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龙(63)
他会想想办法的。
不过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之前,宁兰时还得先哄一下穆晏华。
某人因为他宫宴上和多咯王子对了一眼、又冲宁平泽笑、宫宴散了后还留了宁平泽说话,没有等他,就自行先回了暖阁。
宁兰时入暖阁时,便见穆晏华坐在软榻上,低垂着眉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奏折。
宁兰时一看,便知道他吃醋了。
所以宁兰时走过去:“哥哥。”
穆晏华倒没有不理他,只是撩起眼皮看他时,眉眼里的情绪显然有几分压抑。
宁兰时就从他手里抽走了奏折,主动坐在了他怀里:“我不看你,是怕我看了你会露馅。”
穆晏华的回话和他风马牛不相及:“日后这事不会少。”
宁兰时抿唇,盯着他:“哥哥,你这话是何意?”
穆晏华一只手已然覆在了他的腰上,他望着宁兰时,却没有回话了。
宁兰时知道自己要怎么哄好他,就是大概要废腰……但反正明日不早朝。
“哥哥,你喝过我的合卺酒了。”
宁兰时抬手捧住他的脸,一字一顿地告诉穆晏华:“不管日后旁人怎么说,我的皇后、妃嫔…只有你。”
第48章 48
穆晏华喜欢宁兰时在这事上展露出的獠牙, 尤其这獠牙是护着他向着外头的。
他喜欢宁兰时此时展现出的强势,能勾得他格外亢奋,那些在宫宴上压了太久所以酿造得很浓郁的酸味以及旁的什么情绪也跟着被冲得一干二净。
穆晏华什么都没有说, 却垂首狠狠吻住了宁兰时。
——甚至比起吻,他更像是咬住了宁兰时。
明日不早朝,今夜会发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宁兰时也没想到会这么累, 关键往日穆晏华都不会太过要求他做什么, 可这一次……
穆晏华虽然特意给他暖了玉, 却好像暖得过头,太烫了。
宁兰时撑着穆晏华的臂弯借力起来的时候, 浑身都在斗, 偏偏穆晏华要求他坐下来时一定要足够用力,砸在他的手上,没到一定的力他就会在别的地方……
这毕竟是练臂力的最好办法。
这是穆晏华说的。
等到宁兰时终于不用练臂力了的时候,他就张开了嘴, 恨不得干脆这样咬死穆晏华算了。
这人真的……很过分。
而等到次日宁兰时迷迷糊糊醒来了后, 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不是自己的了。
困得有点想死。
宁兰时轻出口气,穆晏华就动动手,将他抱得更紧:“辰时刚到,再睡会儿。”
宁兰时:“……”
他哑着的嗓音全是怠懒:“很闷。”
穆晏华把他整张脸都按在怀里,仿佛要将他藏起来一样,很闷。
穆晏华稍顿, 到底还是微微送开后, 动动手, 将宁兰时调转了一面, 还是侧着,却让宁兰时脊背抵着了他的胸膛, 以这样的姿势更深地嵌在他的怀中。
宁兰时自然也有感觉到,这样的姿态占有欲和掌控欲都更加浓郁……但他实在是没心思去理会了。
穆晏华爱怎么抱他怎么抱吧,他只想再睡会儿。
只是等宁兰时在醒来时,穆晏华已然不在身侧。
他勉强翻了个身,看着空荡的屋子,轻轻闭了闭眼。
而外头的穆晏华正在吩咐赵宝办事:“等多咯回冬戎,便催一催吧。”
赵宝愣住,见穆晏华又没有下文,就更加纳闷:“厂公是说?”
穆晏华淡淡:“他既然这么在意旁人有没有娶妻,向来是一位侧妃不够,我看高摩族的那位格格就很不错,给他做正妃刚好。”
这些年,自和冬戎那场打过后,穆晏华就觉得东厂的情报网还不够,所以这么些年,手早已伸到冬戎王室去了。
虽说操作起来不会那么简单,可想让多咯王子娶高摩族的格格,也不算难。
高摩族的格格地位再不高,也是格格,总归是有点排面。
不过……若是娶了高摩族的格格,那便意味着从此远离冬戎的政治中心,除非想举兵造反。但冬戎的结构比大乾还复杂上不知道多少,造反太难。
更重要的是,那位格格……
赵宝应是,又道:“那格格那里……?”
穆晏华平静道:“你与她说她的要求我答应了,让她安心做事。”
赵宝拱手:“是。”
但他并未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有些迟疑地看了穆晏华一眼。
穆晏华心情还行,尤其这会儿回味着宁兰时搂着他的脖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看着他与他说“管日后旁人怎么说,我的皇后、妃嫔…只有你”那句话,就更是没什么脾气。
所以他轻嗤了声:“想说什么?觉得我为这种事争风吃醋动用那边的棋子不值得?”
赵宝登时满头大汗,双膝也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主子。”
穆晏华不喜旁人置喙他的事,他们都知道。赵宝也知道自己就不该迟疑,也不该多说多问,但……他更知道那边的棋局是穆晏华呕心沥血铺下的。
穆晏华并没有发怒,而是起身走向屋内,哂笑了声:“看样子这些年我确实年岁长了,稳重了不少。这事若是我再年轻些遇上……”
他没说怎么,人也进到了屋内。
赵宝松了口气,心却还是提着的。
他微微扶着地起身,在心里叹气。
是啊。
若是二十左右的穆晏华遇上这事,这会儿只怕已经去剜了多咯王子的那对招子①,将其丢进烈酒里,逼着对方喝下后再割了舌头。
至于旁的那些什么外交问题,发泄完情绪再说。
实在不行,就等他出境,在回冬戎的路上干这事。
——总之不会是这么“温和”的手段。
赵宝确实该庆幸,如今的穆晏华是厂公、九千岁,而不是那个风一吹就奓毛亮出獠牙的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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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戎朝贡结束后就是他国,也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忙得到最后把人送走了,宁兰时都捏着眉心深深叹了口气:“难怪帝王短命。”
穆晏华稍停,礼部尚书和宁平泽,甚至包括梁微尘也都还在,听到他这话,难免各有反应。
宁平泽则是直接笑道:“陛下,你才登基不久就赶上这些事堆积在一起,确实劳累。”
礼部尚书拱手,一板一眼道:“陛下,再过五日便是春猎,今年春猎是扎营还是入猎宫?”
一般春猎都是扎营,入秋才进猎宫。
因为春猎都是在春末夏初的时候了,那会儿在猎场扎营挺暖和,秋猎就有几分冷意了,需得入山、入宫,这样防寒更好。加上春猎只是图个彩头,不会过度猎杀,秋猎才是真正的大狩猎的时候。
宁兰时现在一听这些事就头疼,穆晏华也知道,所以他淡声:“扎营吧。”
他虽是九千岁,可毕竟……所以他出声时,还是惹得屋内静了半息。宁平泽转着手里新收的漂亮玉珠子玩,梁微尘低垂下头,想起了那日宁兰时唤的一声“哥哥”,没有言语。只有礼部尚书面不改色、面无表情地拱手应下:“是。”
他甚至没有要看宁兰时的意思。
宁兰时也不在意,只道:“若是无事,你们便先退下吧。朝贡一事的收尾,还要几位多费心了。”
“是微臣分内之事。”
几人拱手告退:“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