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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3)

作者:其颜灼灼 时间:2022-04-18 10:08 标签:强强 相爱相杀 年上 美人攻 情投意合

  这个世道,明哲保身才是正经事。
  路千棠回到半日闲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进了后院就叫乔青青:“青青,你新衣服回来了。”
  他话音没落,就看见乔承孟正在井边洗脸,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拱手行礼:“师父。”
  乔承孟擦了擦脸,说:“给你在京西南营捐了个总旗,明天就过去领腰牌。”
  乔青青正活蹦乱跳地跑出来,看见她爹也忍不住轻手轻脚起来,伸手去接了衣裳,又悄没声地溜走了。
  路千棠低声应下了。
  乔承孟又说:“还有三个月就是秋猎了,百户以上的品级才能有机会被拨到京卫,跟着官家去北御苑狩猎。”
  路千棠又应了声。
  乔承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单老将军近些日子要从凉兖回来了,想见见吗?”
  路千棠眼睫颤了颤,低头说:“一事无成,不敢见。”
  乔承孟似乎笑了笑,眼角的纹路生动了些,又拍了拍他,便走开了。
  路千棠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京西南营报道,当前的大齐内阁当权,买官卖爵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路千棠前一天就拿到了总旗的虎彪补子青袍服,穿戴整齐去了符南里。进了南营报备后,便有人引着他去取腰牌。
  领路的是个小旗,一路上不厌其烦地跟他介绍夜巡的相关事宜,路千棠也谦卑地听着、点头。
  领了腰牌出来,正遇上一人,身高体壮,蓄着络腮胡,身着熊罴补子青袍服,腰间是银鈒花盘雕绶带。路千棠还没反应过来,那小旗赶紧行礼:“见过千户大人。”
  路千棠也拱手行礼,此人名叫于兴,正是路千棠这一所的顶头上司。
  于兴看了他几眼:“新来的?有佩刀吗?”
  路千棠答:“正要去领。”
  于兴点头,又对那带路的小旗说:“给这位总旗挑一把顺手的。”
  路千棠觉得莫名其妙,堂堂千户还要过问一个总旗的佩刀,跟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待于兴走远了,没忍住说:“千户大人,这么亲民啊。”
  那小旗也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我头一次跟千户大人说上话,托了您的福。”
  路千棠觉得有点好笑,出于礼貌咽了回去。
  京西营分南北两营,共二十四卫所,南北各十二。南北两营以往是以秋晓街为界划分职权,北营就负责殳青、有离两坊,南营就负责焦竹、尚忆两坊。
  但近些年秋晓街以北越发繁荣,烧杀抢掠的事件也频繁发生;而以南的焦竹坊则是大片的荒郊野岭和祭祖天坛,尚忆坊又都是皇亲贵胄,都有自己的亲卫军,巡防这两坊的像是在白吃皇粮,因此南北两营的夜巡便不再按秋晓街划分,采用了轮班制。
  路千棠第一晚轮班便分在了有离坊,有离坊是整个郢皋最热闹的地界,因此巡防起来会更加吃力,估计一整夜都没有偷奸耍滑的机会。
  他腰间挂的刀没有他平时使的重,倒也挺趁手,那位千户说给他挑一把刀,那个小旗还真的一板一眼地带他挑了半个时辰,其实挑来挑去哪有什么区别,路千棠就是看他挑的认真,不知道怎么打断才好。
  郢皋没有宵禁,反而在入夜后更加热闹,特别是有离坊,处处灯火明艳,恍如白昼。
  路千棠跟着夜巡队巡到了烟柳巷,就闻到了散不去的脂粉香,前面就是棋缘馆,门口、窗前还有扬着手帕招呼客人的姑娘,有大胆的还把手伸到了夜巡队的身上。
  只是夜巡队规矩紧,要是被发现少不了一顿打,被碰到的就会厉声将她们喝开,那些姑娘被吼了也不害怕,笑嘻嘻地跟他们插科打诨。
  那些姑娘瞧人一瞧一个准,拽着路千棠的袖子调戏他:“大人,是不是头一次来这里当值啊,巡防多没意思啊,来跟姐姐喝酒。”
  路千棠今年腊月二十七才满十七岁,确实年纪没她们大,但被她们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头疼,又不想跟姑娘家发作,只把衣袖扯了回来,冷声说:“当值不能喝酒。”
  那些姑娘又笑作一团:“大人这样好看,确实不要喝多酒,容易叫人偷走。”
  路千棠烦的不行,突然听见头顶一声尖叫,忙绕到棋缘馆对面去查看,就见一个女子挂在二楼的窗户边上,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
  那些姑娘也受了惊,惊骇道:“这不是新来的那个?又招惹谁不高兴了?”
  挂在窗沿上的姑娘死死拽着身后人的手臂,尖声哭叫:“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饶了我吧。”
  路千棠眼看那姑娘要掉下来,忙扯了一旁的帷幔,两步登上了二楼窗子下的屋檐,搂住那姑娘的腰身防止她坠下去。
  楼下巡防的倒吸了一口气,叫他:“你不要命了!那是什么地方!快下来!”
  路千棠还没缓过神,手上突然一松,那姑娘又被拉了进去。
  他抬眼往屋里看,顿时下了一层冷汗。


