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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79)

作者:其颜灼灼 时间:2022-04-18 10:08 标签:强强 相爱相杀 年上 美人攻 情投意合

  路千棠说着话整个人都要挂到他身上去了,萧轻霂推他,说:“起来,怎么黏糊成这样。”
  路千棠跟他笑说:“殿下要褫我将军令,把我吓坏了。”
  萧轻霂忍俊不禁,说:“小东西,耍赖皮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路千棠还赖在他身上,从他脖子一直闻到锁骨,突然顿了顿,说:“奇怪,怎么觉得你身上的药味变重了?你又吃什么药了?”
  萧轻霂啧他,说:“你老是闻什么——季节换了,药也跟着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路千棠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几眼,伸手去搭他的脉,说:“你别是骗我吧。”
  萧轻霂轻飘飘地把手抽了回来,搭在了他的腰上,若有若无地摸了一圈,声音里带着蛊惑意味:“真没意思,我路远迢迢来见你,你充什么老大夫。”
  路千棠便不再搭他的脉了,眼睛晶亮地看着他,说:“那我不问了,但你有事不要瞒我。”
  萧轻霂轻笑,说:“我有什么好瞒你——”
  他说着微微抬头,凤眼带笑,眼尾上扬,低声说:“还亲不亲?再不出去,别人要起疑心了。”
  路千棠俯首又抢了一个吻,还不忘跟他撒娇:“你下次不要凶我,我不是都听你的吗?”
  萧轻霂拍了他一下,说:“少来,还没说两句有些人就委屈得不行,谁敢凶你。”
  路千棠呼吸沉沉地蹭了蹭他,连瑾王殿下的领口都扯开了,已经开始在他的锁骨上磨牙了。
  萧轻霂觉得不太妙,捏着他的下颌让他松了嘴,沉声道:“行了,别闹了。”
  路千棠的眼神都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伏在他肩上低声说:“我好想你。”
  萧轻霂喉结动了动,顺着摸了他的头发,说:“怎么猴急成这样——乖。”
  路千棠伸手拢上他的衣裳,眼巴巴地看着他。
  萧轻霂忍不住又想笑,扶着他的后脑勺让他低下头来,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我也想你。”
  *
  秦欢翎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好半天才看见路千棠悠悠闲闲地晃出来了,刚冲上去想关心两句,一瞧他满面笑意的,话在嘴边转了半天问了一句:“都说什么了?”这么高兴?
  路千棠嘴角挂着笑,说:“他说我无法无天。”
  秦欢翎点头:“哦。”没什么杀伤力。
  秦欢翎猛一转头:“嗯?没说别的?”
  路千棠心情正好,笑意盈盈地说:“说要褫我将军令。”
  秦欢翎大惊:“什么!”
  就这还笑得出来!
  秦欢翎满面震惊,盘算着去请大师来给他那突然缺心眼的头儿驱驱邪。
  路千棠一拍他肩膀,说:“今晚我不留营了,有事叫人去东郊找我。”
  说完他就要走,又突然回头:“最好别来找我。”
  秦欢翎一阵无语,又追了两步,嚷道:“不是,将军令、真的假的啊!”
  路千棠冲他一摆手,回头笑说:“你猜。”
  秦欢翎:“……”
  这个匪头子。
  那边陈宣刚把那位丁大人送走,过来一拍他,说:“你别管他的闲事了,就你那脑子。”
  秦欢翎瞅他一眼,又悻悻地说:“不行,回头请个大师来,这瑾王殿下肯定是会妖术——你瞧瞧,咱头儿每次一见他就跟中邪了似的,挨骂他还乐。”
  秦欢翎说完自己又想了想,说:“不是吧,不会就因为那位长得好看吧?这……太没原则了吧!”
  陈宣又露出一脸的怜悯,说:“少用你那脑子,怪费劲的。”
  秦欢翎嘿了一声:“多用用才能灵活!”
  陈宣一笑,说:“知道什么是银样镴枪头*吗?”
  秦欢翎跟着念了一遍,皱眉道:“什么东西?”
  陈宣神秘一笑,说:“参照你自己。”
  秦欢翎:“……不想知道了,肯定不是好话。”
  陈宣也不理他,挂了个奇怪的笑,莫名其妙叹了一句:“西园何限相思树,辛苦梅花候海棠*。”
  秦欢翎一脑门问号:又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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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银样镴枪头*:意思是中看不中用。出自《西厢记》。
  西园何限相思树,辛苦梅花候海棠*:出自元好问《鹧鸪天·候馆灯昏雨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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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有考试,请几天假,周四回来更下一章,鞠躬


