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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177)

作者: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3-09-29 09:36 标签:狗血 强制爱 相爱相杀 权谋

  银簪侍女顿时独自手忙脚乱了几秒,放伞不是,不放也不是,不能让公子就这么坐在水里。
  她边告罪,边用尽全力用瘦弱肩膀撑起遂钰:“公子恕罪,是奴婢不好。”
  “没关系,是我不好。”遂钰笑笑,安抚道:“你说得对,我身体还没养好,是得小心点。”
  “王爷,陛下之前受过的伤未好,体内余毒未消,身体本就十分虚弱,如今若是用猛药,怕是……怕是……”
  前院仍兵荒马乱,军医之中德高望重的老军医满头大汗道:“毒本来不要紧,相信太医院那边用药斟酌的考量,或许比我们军中更好些。”
  “但现在急于吊命,若是用药太猛,怕是会勾起余毒反噬。”
  南荣明徽拧眉:“难道没有别的法子?”
  “有是有,可那法子里的一味药着实难寻,我们王府并没有此等珍贵之物。”
  “什么药。”
  “鲛珠。”军医答。
  皇帝抬进王府,身上的衣物与血肉混合在一起,南荣臻队里随行的军医只处理了致命伤,竭力避免皇帝失血而亡。
  从前线调来的军医,三四人花了整日的时间,才将皮肉分离,衣物完全剥除,而清洁消毒又是更费神的处理。当时有掩体,再加上军中将士们的保护,极大程度地保住了皇帝性命。
  坏就坏在为了止血,大量使用与皇帝如今服用的汤药药性相悖的药物,导致累积在经脉的毒素蔓延全身。
  南荣明徽拇指与食指抵住眉心,用力揉了揉:“王府库里应该有,或者战利品,带人去查!”
  老军医连忙抓住即将蹿出去的士兵,摇头高声:“是鲛珠啊王爷,据我所知,这种比人眼珠子都大的珍贵鲛珠,唯皇室所有。”
  “皇室?!”南荣明徽道。
  老军医比划:“没错,就是皇后头顶的那种,那种顶珠。只有已以此种鲛珠入药,其余的都不行。”
  南荣明徽顿时气血上涌,回头看了一眼,前后奔忙的军医们,以及身边商讨如何应对皇帝病危的一众幕僚。
  “你们先下去。”
  南荣王驱散幕僚,前厅顿时空了一半。
  他耐心道:“用品质稍次些的鲛珠不行吗。”
  老军医与南荣王共事多年,南荣王多少次凶险都是他救回来的,因此斩钉截铁道:“不行。”
  “鲛珠出东海,就算现在派人去,也根本找不到那么大的,让本王再想其他办法。”
  “——用这颗吧。”
  一道微弱的声音紧跟南荣王的余音踏来。
  遂钰长身玉立,在侍女的搀扶下撑伞站在距离南荣王几米之外。如注的雨中,唯有他那方天地干净明朗,却可惜衣袍脏污了大半,显得极其狼狈。
  他见军医与父王不为所动,从怀中拿出沾染体温的皇后顶珠,重复道:“用这颗。”
  倏地,南荣明徽显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比肩天际乌云,而身边的老军医可不管这些,见病人有救,乐不可支地说着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从遂钰手中拿走顶珠,招呼几个药童飞速备药去了。
  “为什么在你身上。”南荣王语调冰冷,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遂钰不知该怎么解释,可能也不需要解释吧。
  若说未亲眼所见,父王大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将日子这么浑过下去。
  但现在,他明目张胆地将所有密辛,赤裸地展现在父亲面前,无论是谁大约都控制不了滔天的怒意。
  南荣王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没有直接冲过来将他一巴掌拍死。
  遂钰吐出口浊气,平静道:“在父王眼里,我究竟算什么呢。”
  “是你的孩子,还是被朝廷制衡之下的棋子。”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心情复杂道:“你防着我,害怕我吗。”
  “而我是你的儿子,我只是想回家。”
  “我不想害谁,也不会帮着谁害谁,你们一个个将我当作囚犯。”
  “我在皇宫只是受萧韫的胁迫,可自从你们进京,我发现自己过得更难了。”


