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扮演法则(225)
他说:“洛淮,我想起来刚刚说的是什么了,你要不要听?”
“我说你很可爱……所以,我理所当然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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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不觉的时候,他也给陵野上了壶茶——虽然严格来说,茶是段音鹤慢慢煮的。
裴不觉不在乎什么礼数的躺在段音鹤腿间,墨发松散的如云散开,发尾绑的骨珠落在段音鹤银莲纹路的白袍里,像盛放莲花的花蕊。
段音鹤仍然坐的端端正正,招待着道侣远道而来的客人,他指尖落在素白茶盏的边缘,倒真的像凝霜的月华。
茶香清幽淡雅,陵野抿了一口,看见裴不觉捉了一缕段音鹤垂在身前的长发把玩,然后裴不觉握着段音鹤的手腕起身,笑意吟吟的问陵野:“怎么你还留下来了?”
陵野皮眼也没抬,把回访表推了过去,眼神落在旁边的笔架上,意思很明显——快签。
裴不觉兴致勃勃的笑了一下,执笔写字。
虽然管理局早就管不到他,但看在059和陵野的面子上,做个回访不是什么大事。
段音鹤正静静的歪头看着他,眼神温软而安宁,笑花轻轻落在眼底。
乍一看,看不出一点身为仙尊大人的清冷无情,或者锋芒毕露。
陵野一贯不久留,收回表格喝完茶就要走,裴不觉撩开珠帘送他出门。
时节很巧,恰逢涂川骨也要迎来新年。粒粒白雪从天穹飘落,使庭中青竹被雪压出个漂亮的弧度。
陵野随意扫了一眼,看见中央石桌上还有两坛好酒倚银剑,放置的双剑剑穗勾成同心结,白玉佩环一上一下的交叠。
想必裴段二人,平常就在庭中看雪对剑,煮茶温酒。
陵野微微挑眉,对裴不觉说:“知道他也是剑骨,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
裴不觉顿了顿,绯红的眼眸凝视着蟹壳青色的天空,纤薄眼尾弯出暖意。
“……他和我不一样,这样就很好。”
两柄长剑在风雪中相依相偎,在彼此身边,不是器物也不是工具,只是雪落时分,相逢的知己。
陵野的身形消失在漫天风雪中,段音鹤在内室久等不到裴不觉回来,有些疑惑的推窗向外看。
檐下新做的红灯笼烛火燃照,裴不觉站在雪中,绛衣赤如新火。风声忽起,剑气如芒斩出,却在末端轻轻收势,轻佻的蹭过段音鹤的发冠,打落了一支银簪。
裴不觉笑眯眯的挑起剑尖,如同少年公子般浪荡轻狂,他用段音鹤没办法拒绝的语气散漫调笑道:“仙尊,输了的话,今晚可就要哭了哦。”
段音鹤抿了抿唇,没忍住笑了起来,轻轻应了这道暧昧的邀约。
长剑相撞,贯日白虹,寒芒胜似昆仑雪。昔年枯骨已毁,而今临风一醉,双双执手天涯。
最后剑尖滑过的时候没有指向要害,裴不觉挽剑收鞘,偏头轻吻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爱人。
段音鹤笑着牵住他的手,与他在雪中散步回廊。
雪霁始知春欲回,又是一岁岁月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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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沈听川的时候是在电影院,他和陈冕的新电影正好首映,隔壁厅密密麻麻坐满了来支持的观众,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手幅,而主角本人则偷偷坐在旁边包场的影厅里,观众还多了个陵野。
银幕上的男主角被放大了数十倍仍然无懈可击,他们在背景音乐与景别的切换中念着彼此的对白,陵野抬头看了一会,面前多了一桶沈听川递过来的爆米花。
陵野很不见外的接过吃了两口,毕竟他们两个原来的世界都是不同走向的末世,共同话题相当之多,当然,互相切磋过的次数也非常之多。
现在看到沈听川做演员陵野还觉得有点不真实,偏过头看了他好几眼。
而与此同时陈冕也没忍住打量这个长相特别的沈听川的好友,看沈听川难得熟稔的态度,他总归有几分好奇。
结果接下来听到的话就让陈冕僵在了原地。
沈听川无所谓的签过表格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和陈冕攀谈起来。
“听059说,你一开始就把他……”
“还好,所以你会留在这里是因为……?”
