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183)
这两名藏族青年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兴奋,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后,将脱力的两人搀回了村里。
扎西试图和两人交流,却崩溃地发现竟然语言不通。萧陟则从系统商城里买来古格语证书,终于能听懂两名青年一直兴奋地反复念叨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你们可算来了!我们等了你们太久了!”
萧陟惊讶不已:“你们在等我们?你们知道我们是谁?”
扎西吃惊地看着他,他没在梦里看到语言证书的奥秘,不明白萧陟怎么突然连他都不懂的藏区方言都会说。
那两名青年发现他会说自己的语言后变得更加激动,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智者在三百年前就说过,以后一定会有外乡人来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已经等了三百多年了!”
萧陟忙把这话翻译给扎西听,两人更加疑惑了,怎么会有这种预言?难道系统的任务是可以预测的?
两人体力不支,也问不出什么,在两个青年的搀扶下进了村子,村民们几乎都围了上来,年轻人和孩子甚至高兴地欢呼舞蹈起来。
一位长者走上前,激动地握住萧陟和扎西的手,第一句话也是:“你们可算来了,我们已经等了三百多年了……”苍老的眼中流出两行眼泪。
萧陟和扎西被请进一间屋子。
这里的房屋是用石头垒盖的,多数只有一层,盖得十分简陋,也不带院子,和扎西家那边的风格很不一样。
有年轻人给他们送来热水、酥油和糌粑和青稞酒,都装在精美的银器里,一看就是上等的待客之道。
扎西发现了异样,也大概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跟萧陟说了一下,萧陟从怀里摸出两块砖茶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来翻看几眼,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突然眼睛一亮,有些不确信地问萧陟:“这是茶?”
萧陟点头。
老人激动万分,险些又要流下泪来,对他们说:“我的爷爷说他们以前能喝到一种饮品,叫酥油茶,是把酥油倒进散发着清香的茶水里,喝了可以治病。只可惜到了我这一辈,已经连茶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了。”
听了这番话,萧陟只觉得他们与世隔绝,生活得太辛苦。扎西听了则几乎要替他们哭出来,身为藏族人没喝过酥油茶,简直是太可怜了。
老人恋恋不舍将砖茶还给萧陟,萧陟笑着摆手:“送给您了。”
老人感动不已,直说:“你们果然是来拯救我们的。”
萧陟端正了脸色,问道:“老人家,跟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刚刚那两个小伙子提到的智者,又是什么人呢?”
第181章 结婚啦~~
据老人说, 他们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当年的古格王朝幸存百姓的后代。
当年古格在与克达拉的战争中惨败,但古格皇室所在的宫殿却一直没有被攻下。
古格的宫殿建在山顶,只有一条隧道可以通过。克达拉便驱使古格的百姓修建登顶的台阶,逼迫他们没日没夜地劳作。
得不到休息的百姓不堪重负,在山下唱起凄苦的歌谣, 古格国王闻之动容,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以一己之身换万人活路。
国王一死,城不攻自破, 克达拉终于停止了屠戮, 那些被奴役的百姓也因此得救。
老人讲述的事实比刘景文给他们讲述的历史文字更详尽, 也更惨烈。古格城破后, 多数古格百姓被并入克达拉, 理所应当成为最底层的奴隶。也有一部分百姓和皇室贵族逃离了那里, 在一位智者的带领下逃出了克达拉的统治范围,在这无人之地找到了一片绿洲, 他们便在此安顿下来。
“那位智者是古格人?”萧陟问。
老头摇头,“智者是突然出现在古格的,他说他的使命是拯救古格百姓,但是他没能阻止战争, 已然失败, 将要受到惩罚。但他依然尽自己所能带我们穿过了无人区,没有食物、没有衣物,他就靠佛祖显灵给我们变出来。后来到了这片绿地, 他又教我们开垦荒地种青稞、驯养野牦牛。他还说,日后这片地区的气候会恶化,绿洲会越来越小,如果我们的生存遭遇危机,一定会有和他类似的人,带着类似的使命而来,带我们离开这里。那时候外面的世界会变得又好和平,我们这些古格遗民也可以自由地生活。”
老人目光灼灼地看向萧陟和扎西,笃定地说道:“三百多年了,你们是第一个进来的外人。智者说的一定就是你们。”
萧陟和扎西对视一眼,“使命”、“失败”,还有那些异于常人的本领,这再明显不过了,那位智者也是名宿主。
萧陟和扎西等老人说完,借口身体疲惫想要休息。老人忙请他们进到里屋,里面有宽敞的床榻和厚重的被褥,又关心了几句后,老人帮他们掩上门离开了。
萧陟和扎西坐在榻上,脱去厚重的靴子和鼓鼓囊囊的登山服,两人合着盖了条被子,并排倚坐在墙边,说起刚才听来的事。
扎西不解道:“你们,啊,是我们,我们的这个任务是有规律的吗?如果有人没有完成,之后还会有别的宿主来领同样的任务?”
