的，连锅灶都不用，只需要把抗灶和炉子盖出来就好。这样你们在院子里，咱们一家也方便。等到时候，西屋还是用来做仓房使。左右杂物多，这西屋地方大。”
　　做这些主要是为了避免尴尬。不过厢房盖出来也需要时间，这中间少说一两个月，这期间只能让他们二人住在西屋了。
　　晚上做的清淡些。听葛二的意思，晚上的这顿饭少吃些更好。李季和二狗子就都没多吃，吃个五六分饱，就洗漱睡下了。
　　晚上有冰块在屋子里化着，这种春秋才有的清凉感觉好极了。盖着薄薄的小辈，一觉睡到天亮，一点汗都不会出，更不怕中暑。
　　早上起来，还是葛二和听兰准备的饭菜。二人习惯了早于主子起来，基本上天不亮就能行。估摸一下主子醒来的时间尽快做饭。二人一起来就能吃口热乎的。
　　县太爷送来的东西里头有不少吃的，大部分都是干货，有的是本地没有的干菜，味道没尝过的，李季挺喜欢的。
　　有些牛肉干羊肉干，吃起来有嚼头，就没留着做菜，没事的时候摆桌子上权当零嘴吃了。
　　牲口这边喂得挺好。李季挑出来两个肥硕的兔子杀了，留着中午炖了吃。
　　二狗子和小尾巴一顿饭能轻松消化掉一直兔子，剩下的一只加酒腌上，留着明天做吃的。
　　县太爷送来的时令瓜果都用冰镇着的，能多方两天，但吃的不及时也容易坏掉。
　　家里活多，干了一会儿活累了，李季就会将那些瓜果拿出来些，冰凉的瓜果吃着饥渴又清凉解暑，能消除不少疲惫。
　　最近几日雨水少了些，有些旱。地里头还好，院子里的种的基本上都是用水多的。就只能从河里一桶一通打水浇灌。
　　二狗子和葛二的力气大，李季就带着听兰在院子里拔拔草捉捉虫，然后将杂草和虫子倒给鸡吃。
　　当初围院子的时候，因为在村外，地方多，加上李季有些贪心，所以院子挺大的，除去一些种了几颗果树的地方下面不适合种菜，剩下的地方都规划好了，种的满满的。
　　家里的桶不大，打回来的水有限。按理说正午的时候不是灌溉的好时候，可现在这时候本来就是白天长晚上短的，为了不党务晚上睡觉的时间，也就得抓着太阳不毒辣的时候，尽快吧水浇上。
　　这干活的时候没办法用冰降温，只要出门干活，就一定会大汗淋漓。天气如此，再怎么受不了也得受着。这土地很公平，不付出十分的勤奋，是绝对不会给你十分的回报的。
　　“累了吧，来喝点水，这水里头加了冰块，喝着冰牙，倒是挺舒服的。”李季给二人递了冰水，看着二人湿透的衣服，笑道：“现在正是伏天，过些日子能强些。偏偏这时候咱们热，地里头的庄家也热。若是再有十天不下雨，地里头在那也要挑水浇地的。也亏着咱们的溪流水不断，不然就算旱不死苗。今年的收成也难说了。”
　　去年从播种道秋收一滴雨没下，收割下来的粮食惨不忍睹。照比去年，今年要好很多。现在地里头庄稼的长势都很好，相信几年的收成会很好。
　　现在正是庄家结粮食的时候，这时候雨水确实重要。如果雨水充足，专业也能长得更多。
　　趁着上午将地里头都浇好水，下午的时候李季本想一群人一起上山去割草。山上照比下面要凉快许多，因为有重重树荫挡住烈日，干多久的活都不会难受。
　　可惜老天爷显然没打算让她们上山享享福。
　　中午刚吃完饭，四个人围着桌子正在吃着冰镇的蔬果。一上午烈日炎炎，吃些冰的解暑正好，这才将拿出来的水果吃一半，就听到小尾巴叫唤的声音。
　　听兰忙下炕出门去看一看，来得时村里的小辈，见了李季叫声叔。
　　“四叔，出事了。大黑子家媳妇生孩子没了。您是本家的长辈，这种事情您得在场。”
　　李季想想才想起来这大黑子是谁。也不怪李季，本来他从小就不走动，就连村里人名都未必交得起。只能说是看着眼熟，总能见到。真要说是谁，李季是叫不出来人的。
　　“大黑媳妇不是生两胎了吗？怎么就没了？”