第63章 雪夜
  瑾王殿下自然有安排好的住处,但拦不住天还没黑透就让人劫走了。
  此时已是十一月下旬,风湿天冷,傍晚又落了一场薄雪,快马的蹄印还没在雪上留下痕迹,就融成了水渍。
  棕马一路疾驰到东郊别院,路千棠翻身下马,落在身上的雪沁湿了刚换上的鸦青色常服的领子,路千棠随意地抖了抖黑色斗篷,伸手去接还在马上的人。
  萧轻霂握着他的手下了马,身上披着的鹤氅也落了一层雪,他伸手就要摘兜帽,被路千棠按住了。
  路千棠给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拨了一下他头上兜帽的檐,看着他的眼睛说:“进屋再摘。”
  萧轻霂无声地笑了笑,没驳他,被他半揽着进了院子。
  这别院里没几个下人,只有几个厨房做饭打杂的,还有两个看门的,端茶倒水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没有人伺候,路千棠就亲力亲为了,他早就叫人把屋里的地龙烧上了,他自己还没怎么用过,这次倒是提前想着,怎么也不能冻着那位殿下。
  萧轻霂在他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坐在了他的书案后面,说:“这也太朴素了些,你平常就这样吗?”
  路千棠先是替他脱了大氅,又给他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里,让他拿着,又圈着他的手搓了搓,说:“我不怎么来住,也用不着人伺候,就是图个清静——你冷吗?”
  萧轻霂看他专心致志来暖手,笑了声,说:“你不是知道的,我一直都这样,屋里暖和着呢。”
  萧轻霂说着侧仰头看着他,戏谑道:“着急忙慌把我抢过来的时候,怎么没问我冷不冷?”
  路千棠冲他一笑,说:“要不是非要跟州府走个明面,耽误了这么久,我就不让你骑马了。”
  说着路千棠还俯身用自己的脸颊去贴他的脸,说:“我叫人去拿手炉了,东西都是州府给我的,我没用过,现下不太好找,得等一会儿。”
  萧轻霂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说:“行了,你难道打算跟我坐在这儿秉烛夜谈?别折腾了。”
  路千棠亲了亲他不怎么热的脸颊,又去拢他的手,说:“不折腾——我叫人准备了晚膳,就在这儿吃,这里暖和。”
  萧轻霂知道他对这个分外执着,也不再多说了,就让他拢着自己的手去暖。
  片刻后布好了晚膳,手炉也送了过来,虽然是两个粗使的下人,手脚还算麻利。
  地上铺了厚毯,当间撂了一张木案,两人倚窗相对而坐,屋外风雪重了,风裹着雪砸在紧闭的木窗上,一阵沉闷的哐当声,屋内的烛火光在纱罩里时而轻晃一下,把他们交错的影子也映得颤了颤。
  萧轻霂被路千棠强制性在身上披了件衣裳,他对这种熨帖很是受用,便顺势缩在了宽衣底下,长发半散,甚是慵懒地斜倚着。
  他抬眼瞧见边上温好的热酒,笑说:“路将军不是军律甚严,不休沐不沾酒的吗?”
  路千棠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语气轻快:“告假了——什么事能比陪美人重要。”
  萧轻霂微微挑眉,有些不可思议地笑道:“都跟岚松学了些什么不三不四的。”
  路千棠跟他举杯,调笑道:“敬美人一杯。”
  萧轻霂抬手轻碰了他的酒杯,仰颈一饮而尽,觉得他这样还挺新鲜,笑得一歪,说:“油腔滑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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