第3章 贵门
  路千棠不认识旁人,坐在正中的那位他倒是知道。
  就这一位,他大概就能明白自己真是闯了这些贵人的金窝了。
  站在窗边按着那姑娘的人侍从打扮,一只手把人按住,另一只手上的那柄刀唰地落在了路千棠的脖颈上。
  这间屋里都是极富极贵之人,在小榻上侧卧着的是南抚公家的独孙,名叫季陵,身侧还围绕着几个美姬。
  季陵看了看他,认出了他的官服,没好气地说:“京西营的人现在都这么放肆了,小爷在这儿寻个花问个柳也要被查?”
  路千棠还站在窗外,刀也架在脖子上,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称呼,正在斟酌,坐在正中的人说话了:“慕贤不要动怒,这小孩我倒是见过。”
  萧轻霂微微扬了扬下巴:“进来说话。”
  路千棠站在这群王子王孙的面前颇为不自在,想赶紧离开,摆低了姿态赔罪:“殿下恕罪,卑职以为出了意外,才冲撞了几位爷。”
  萧轻霂笑了笑,放下了茶盅:“不要这么害怕,诸位公子都是文雅人,不会为难你的。”
  坐在屏风边上跟美人互喂葡萄的是显安侯家的世子钱礼,衣衫大敞着,这会儿也插了话:“瑾王殿下,我倒是好奇您跟这小总旗什么交情,这么护着他说话?殿下是文雅人,我们可不一定。”
  季陵也笑了:“瑾王殿下说说看,交情过的去,看在殿下的金面上就饶了他。”
  那姑娘也不敢叫了,只是哭得直颤。
  路千棠情不自禁地抬眼看向萧轻霂,要说交情,那肯定是没有的,自己不过给王府送过茶,这位贵胄竟然还见过他?
  萧轻霂敲了敲手里的玉骨扇,笑:“还较真起来了,没有什么交情,只是给王府办过事,又看着这小孩年纪小,估计是头一次当值——但诸位若执意要罚,本王也不好说什么了。”
  钱礼从美人膝上站了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大剌剌地说:“这张脸倒是好看,比那些小倌儿强多了——莫不是这相貌合了殿下的眼缘?那我们可不能没轻没重的。”
  他这两句话说的颇有羞辱意味,路千棠也没什么反应,低着头一副任君发落的模样。
  萧轻霂的眼神在路千棠身上稍稍停留,笑说:“这说的什么话。”
  季陵抬手推了一坛酒过来:“不为难他——把这坛酒喝干净,就可以滚了。”
  路千棠愣了愣神,虽然他是第一天当值,但也知道当值饮酒是大过。
  钱礼看他不动,说:“怎么?喝个酒也是为难你了?”
  路千棠心内快速权衡了一下,一声不吭地接了酒坛一饮而尽,喝得太急,酒水顺着他的脖颈漏到衣领里,青袍濡成了深色。
  钱礼拊掌笑起来:“行,小总旗还挺爽快的,一坛酒也够让你回营吃顿鞭子了,是不知道这规矩吗?”
  路千棠被酒劲冲得有些发昏,拱手道:“卑职知道,几位爷消气就行。”
  萧轻霂没再说话,饶有趣味地盯了他一会儿,手指若有若无地轻扣着青瓷茶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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