　　生孩子这事最凶险的是头胎，平均四个生头胎的就有一个走鬼门关回不来的，但一般情况下，只要头一抬没事了，这往后就都没事了。
　　报信的人叹口气：“谁知道呢。谁也没想到就这么没了。大黑子媳妇人壮实，前头两个没怎么费力就生出来了，哪成想这第三胎人就没了。”
　　李季看看屋里头其他三个人，开口道：“这事儿我得去看看。你们在家里头带着吧。我也不知道啥前儿回来，若是晚上不回来，晚上就不用等我们了。”
　　听兰不放心道：“要不奴婢跟着去吧。”
　　李季摇摇头：“我去也是走个过场，顶着辈分罢了。大事还得是正经年长的去办。”
　　李季换上一身干净素净点的衣服。人家办丧事，不能穿的太花哨。
　　到了大黑子家，大黑子家的门口已经挂上了红布条，灵堂还在搭建。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拉着两三岁的小男孩哭着正伤心，大黑子也坐在角落里头抹眼泪。他旁边站着比她小些的姑娘，正在哄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李季到场，瞧见李水生在，低声问了句情况。
　　“人刚断气没一会儿，大黑娘正带着俩闺女给收拾呢。一会儿灵堂捡起来了，再搬去院子里停灵。”李水生简单明了的将话说明白。
　　“没卖棺材？”李季问。
　　“棺材肯定得买，这媳妇生了仨孩子了，给大黑传宗接代有功，哪能没棺材。不过这买棺材得亲近的人买才行。大黑还没反应过来呢，等着缓一缓，还得找个车去城里头拉棺材。”
　　李季啧啧两声：“瞧他哭得伤心，咋不进去亲手给她媳妇收拾？”
　　媳妇才刚端起，能不能走的体面，全靠这时候给打理打理。夫妻感情在那里，还是生孩子走的，怎么连面儿都不见一面？
　　李水生道：“你小不懂。产房血腥不吉利。这生孩子走的更是带着煞。这大黑本来就是家里头的顶梁柱，又要养娘，又要养三个孩子的，哪能沾这晦气。”
　　这话一出，李季的眉毛就皱起来了。人都没了，竟然还有空去想晦气不晦气？
　　就算没有夫妻感情，大黑媳妇也生了三个姓李的孩子。就因为一个晦气，连媳妇走都不肯进屋看看？
　　以往李季年龄太小，碰着这种事情哪怕长辈，也不会叫李季过来。
　　没结婚的都算作孩子，孩子就不应该接触这些事情。只是因为李季是过了结婚的年龄还没结婚，加上李家长辈少，李季人机灵，所以这回有事也把他叫过来了。
　　“什么晦气不晦气，晦气的事情多了去了，咋就真的沾上就是？媳妇没了因为个晦气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是多狠的心。”李季脸上带着厌恶，说话也不客气。
　　李水生想了想道：“是听狠心的，可也能理解。本来人走了，这家里打击就挺大的，要是晦气再多了点，这一家五口还咋过日子？”
　　李季和李水生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李季不理解这种事情，自然是李水生说什么也不理解的。
　　“那我能不能进去瞧瞧？”李季道。
　　李水生忙拉住李季：“你倒是个热心肠的。就算你不怕产房死人晦气，人家死的也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不雅观，死的样子也不是男人能瞧的。咱过来就是帮着张罗张罗，一会儿等娘家人来了，多给说说情，省着大黑家里人顾不过来。剩下的事情还是人家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