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扮演法则(50)
段音鹤慢慢从大殿内的冷玉之上踏过,瘦削的足踝上,悬着的金铃叮当作响。
裴不觉倒也没催他,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段音鹤踝上的金铃,懒洋洋的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枚白玉骨镯。
等人站在自己身边时,他才嗤笑一声。
这笑声中不满和嘲讽意味实在太明显,似乎是在讥讽段音鹤,讥讽这个已经被打上禁印的炉鼎还在惺惺作态,至今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段音鹤沉默的在舌尖咬出一点鲜血,用疼痛来把自己的羞愤不动声色的压下去。然后他敛眸,装成一个识时务的乖觉炉鼎,轻轻靠在了裴不觉面前的那点空隙里。
也相当于主动靠进他的怀中。
这方长榻大概就是供原来的重明魔尊享乐厮混的,这两人身高腿长,躺在上面却也绰绰有余。
不过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段音鹤身上的轻纱又恍若无物,裴不觉只要略略低眼,就能看见段音鹤小腿无声的绷直,浑身肌肤雪白,却又泛着不太明显的红。
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裴不觉修长如玉的手却只是缓慢的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白玉骨镯,然后他薄唇微掀,声线清冷,还带了些不满。
他问段音鹤:“仙君,你不觉得,用白玉做剑穗比较好看吗?”
段音鹤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抬眼看他,一双银眸晶莹剔透。
裴不觉皱了皱眉,心说到底是谁的审美这么难看,给段音鹤弄了一圈金铃当剑穗?段音鹤自己也不思考反驳一下么?
他没再犹豫,直接抬手将段音鹤拉进怀中,再翻过来抱在膝上。
小仙君常年练剑,腰腹清瘦柔韧,握起来骨感分明,皮肉却也能称得上舒适柔滑。
裴不觉心说手感不错,尤其是这把骨头,一看就很趁手。
段音鹤呼吸都停滞了,他被裴不觉触碰的那一瞬间,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
太近了……轻薄无物的纱衣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人手心的温度……
裴不觉的手根本就不像练剑之人的手,指腹没有任何茧痕,肤如凝脂,像上好的脂玉,让人忍不住想细细欣赏。
段音鹤能感觉到属于裴不觉的冰凉气息在耳边游走,那人缓缓低头,掌心顺着段音鹤的腰一路向下,滑过腿根,膝弯,再到脚踝。
于是段音鹤线条流畅的双腿因为这样亲昵的触碰而紧张到生出薄汗,甚至透出了水淋淋的色泽。
他看见裴不觉抓住了自己的脚腕,然后微微用力……将……足上的金铃褪了下来……?
有些发怔的小仙君看着裴不觉颇为嫌弃的把那对铃铛扔在了地上。
然后裴不觉抓住他的手,轻而易举的把原本戴在自己手上的那个白玉骨镯推到了段音鹤的腕骨上。
那白玉骨镯不是禁锢的法器,也没什么羞辱的含义,只是一个漂漂亮亮的镯子而已。
段音鹤的长睫被裴不觉过近的呼吸撩动,磨的眼底又涩又痒。他看着挂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心想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
裴不觉把自己喜欢的剑穗挂好,满足的松开了手,然后他想起来自己还得顺便羞辱一下段音鹤,于是没什么兴趣的捏着他的下巴,随意的问
“段音鹤,我怎样对你,你会觉得被羞辱了?”