“……男朋友叫祝游……”
“舌钉啊……这么有意思,捏住的话应该会很爽吧?”
——走向越来越不正常,俨然成了某种诡异的学术交流。
“好巧,我也觉得我们家小冕很可爱像小狗。”
最后结尾的时候沈听川笑眯眯的说着这样的结语,偏头炫耀似的勾住了陈冕颈间的choker。
黑色的皮质项圈包裹住上下滚动的喉结,在下压时露出一块暧昧的淤青。
陈冕有些紧张的颤了颤眼睫,却乖巧的仰起头更加方便沈听川展示。漆黑影院里,屏幕上侧打过来的光线勾勒出他精巧的轮廓,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暧昧撩人。
沈听川手指一顿,突然轻笑一声,指尖用了点力把陈冕勾进了怀里。
随着影片剧情的推进,背影音乐也变得悠闲。
这次的电影设定是陈冕饰演沈听川的学生,此时镜头对准了趴在课桌上睡觉的陈冕,只见他偷偷把眉眼从小臂里露出来一点,眼神专注的讲台上戴着眼镜的老师。
下一秒,他们不出所料的对视了,沈听川用教鞭笑着点了睡觉的坏学生一下,让陈冕紧张的坐直了身体。
而在空荡的影厅里,陈冕也就这样被环进了沈听川怀里。他听着自己被放大的台词音心脏砰砰跳,沈听川坏心眼的亲了一下他的耳畔,故作调侃问:“怎么不和老师问好,陈冕同学?”
陈冕声音有点抖,抓住沈听川柔软的西装布料,讨饶的开了口。
“老师……别逗我了。”
陵野离开的很快,毕竟他可不想打扰沈听川在无人的电影院里和男朋友玩点什么奇怪的小游戏。
空荡的影厅里陈冕带着欲望的求饶和影片中他清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点突出的超过。
沈听川慢条斯理解开了他颈间choker的黑色搭扣,他不紧不慢的按住陈冕的喉结,可就在陈冕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吻时,沈听川却停住了。
陈冕屏住呼吸,看银色的光影不轻不重的落在沈听川的脸上,照亮他漂亮的眉眼,如同不同方向吹来的电子风,是命运般的蒙太奇。
陈冕听见影片里的沈听川笑着对自己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而与这句话同时响起的,还有沈听川脱离银幕的对白。
他从容的念着台词,声音像白玉一样明晰。
“你是我最喜欢的……”
最喜欢的什么呢?
“——爱人。”
沈听川看着陈冕的眼睛,口吻坦荡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当然,他也如愿以偿的听到了陈冕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表白。
他们在尾声来临的那一刻接吻,共赴满座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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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陆知斐有点麻烦,毕竟在虚空的时候陵野基本没和他讲过话,陆知斐总是一个人找个地方睡觉,既不笑意吟吟的说着些看不透目的的刺探,也没什么兴趣偶尔和他们切磋。
他唯一表露出来的兴趣就是死亡,毕竟虚空里关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囚徒”,所以之前陆知斐还淡淡问过他们,能不能在这里把自己杀死。
但很明显虚空有禁制,这个想法没能实现。
不过,这也让陵野好奇陆知斐现在的生活。
是刺激疯狂,还是治愈缠绵?能把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从死亡的界线上拉回,只有温柔体贴大概不够吧。
这么想着,陵野站在台阶上,礼貌的敲了敲门。
“……谁?”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在门后响起,说话的人显然不是陆知斐,因为嗓音里还压着几分不满和警惕。
咔哒一声锁被打开,巫欲然眯了眯眼打量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银色的眼睛和过白的肤色显然有些特殊,而且……他好像没有腺体?
这个发现让巫欲然一瞬间就陷入了戒备状态,他想起陆知斐曾经和自己说过的那些往事,十分怀疑眼前人是陆知斐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