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120)
“记住,我们的兵一个不许死,如果情况不对,立即撤兵。”
“萧则绪!你可是拿了我三座矿。”赫连咎气道。
萧则绪却淡淡道:“三座矿买的是我燕云的将士们助你一臂之力,而不是他们的命。”
“走!”
赫连咎觉得自己再同萧则绪争辩下去,他会被气死。
“记得替孤问昭荣公主安。”
萧则绪突然又冷不丁地搭了一句话。
昭荣公主?
赫连咎脚步一顿,她不是早就死了吗?萧则绪不知道?
赫连咎走后,萧则绪才唤了听澜,一路出了皇宫。
从钱庄建立开始他便安插了眼线,银钱一事,肯定会有人大做文章,果不其然发现了这些**,跟踪那些人便摸到了铸厂。
此时新开的三座铸造厂全部被杨善带兵踏碎,萧则绪进的只是其中最大的一家。
他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带着鬼面具的人,腰身依旧纤细,一杆枪将人打趴在地上,动作矫健,身手勇猛。
完全不顾忌肚子里的小崽子!
萧则绪:!!!
我他娘的……
“夏寒青!”
戴鬼面具的人听到声音转身就跑,身体轻盈,踏着一些材料就跑得远远的。
“站住!”
萧则绪气得两三步踩着木材,越过那些趴在地上的雇工们,亲自跑过去把人揪了回来。
夏寒青脸上的面具突然被人摘下来,露出那张俊秀的脸庞,他抿着唇,突然跪在萧则绪面前,垂着头,看着乖巧,“臣知错了。”
“你认错倒是挺快,要是他出了什么闪失,你担当的起吗?”
萧则绪指着夏寒青腰带下方的小腹。
这熊崽子能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摊上两个不省心的爹。
“臣心里有数,绝对不会伤了他,宫内实在无聊,臣听说殿下要剿灭铸造厂,便私自跟着杨善出来,此乃臣一人之错。”
“你心里有数,你有个屁!”
萧则绪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记得从前后宫里的女人怀了身子,恨不得脚不沾地,生怕出了岔子。
偏偏夏寒青带着一、二、三、四,四个月的身孕跑出来跟人打架,这里头乱七八糟要是磕了碰了。
“殿下……”
夏寒青膝行往前拉了拉萧则绪衣角,满脸委屈,“臣不敢了。”
整个铸造厂的士兵身披铠甲一脚踩着被抓住的工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方才还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被太子殿下骂了个狗血淋头。
听澜在旁边忍不住低头闷笑。
“殿下,不觉得此情此景很眼熟?当初在将军府时殿下乱跑回来后便是被将军训斥了半天,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
萧则绪眉梢一挑。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起来。”
萧则绪将夏寒青扶起来,柔声道:“你无聊了怎么不来找我?”
“殿下繁忙,臣不敢打扰殿下,这里就很好。”
夏寒青看着脚下那杆枪隐隐有些兴奋,他生于战场,长于战场,一身上下,连骨头血液都脱不开这杆枪。
如今战场上不得,他还可以剿灭假厂,若是有流寇乱匪,他也可以!
萧则绪又瞪了他一眼。
难怪夏寒青推荐杨善来做此事。
“算了,是我的错,非要把你留在宫里。”
“也不是要拘束你,只是怕你危险,下次有事,便由你来?”
夏寒青是大将军,每日待在后宫,难免不舒服。
夏寒青猛地点头。
他在皇宫里快闷死了。
“杨善何在?”
他朗声朝周围环视一圈。
他倒要看看这个杨善是个什么人物。
很快从后面走出来一个高个子将军,一幅铠甲,手持长枪,前庭饱满,双目炯炯有神,圆脸浓眉,鼻直口阔。
见了萧则绪手里的枪一丢,扑腾跪倒,咚地一声便磕了下去。
声音将萧则绪吓了一跳,“倒也不必磕得如此实诚。”
他都怕杨善磕了个头把脑袋磕破了。
“杨善练过铁头功。”
夏寒青在旁边提醒道。
“咦?真的吗?”
杨善点了点头,“臣演示给殿下看。”
“不必不必,早闻杨将军威名,果真英雄人物。”
萧则绪赞赏般地拍了拍杨善的肩膀,很是满意。
萧则绪环视了一圈,很快便有人押送着一些领头的人过来跪在萧则绪面前。
“私铸钱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先关到牢里打上一顿,贴出告示,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
厉声冷喝,黑袍之下压迫之感油然而生,听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私铸钱币,扰乱市场者,死!
若不一开始就扼杀了这些苗头,往后只怕会愈演愈烈。
处理了这些人,他才扶着夏寒青的腰,指尖轻轻按揉,语气轻柔,恍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今日他有没有闹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想吃什么?孤都叫人送来。”
身后的杨善挠了挠头。
殿下怎么对将军,跟对待瓷娃娃似的?
第72章
大朝会
萧则绪当场处办了那些背后之徒, 竟牵连了不少人,一部分被他拉下去,替换了一波新人。
萧则绪看着手里的折子啪地一声砸到了萧承允身上。
“二哥, 孤对你信任有加,将商会钱庄之事全权交给你办理,你就是这么报答孤的?”
弹劾萧承允玩忽职守, 致使**流通的折子如雪花一样递上来, 萧承允此番在劫难逃。
萧承允被砸的一个懵, 他昨日就收到了钱庄出事的消息, **流通他第一时间补救,可惜这口子大开,他根本堵不住。
“二哥既然做不好这些事情往后就不要插手了,你玩忽职守,松散懈怠,按律当流放边疆……”
“但……孤念在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赐你封地德州,今日起你就回封地, 无诏永不得离开德州半步。”
萧承允跪在地上, 心如死灰,俯首跪拜, “臣谨记。”
从接手钱庄的事开始他就一再小心,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他根本就斗不过这两个兄弟。
萧则绪余光朝萧建白看了一眼, 对方面无表情,依旧摆着那副温厚的德行。
他查了许多日子, 铸造厂的上上下下账目流通, 经手官员, 竟然没一点牵连到萧建白。
若是萧承允和萧建白换一换,萧建白有袁宜之和淑妃在背后谋划,恐怕他冷宫的那三年,萧建白已经坐在龙椅上了。
下了朝,萧承允回后宫同淑妃说了这件事,淑妃哭哭啼啼地骂了萧则绪半天,宫女劝说无果,最后又派人去求见袁宜之,结果又被袁宜之赶了出去。
萧承允却一反常态没有安慰淑妃,反倒坚决毅然。
“母妃,儿子是斗不过大哥和三弟的,儿子自小就比不过他们,德州也是富庶之地,三弟没有赶尽杀绝,儿意已决,往后母妃多加珍重,不要再和三弟对着干了。”
萧承允一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态度,反倒将淑妃劝了一遍。
淑妃依旧是一身大红芍药宫装,指染豆蔻,颐指气使。
“你是不是脑袋摔糊涂了,怎么就信了那个萧则绪的话,他把你赶到德州就是要在德州弄死你。”
“本宫和你舅舅为了扶你上位,废了多大的力气,你如今撂担子不干了,本宫真是白生了你这个儿子。”
“你要是有萧则绪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萧承允跪在下面,换了身浅色青袍,双目放空地盯着面前的地板。
“母妃说的极是,儿子没有兄长和弟弟聪明,儿子不学无术,让母妃失望了。”
从前他们三人在朝为官,有父皇压着,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差距来,然而这一次父皇病倒,从萧则绪回来后,一步步走到现在,所有的手段谋略他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