他连名带姓的叫出了段音鹤的名字,声音随意又散漫。
刚刚还在想事情的段音鹤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裴不觉喜怒不定,段音鹤根本摸不透他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只能顺从。
于是他有些拙劣的模仿着那些仆婢,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尊上如何做,都是……音鹤的荣幸。”
段音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发抖。而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笑容,其实也漏洞百出。裴不觉撑着头看他那样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段音鹤除了是剑,也有点像自己曾经驯服过的一只白色灵狐。即使认主之时不情不愿,张牙舞爪,最后还是得乖乖俯下身子等待主人的抚摸。
说到底,剑和狐狸都是一样的。越好的剑越不容易认主,所以裴不觉此时觉得段音鹤现在这个表情,很有意思。
他指尖摩挲过段音鹤的下巴,然后顺着下颌线悠悠上攀,抚过耳骨和鬓发,最终慢慢停下,感受着怀中人急促的呼吸,和轻微的颤抖。
然后,裴不觉毫无征兆的拽住了段音鹤领口。
单薄的纱衣顺从的被分开,段音鹤原本就软绵绵的坐在他膝上与他对望,此时更是直接被压进了怀中。
裴不觉乌发间的冷香缓缓萦绕在段音鹤的鼻尖,他被迫仰起头,就这样望进了面前人绯红的瞳眸里。
那一枚小小红痣艳的似血,五官漂亮飞扬,令段音鹤不由得恍惚一瞬,想到了曾经自己见过的唯一一只凤凰。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秒里,裴不觉略略低头,亲上了他的下唇。
冰冷触感若即若离,裴不觉薄薄的唇线不上不下的磨蹭着段音鹤的唇珠,暧昧又迷离,把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亲出了一层血色。
段音鹤长发已经被汗微微濡湿,裴不觉抚过他沾着冷汗的发尾,轻笑了一声,好像情人之间的低声呢喃。
他悠悠分开唇瓣,绛色的眼瞳微微眯起,然后慢吞吞的抬手,曲起自己的指骨递到了段音鹤面前。
那上面湿黏一片。
裴不觉眸中似有笑意,轻声故意问:“仙君,怎么只是亲一下,你身上就变得湿淋淋的?”
段音鹤纱衣皱巴巴的堆落在臂弯,肩头殷红一片,几乎什么风光都遮不住,直白的暴露在身前人的眼里。他崩溃的低头阖眼,喉间渗出一声低吟。
数百年来段音鹤都不通情欲,自然也不懂,以裴不觉的容貌和手段,让他沉迷在刚刚那个吻中是再轻易不过的事……他只觉得自己可恨可恶,竟然在这样的羞辱中生出了迷乱,和……不舍。
因为性格太过执拗,又突遭刺激,段音鹤脊背轻轻颤抖了一瞬,眼底猛的开始浮上血红,竟然是要陷入心魔的征兆。
裴不觉原本看着段音鹤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超额完成任务。只是亲一亲小仙君就吓得受不住了,和被人捉在手心的可怜狐狸似的,生怕被抽筋剥皮。
但他没想到段音鹤会因为这个陷入魔障……入了魔的剑骨可没那么好用。裴不觉微微拧眉,有些不爽的按住段音鹤颤抖的脊背,冷声道
“凝神,念决。”
段音鹤自然知道心魔的可怕,强撑着让自己尽量不再陷入魔障,但终究只是徒劳……毕竟在这样暧昧糜乱的情况下,让段音鹤保持灵台清明简直是强人所难。
裴不觉见他又开始发抖,掌心微微溢出灵力,想给他渡灵。但半晌裴不觉又松了力道,毕竟自己灵力特殊,想也知道段音鹤受不住。
于是他只能攥住段音鹤想要自毁经脉的手,将人彻彻底底搂进怀中禁锢住。段音鹤将脸埋在裴不觉的颈窝,呼吸滚烫,忍不住滑落的冰凉湿润的眼泪,就这样与裴不觉过低的体温相融。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音鹤才有了动作。他脖颈处泛起薄红,诱人得要命,此时颤抖着伸出手,神色迷离,竟然是要顺着心魔将错就错,自暴自弃的勾住裴不觉的脖颈献吻。
可裴不觉直截了当的把他按回了怀里,淡淡道:“我对不清醒的傻子没有兴趣。”
那件湿透的纱衣像透明的蝉翼一样裹在段音鹤身上,湿滑温润,让裴不觉抱起来有些麻烦。于是他把外袍脱下,轻轻盖在段音鹤苍白的后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举动突然让段音鹤安静下来了。过了半晌,裴不觉才听见人声音艰涩,在他怀中低低喊了一声
“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