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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波(55)

作者:巫羽 时间:2019-08-16 11:54 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庄蝶和端河先前都听说赵由晟中箭的事,但没听闻他掉海里,陈郁去救他,还是隔了几天,外界传闻,才传到他们耳中呢。
  午后,庄蝶和端河离去,赵由晟躺回被窝睡觉,他是伤患,白日睡懒觉,也不会有人说他。期间赵母过来看过他一回,帮他掖被子,把他枕边的书收起,也不知道看得是什么书——其实就是海道针经,每个字赵母都认识,可凑一起不懂是什么意思。
  养伤呢,多费脑,没收。
  睡梦中的赵由晟,梦见寒冷的夜,冰冷的海浪拍打礁石,陈郁抱住他,悲伤地哭着,恳请着,让他别睡着,然后赵由晟醒了。
  醒来,窗外晚霞如火,在温暖的被窝里,赵由晟将双臂稍稍兜向怀,就像似抱着一个人,给予他一个暖洋洋的拥抱,安抚他。
  **
  午后,陈郁的房中燎沉香,香雾袅袅,一双白皙的手行云流水般拨动琴弦,琴声悠扬,弹琴的是曾元容。
  陈郁靠着床,身上盖着一条温暖的被子,他闻着沉香,倾听琴声,他的心飘得很远,他仿佛置身于蓝天白云之下,有耀眼的阳光,一座寂静的小亭子,还有蝉鸣声。
  陈郁想起的是夏日的茶溪,艳美的茶花,潺潺流水,还有草亭上相伴的赵由晟,阳光照在他粹白的儒生服上,映亮在他的脸庞。那光似手指,触摸他的眉眼鼻唇,他的双唇紧闭,唇线好看如笔绘……
  陈郁不敢再往下遐想,他慌忙收回这份情愫,瞪开眼睛,感觉自己心跳似乎都加速了。
  为何会联想到阿剩呢,陈郁想,也许因为宫香的配方里便有沉香的缘故,而阿剩佩香是宫香。
  一想到自己亲过那两片唇,还亲上许久,陈郁耳根便红了,他悄悄抬头去看曾元容,见他专注于弹琴,并没察觉自己的异常。
  他的小心思不能被人知晓,哪怕是如此亲好的元容,他也不能与他道。
  此时的曾元容,青丝垂肩,紧掩的衣领露出一截白皙优雅的脖子,他的衣装配色鲜艳,若是从身后看他,恍惚以为是位绝色佳人。
  陈郁想,他仪容出尘,真是个风雅的人。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郑远涯,瞅了眼陈郁寝室中的弹琴人,想着:原来他就是香五郎。
  他听闻小郁和香五郎学琴,而且两人相处得还不错呢。
  啧,长得就女相,衣装还如此艳丽,什么香五郎,应该唤他曾家小娘子嘛。小郁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可别被带歪了。
  郑远涯抱胸靠着墙听琴,他觉得他就这么大大咧咧进去,可能有点小尴尬,再则他实在不会跟纤细的人打交道,要是又将香五郎给吓着了咧。
  听得一会琴,郑远涯想他琴弹得不错嘛,这琴曲挺好听,他好好的一个儿郎,干么做女子般的装束。不过世间之人千万种,有千万般活法,倒也没什么的。
  郑远涯待在门外,就快将一支琴曲听完,墨玉捧着一盘水果过来,见着一个高头大汉贴在门外,吓着一跳,仔细一瞧,惊道:“郑员外,怎么待在外头不进去?”
  琴声戛然而止,房中的陈郁和曾元容都朝门口望去,陈郁见是郑远涯,很高兴唤他,曾元容见着他,那惊愕的神情,可是一点都没掩藏。
  “你你……”曾元容口吃了,他认出来者就是他上回在城东遇到的武夫。
  郑远涯挑眉,咧嘴笑道:“我我怎么了?”
  还故意学他口吃,一副很欠揍的嘴脸。
  “你是郑远涯!”曾元容瞪大眼睛,眼中有恼意,他此时在陈郁家中,再则陈郁和郑远涯是朋友,所以他才不怕他呢。
  “好歹加个员外,纲首什么的,直呼人姓名,是不是太失礼了,曾家的小娘……小郎君。”
  那句肯定是“小娘子”,他还真被人这么取笑过呢。
  曾元容从琴案前站起,他个头不低,走起路来也不见女态,他从头都到脚,就是个男子。他显然是恼的,但他才不会跟一个海寇置气。曾元容抱起琴,走到陈郁身边,跟他话别。
  “元容,这就要走了吗?”
  “下回再来。”
  陈郁没有挽留,让墨玉将曾元容送出门,目送他离去。
  看元容和远涯的反应,陈郁猜测两人可能见过面,再则元容以前也表示过,他不喜欢粗鲁的人,想来当不成朋友。
  元容走远,郑远涯坐在琴案前,摆弄上头的一只小香兽,道:“我就是脱口而出,不是成心。”
  他意识到自己冒犯,他是个粗汉,有时心还挺细的。
  “元容不会记仇。”陈郁熟悉元容的为人,他心很软,要是下回远涯跟他道个歉,肯定就原谅他了。
  “远涯,你们几时相识的?”
