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43)
“我来给相公送汤,百刃新做的汤可好喝了。”
萧则绪露出一抹傻笑,转身就要往里闯,江陵自然没拦住。
里面夏寒青和徐绥兄弟在内,萧则绪软软喊了一声“相公”。
他放下盘子要去端汤,汤碗正烫着,他手伸过去就被烫了一下子,连忙开始吹气。
“殿下!”
夏寒青顿时惊呼一声,急忙查看他的手指有没有被烫伤,好在没什么事。
“殿下,臣来吧。以后这种小事唤个下人来就行了,外头冷,殿下穿厚些。”
夏寒青握住了萧则绪的指尖帮他取暖,从内院到书房距离不长,但架不住雪厚天寒,手指暴露在空气中便是寒凉无比。
“殿下,先坐下烤烤火。”
夏寒青带着他的手往碳火处挪动,掌心细腻光滑,殿下的手怎得像块寒玉似的,夏寒青脸色有些红。
“嗯……相公快喝汤,特别好喝。”
夏寒青接过那盏桂圆莲子汤,将另外两碗分给了徐绥和徐缙。
二人行了谢礼,徐绥突然笑道:“看来将军最近睡得不好。”
夏寒青一挑眉。
“你怎么知道?”
“殿下果真心忧将军,这桂圆莲子汤养心、宁神、助眠,若是晚上睡不着,饮些此汤最佳,再加上殿下身上还有一丝安神香的香气。”
第28章
徐绥鼻尖轻轻嗅了嗅, 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沉香、檀香、鸡舌香、麝香、藿香、零陵香、龙脑香……”
大大小小的香料他如数家珍。
萧则绪则笑盈盈地看着他,说得不错, 一味未落,看来这个徐绥知识面么确实广泛。
“混在一起,可是上好的安神香, 将军是在哪里买的此香, 属下也想寻些回来。安神汤、安身香, 将军府上的下人真是贴心。”
徐绥这般说着。
目光却落在萧则绪身上。
很聪明, 但又不够聪明。
萧则绪心想若是自己是萧建白一类,恐怕徐绥出了将军府就该莫名其妙死了。
夏寒青像是没明白他的意思一样,只顺着他的话道:“江陵确实是个细心的人。”
“殿下还冷不冷?臣叫人再加些碳来,烧得更旺些。”
萧则绪的脸颊隐藏在白色毛毛绒领之下,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五官轮廓深邃硬朗,因寒风脸上泛着阵阵红晕,那双波光潋滟的凤眼内藏着一些看不透的东西。
“不冷了。”
声音清朗, 如含着春意的微风, 有时却像小孩子一样带着点甜腻的轻软。
“徐绥,方才说到哪儿了。”
“将军, 殿下他……”
徐绥看了一眼萧则绪,少说也是外人,何况是个有可能在清醒状态的傻子, 他们不得不防。
“殿下又听不懂这些,再者说, 我们谈论的又非乱臣贼子之事, 殿下即便是听得到又何妨。”
萧则绪靠在夏寒青身上露着傻傻的笑, 只是眸中却闪过一道寒光。
他这几日没有故意在夏寒青面前装傻,也不在乎夏寒青能否看出来,他打算收夏寒青为自己所用,既如此,也没必要再瞒着。
如今皇帝要杀夏寒青,肃王不知何原因也要杀夏寒青,端王与夏寒青也不对盘,夏寒青四面树敌,自己才是夏寒青最好的选择。
正说着门外传来听澜的声音,门吱呀一响,听澜迈步进来,朝夏寒青行了一礼。
“听说将军在为赈灾捐款一事烦心,奴婢正巧有一计,将军可要听听?”
“听澜姑娘,请讲。”
“燕云百姓信奉神佛,若是以此为突破,观音感念苍生悲苦,亲临求米,将军觉得他们是捐还是不捐?”