第117章
  南荣明徽:“……”
  面对遂钰的注视,他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以至于遂钰以为他在酝酿着什么,已经做好一切好坏相关的心理准备。
  谁知南荣明徽忽然调转脚步??——
  走了。
  遂钰瞠目。
  “他,走了?”遂钰说。
  银簪侍女点点头,答道:“是的公子。”
  南荣王就这么忽略了遂钰的问题,在遂钰下决心想要讨个说法的时候,堂堂南荣王选择了逃避,且明目张胆闲庭信步地当从未发生。
  脸皮真厚,遂钰心想。
  虽说此言用来评价自己的父亲,当得上忤逆二字,但遂钰找不到更好的评价。
  银簪侍女询问:“公子,我们现在回去吗。”
  遂钰想了想,决定道:“就在这站着吧,看会雨。”
  “你去廊下,别淋着。”他又说。
  银簪侍女连忙道:“这怎么能行,公子你身体弱,我们……”
  遂钰抿唇,耳旁雨声愈来愈大,直至整个世界只剩下滴答与潮湿。雨珠落在池塘之中泛起涟漪,让遂钰想到玄极殿那池游鱼。
  至少南荣明徽不愿回答,是因为亏欠。若真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遂钰或许才会觉得自己更可怜。
  原来运筹帷幄的南荣王也会难以应对,而并非如百姓口中那般天神降临般的姿态,拯救世间于水火。
  “鹿广郡好像和大都没什么不同。”遂钰忽然说。
  抬头是四方的天,迎来送往的面庞陌生又熟悉。官场的尔虞我诈令他们面颊自动带着熟练的笑容,虽说是铁骨铮铮的沙场汉子,但大多数人,只是用命剥个功名,封王拜相罢了。
  几分真几分假,做戏做过头,再假也成真金。
  幕僚皆被散去,房内依旧是军医们互相商量配药的嘈杂,他们声音压得很低,但因为说话的人太多了,就算个个神情镇定临危不乱,也给人一种无形的,焦躁的压迫。
  身影在窗棂前摇晃,因暴雨,内室里的光不够了,侍女们带着蜡烛而来,低着头脚步轻快,并不往院内多关注一眼。
  那颗皇后顶珠,被萧韫来回倒腾,最终还是落在遂钰手中。
  他那么想要我收下这颗顶珠吗,遂钰不确定萧韫究竟有没有听到,爆炸来临后的他的喊声。
  但遂钰不希望萧韫明白。
  一个皇帝,一个质子,如此荒唐的数年。
  黄粱美梦尚且酣眠,而他却始终沉浸在被泥沼之中,稍一挣扎便有窒息的风险。
  “你是来询问父亲,还是逼迫自己。”
  身后陡然传来南荣栩的声音,遂钰低头,倒映着南荣栩身影的水潭随风割裂又合拢。
  遂钰淡道:“大哥的脸在被水池撕碎呢。”
  “……”
  南荣栩明知遂钰这张嘴说不出什么好话,却还是忍不住在这个关头前来看看。
  之前在大都上朝期间,也有南荣门生旁敲侧击,提过四公子阴阳怪气欺负人的事实。
  遂钰此刻心中的怨气,只是无差别攻击任何人而已。
  “你需要给自己一个走到前院的理由,所以才对父王说那样的话。”南荣栩一针见血道。
  他独自撑伞负手来到遂钰身边,挥手遣散银簪侍女,兄弟二人肩并肩立在院中,遂钰看南荣栩温文尔雅地站在自己身边,再低头望向自己脏污不堪的外袍。
  内里已经湿透了,风吹过来,他几乎忍不住咳嗽。
  “大哥是来质问我的吗。”
  南荣栩:“我不知道父王在老二身边也放了眼线。”
  “我们南荣军中,何处不都是父王的眼线呢。”遂钰轻声。
  “大哥想替我隐瞒,但我知道,我们的能力远远比不得父王。只要他想知道的,就算掘地三尺也能被挖出来,闹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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