萧陟摇头:“我也不清楚,咱们经过的世界太少了。我不知道之前那个宿主是真的猜到会有别的宿主进来,还是就那么随口一说安慰他们,让他们安心生活?而且你看,那位智者对他们说的是以后会有人带他们离开这里,但咱们的任务并不是带他们离开无人区啊。”
扎西缓缓摇头。
萧陟笑了一下,“好吧,咱们确实不会见死不救,可如果是别的宿主呢?他完成了寻宝的任务,还会多管闲事吗?毕竟像咱们这么好心的宿主可不多了。”
扎西没觉得他是在自吹自擂,反而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在梦里看到那个岛上的事了,任务把人变得自私。”
萧陟继续说道:“如果那个智者只是为了宽慰村民而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那我们就不用再揣测什么了。但是如果我们这样假设——那个智者对系统的了解比我们多,他知道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一定会有类似的任务再发布给别的宿主。而现在,我们领了寻宝的任务,之前找到的那个古格银眼是宝,这个村子里,可能还有更大的宝。”
他经过了这几个世界,已经意识到完成任务得到的那一万分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与任务相关的那些附赠分数才是真正的大头。
当初在试用世界,他的任务是帮还有感情的父母破镜重圆。之后他帮无数有情人修成正果,那附加分数远超了一万分。
还有第一个世界,任务是做一次真正的男人。因为原主的缺陷,帮他在床上振起雄风固然点题,但其他的,比如仗义执言、见义勇为等等,也给他加了不少分。
尤其是上一个世界,他和陈嘉完成解救受骗少女的任务后,也帮无数教众从谎言中醒悟过来,那会儿那积分拿到手软。
他发现任务的发布总是说得很简练。越简练,就越不精准,不精准的意思就是范围广,可以获得的附加积分就多。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寻宝,是最简练的一次,具体是什么宝?可以是一尊罕见的佛像,也可以是其他什么宝贝。
以他们的任务总是这么正能量来看,这个宝也可以理解为人命。毕竟在人类社会中,没有什么比人命更宝贝的东西。
他将自己的分析说给扎西听,扎西觉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我们,是别的宿主过来,只要他们能想通其中关窍,就算他们不是热心的人,也会看在积分的份上把这些村民带出去的。”
两人说完这些,都觉得困乏不已,顾忌着这里是在别人家,没有像平时那样肆无忌惮地搂着睡,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扎西又跑到了萧陟怀里,和之前的每一个早晨并无二致。
两人一见这姿势,都笑起来,大致收拾了一下就推门出去,结果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门外乌压压或坐或站等了许多村民,他们手里都拿了盘子或碗,里面盛了肉、奶褐糌粑。几百双眼睛齐齐看向他们,眼里是如出一辙的殷殷期待与显而易见的不安。
萧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向那名老人。老人解释说,大家这是自发的,想到你们爬冰山过来太辛苦,想为你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萧陟忙向大伙表示感谢。
最后是老人出面收下了一下食物,然后陪萧陟和扎西用了早饭,吃饭时,老人试探着问他们,是否愿意带他们离开无人区。听那语气,已经是完全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萧陟先给老人吃了颗定心丸:“我们肯定会帮你们的。但是——”
老人脸色一紧。
萧陟继续说道:“但是我们没有能力一次带这么多人走,只能先带走几名身强体壮、能承受无人区穿越的年轻人,由他们来向我们的国家的求助。”
老人面露忧虑:“国家怎么会管我们这些贱民?”
萧陟宽慰他道:“现在的社会已经不分贵族和贱民了,你们在国家的领土范围内,只要国家知道了你们的存在,就一定会管你们的。”
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理由萧陟没同老人说。古格本就在藏区历史长河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不然刘景文他们也不会历尽千辛万苦地在古格遗址考察了。而这些古格遗民简直就是历史文化的活化石,光是刘景文他们单位就不会放任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的。
吃完早饭,老人带着他们在村里转了一圈。村子很小,只有几百间石屋,一千多村民。
据老人讲,之前他们这里有近万人,但是随着草地和耕地越来越少,大家都开始有意识地少生孩子,再加上村民之间通婚,要避开近亲血缘,男女结合也成为一个问题,人口就变得越来越少。
村里的农田和牛羊都是公共的,大家一起耕作、一起放牧,他们也有丰收节和冬宰节,节日期间就是给每家每户分发粮食和肉的日子。扎西对此有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些耕地和牛羊其实是喂不饱这么多村民的,大家肯定都在饿肚子。
他不由问道:“大家一起劳作,不会有人偷懒吗?还有分肉分粮食的时候,不会起矛盾吗?”
老人笑着解释说,大家起初都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又有智者留下的□□,大家都很为彼此着想。
村里还有一个奇景就是十字架和佛像并存,有的家庭里供奉着十字架,有的家庭里则供奉着佛像,这两种信仰在一起和谐共处,村民们之间并没有因此产生隔阂。
老人解释说,古格本来是佛教复兴之地,绝大多数百姓都是信佛的。但是古格国王受外来传教士的影响,改信了基督,后来国王为了百姓舍身跳崖,有不少百姓为了感念他,也跟着信了基督。而带他们来到这里的那名智者是名僧侣,所以也有不少百姓跟着这名智者继续信佛。
关于古格的佛教、天主教之争,萧陟他们已经听刘景文讲过,当时那场导致古格灭亡的宗教之争,说到底不过是古格国王与身为法王的弟弟的权力之争。
在这个远离尘嚣的小村子,宗教剔除了政治成分,终于回归到最初仁善的本质,竟是将香巴拉的古老传说成真了。
萧陟和扎西在村里停留了两天,挑选了几名身强体壮又胆大的年轻人,萧陟对他们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训练,然后通过GPS选定了一条不用爬冰山的路线,带着这几名古格年轻人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