听澜看着夏寒青正低眉深思,徐绥兄弟二人也在等着她的下文。
她将萧则绪信中所说的计策原原本本同夏寒青讲了一遍,事无巨细,徐绥眸中豁然开朗。
“听澜姑娘此计甚妙,只是如何让他们相信求米之人是菩萨呢?”
听澜笑道:“城内广平大街有一人家姓权,权员外的夫人即将临盆,日期大约在三天后,徐先生买通产婆,往那婴儿掌心放上一粒米,谁会不信呢?”
“听澜姑娘真是神通广大。”
竟连权夫人即将临盆的事都知晓。
徐绥眯了眯眼。
“好……此事就按听澜姑娘所说去办,徐绥你处理一下。”
夏寒青听着便觉得甚是奇妙,比他熬了几天夜想出来的昏招要强的多。
“是,将军。”
夏寒青看着意气风发的听澜,她静静站在那里,衣摆被外面的寒风轻轻吹动,发丝上还沾着一些风雪。
殿下身边的人尚且如此聪慧,若是殿下心智健全,又该是何等指点江山的存在。
夏寒青突然伸手揽了揽正在把玩两个人发丝的萧则绪,将他往身侧带了一些。
不禁又想:若是此次雪灾之事有殿下在,这位坊间传言惊才艳艳的贤君会怎么做呢?
他突然有些心疼。
这样才德兼备的人怎么能被毁成这样。
“殿下……”夏寒青眼圈微红。
萧则绪起身,眉头一皱。
嗯?夏寒青又发什么疯?
徐绥走后很快就有了动作,事情解决,萧则绪伸了个懒腰,准备熄了烛火睡觉。
想必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一个好觉,夏寒青心病已除,不会再突然醒过来挑灯夜读。
他刚躺下准备合眼,身侧突然又传来翻身声。
萧则绪:“……”
“殿下,距离上次圆房已经许久了,臣、臣想……想要……”
他脸色涨红,一路红到了耳根子处,结结巴巴地不敢看过去,手指却已经搭在萧则绪腰间的带子上。
萧则绪:“……” ,恩将仇报!他还想睡孤?!
“殿下,臣一定会轻一些的,不会让殿下疼。”
夏寒青脸色红得滴血,似乎是真的不擅长应付此事。
他挣扎着坐起来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正是之前夏老夫人拿过来的“好东西”,里面瓶瓶罐罐的许多东西,还有几本书,最下层放着……额……
大大小小粗细不一共八只玉势,甚至形状千奇百怪。
白玉质地,雕刻精细,上面有的凹陷下去雕刻着许多纹路,有的凸出一些小刺儿……
夏寒青猝不及防手一抖,脸色涨红,这种东西……
萧则绪:!!!
他刚偏过头去正好瞧见这八只玉势。
夏寒青果真是丧、心、病、狂!
早知道还不如让夏寒青日日起夜挑灯夜读,好过现在心思不正,满脑子洞房之事。
“相公,我困了,好困好困。”
萧则绪眨眨眼睛,想着若是一会儿夏寒青坚持要睡他,就只能将夏寒青打晕了。
“那殿下睡吧。”
夏寒青收好盒子,重新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终于仰面躺下,没舍得让对方熬夜陪他。
他突然又侧过身舌尖像打了个结似的,“那、臣可不可以……亲、亲一下。”
“亲吧。”
萧则绪一闭眼,视死如归。
又不是没亲过,他早就放弃这张脸了。
夏寒青得了准许,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凑近,最后在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蜻蜓点水一样又迅速离开。
萧则绪翻了个身,忍不住扬唇轻笑。夏寒青还真像个纯情少年,亲一下都脸红,这种老实人若是压在身。下缠绵岂不是很好欺负…… !!!
等等、孤在想什么?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安神香的气息,一夜好梦。
**
清早,大雪还在下着,小傻子系了件红色大氅正在院子里和听澜、桑月堆雪人,圆嘟嘟的大脑袋上插着一根胡萝卜,他正哼哧哼哧地团雪球。
江陵穿着大厚棉袄,围着蓝色的围巾,正蹲着身子捏起一把雪扣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