  “也不算相识,我在街上遇到过他一回。”
  郑远涯将两人相遇的情景跟陈郁讲述,讲到他教训兵痞,把元容吓得花容失色时,忍俊不禁,丝毫没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流里流气了。
  “元容肯定不知是那两名歹徒先袭击你,下回我与他说。”陈郁笑语,有误会说清便好。
  郑远涯摸摸下巴,笑得灿烂:“可别,便就让他以为我是个地痞流氓好了,下回还能再吓唬吓唬他。”
  陈郁想,远涯便是这样,才总有些人以为他是个恶棍,明明就是个侠骨柔肠的人。
  “小郁,你脚伤还没好?”郑远涯看他仍躺在床上,从他受伤到现在也过去好几天了。
  “差不多好了。”父亲不让他下地走,要他多养两天伤,陈郁还是挺听话,他也是怕父亲担心。
  郑远涯丢开小香兽,在房中转悠,道:“这般说来,那你也没去看赵由晟啰。”
  陈郁点了下头,他自然是想去看看阿剩的。
  “他那伤没事吧?”好歹也曾是一同爆捶歹徒的伙伴,郑远涯还挺关心的。
  “爹前日才去看他,说阿剩已经能自己起身,还能下床走动。”陈郁从父亲那儿知道由晟的近况,也由此他没有着急去探他。
  “没落下残疾算他走运。”郑远涯觉得他就是个幸运的家伙,中箭没死,掉海里没死,伤势那么严重,才几天都能下床活动了。郑远涯摩挲腰间的刀柄,道:“他武艺不错,等他伤好,我想找他切磋切磋。”
  “不妥,会受伤。”陈郁摇头。
  “不会,我轻点砍他。”郑远涯不介意放水,他话语刚落下,就挨着陈郁一瞪。
  “哈哈哈……”
  郑远涯洪亮的笑声从房中传出,墨玉在院里和其他女婢交谈,听到笑声,笑着摇了摇头。小郎君和谁都相处得来,甭管是粗糙汉,还是美娇郎。
  送走郑远涯时,天边的晚霞如火,陈郁望向窗外,流露出对外面的向往之情。墨玉帮他的伤脚换药,安抚他:“大夫说明儿起就不用在敷药,走也可以走,你在院中小心走就是。”
  陈郁想,反正不许我到外面去,他很想阿剩,虽说知道阿剩在康复,可也要亲看见到才放心。
  隔日的夜晚,陈郁在房中与韩九郎下棋,陈繁难得出现在弟弟房中,他观棋不语,心里早将韩九郎鄙夷了无数遍。
  “哎呀又输了,小郁是高手!”韩九郎拱手笑语。
  “是九郎让我。”陈郁笑着将黑白棋子分开,放回漆盒。他瞧得出韩九郎是特意来帮他解闷,还故意输棋给他。
  韩九郎问:“还要不要再来一局?”
  陈繁撵他:“夜深了,还不回家去。”
  韩九郎站起身,拉伸胳膊,扭扭脖子,道:“你偌大的宅院,还没留间房给我睡,大繁你这样说不过去吧。”
  “新婚燕尔,也不怕你家娘子把你给休弃。”陈繁知这友人就是个浪荡子,闲散惯了。
  韩九郎叹气:“世人皆道娶妻好,在我看来万般不自在,悔不当初呀。小郁,你听哥一句劝,可不能太早成亲。”
  陈郁噗嗤笑着,看韩九郎被老哥给撵赶出去。
  此时夜色正浓,家中的奴仆在关家门,房中的陈郁听见院门关闭声响,他爬上床,盖上被子,正想把蜡烛熄灭入睡,突然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人在外头问:“舍人这么晚来,可是有要事?”
  陈郁从床上滚起,忙穿鞋,他奔出房门,正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的房间走来,院中悬挂的灯火打在那人脸上,陈郁激动地扑上去,一把将他抱住:“阿剩!真是你!”
  灯火阑珊中,抱住赵由晟的陈郁,未曾去想,他这般举止是否妥当,他还把身后的仆人吓着一跳呢。
  “是我。”赵由晟轻揽了下陈郁的肩,言语温和。自从赵由晟去宁县,已有将近两年,不曾走进陈郁住的院子,为何突然想来,因为想看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赵由晟:嗯?听说你想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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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真香现场,有种你十年都不要到小郁的院子里去。


第52章
  陈郁闻到赵由晟身上的药味,才想起他身上有伤, 自己一时激动怕是碰触到他伤口, 忙放开对方, 这才见他左臂用布吊在脖子上, 懊悔问:“阿剩, 疼吗?”
  “不疼。”其实还是有点疼的,但赵由晟脸上笑意不改。
  见陈郁能走动,且脸颊的淤青消失,额上的伤口也没留疤,知他已康复。
  见赵由晟笑,陈郁越发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直接就扑抱上去, 好在阿剩不介意他唐突。
  “阿剩,你怎么来了。”还是这么晚, 而且还带着伤, 赵父怎么会同意他过来呢。
  赵由晟淡语:“白日睡足觉,夜里无事,出来走走。”
  他本在自家院中溜达,趁着老爹还未归家, 跟母亲说他去看看小郁, 陈家就隔街再过去一条巷,没多远,赵母就也同意了。短短一段路, 赵由晟骑马,身边跟随章义和吴杵。
  陈郁欢喜将赵由晟请进房中,墨玉拿来烛架,房中点燃两具烛架,灯火通明如昼,墨玉又备上一些小点心做夜宵,摆满一案,她笑着关门出去,留他们两人独处。
  时隔两年,赵由晟才再一次来到陈家,拜访小郁,这样的事太难得,墨玉不想打扰他们叙旧。墨玉听说赵舍人为救她家小郎君,甚至亲自和歹徒搏斗,英勇无比,因此还受伤呢!
  至于外头传闻的,小郎君在海里救起赵舍人的事,她并不相信。她照顾陈郁许多年,晓得他没什么力气,平日里连重物都没提过,哪能救得动比他强壮那么多,还死沉的赵由晟。
  赵由晟步入陈郁的寝室,当即察觉它变化许多,以往摆放的那些小孩儿的东西一样都不见,没有皮影,没有风筝,消失了许多熟悉的物品,又出现不少新的物品,最显眼的便是搁放在角落的琴案,琴案上还有一张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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