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87)
“嗯,他若是忙完了告诉他一声我有事寻他,你们顺道把容州过来的这批人里能认字的选出来,我也有事交代他们去做。”银镜的事急也急,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没问题,不过大当家要寻认字的?是只寻容州的还是桥头县长鹿县一块寻?”容州这回过来的多是娘子郎君,还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两百来人里认字的怕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一块,我需要一些认字的人先学会我们的规矩。”目前他是没有精力弄律法,手里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只能凑合大燕律先用着,但黑熊寨一些规矩和大燕律是冲突的,需要人知道大燕律和黑熊寨规矩的不同,再由他们传播给桥头县的百姓。
事说到此,算把几件大事了了,而此时徐大头又过来了,“大当家,郑队给咱们送了信,说秦公子家里人给他送了一批部曲,如今被郑队安顿在山上,问大当家你要如何处置?还有秦公子的兄长给了信十月份会来祁州,到时会拜访黑熊寨。”
“他们到山上安分吗?”周肆想绥之对他父兄着实了解,路上的时候说大舅哥送来的人要到了,结果一到桥头县,人都已经打进他们的老窝了。
而秦家大少爷要过来,是出乎周肆的预料,他以为秦家就算要派人来,也是等银镜生意风靡京城之际,十月份到,看来绥之在他父兄眼里当真很重要。
算时间,秦家大少爷多半是借巡按之名过来,这不是个好消息,因为过来祁州的巡按都有参与祁州贪污之事,至今无人举报是因为此事牵连甚广,可以说朝廷三分之一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参与过此事。
便是上报给当朝皇帝,皇帝也会看在涉及人广的份上轻拿轻放,而举报的巡按在朝中却不会有好日子过,这也是为何祁州乱了这多年,在朝廷耳朵里还风平浪静,天灾过多的缘故。
秦家无意中插手祁州这个漩涡,是祸非福。
“安分,听郑队的意思,这批部曲像是都听燕瑾的话。”徐大头也没想到,当初被郑铁十几招摁趴下的部曲头头这般厉害,想必在秦府也有些分量。
“这道省事了,叫郑铁先好吃好喝招待着,等过两日我回去再说。”好歹是秦公子的手下,需要同秦公子好好商量一番。
“好勒。”
徐大头一走,周肆总算处理完堆积的琐事,去寻了绥之。
比起忙碌的周大当家,秦公子却悠闲的很,从马车下来先是小睡了一会,起身后蒺藜菖蒲又做了几道小菜送来,正好饿了。
饭刚用过,周大当家到的实在不巧,想想周大当家一路同他一样吃喝,这会忙完多半还饿着肚子,又吩咐蒺藜菖蒲再去厨房做几道小菜过来。
“绥之整日清闲,我倒是羡慕。”
“周大当家怎知我不羡慕你整日忙碌。”秦绥之喜欢眼下的生活吗?不算,却也不讨厌,比起京城来,祁州的日子少了各样的宴会多了随意走动的见识,要更自由些。
可要说秦绥之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吗?那是不想的,他读过书,也想用所学做些事,于世间留一点痕迹。但建功立业像是天生不需要姑娘哥儿参与,便是在黑熊寨,他看到有姑娘哥儿读书,娘子郎君做事,也似乎没法插手周肆的野心,顶多寻常时候周肆同他说起寨中事务,提供一点自己的拙见。
“我还道秦公子生疏与我,所以迄今为止的聪明都用在对付我而不是帮我上。”
第69章 剖白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绥之面露惊愕,似乎不敢信周肆话中未尽之言。
“自然是邀秦公子帮我做事,黑熊寨要从一个土匪寨子转化成一个政权,不是容易的事,绥之也看到,如今我手中的人,来来去去能用的文人只有投靠过来的秦襄他们。
我自己培养出来的人,便是自幼也读书,困于眼界见识,轻易不能交付大事,需要慢慢历练积累经验方才比得上秦襄他们。原说等进驻桥头县事宜安排妥当,我再问绥之意见,不想绥之早有想法,白白浪费你我诸多时间。”
周肆又不是傻子,绥之可是世家大族费心费力培养出来的公子,便是不通政事,也有本事做好交代的事情,更不提绥之自幼受父兄熏陶,耳融目染下不可能对政事糊涂。
他求贤若渴,眼下便有贤才当前,焉有不用之理。
“你可知你应我做事的后果?”秦绥之面露难色,他晓得周肆做事并非随心所欲,甚至比他考虑的更周全,所以他信周肆应他参与政务,定然想过后果。可他熟读史书,再清楚不过以他的身份掺和政务,会导致怎样的后果,旁的不说,外戚之事必无法避免。便是如今秦家没有心思,谁料后来没有。
“我清楚,但我既答应自然能承担这份后果。”日后朝堂格局必不会说出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人的权利太大谁也不能保证日后会不会改变,分权势在必行。
“你今日答应我,日后为了平衡各方,亦会有别人,他人若也要掺和你也答应吗?”秦绥之抓紧手下的衣物,理智告诉他此事必定要同周肆问个清楚明白,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万一周肆不曾考虑到某些细枝末节,日后再说,难保不伤了情分。可他又怕问出口之后,周肆的答案会让他失望。
“这个他人不会是指旁人相送的美人吧?”周肆表情古怪,又见绥之迟疑的点头,方才明白绥之对他们的关系多有误解,也怪他,虽然同绥之举止越发亲密,却因为迟迟不得到秦家答复,轻易不敢同绥之捅破眼下这层窗户纸。
“绥之以为我日后会娶几人?”
“总不会是我一人。”秦绥之低头应答,时下男子,家中有一两房妾室再正常不过,便是清流世家中,没有妻妾多也有通房丫鬟小侍,只是不给人名分罢了。
周肆十七岁未经人事,在他听来已然不可思议,加之周肆要做的事,也注定他的身份简单不得,位高权重者的妻妾不会少。这倒与人好色不好色关系不大,因为联姻是如今最简单巩固关系的法子,有姻亲关系在,方才能叫人放心跟随,不会事后叫人卸磨杀马。
“若我妻妾成群,绥之会开心吗?”三妻四妾的确是许多男子的梦想,不是有句话说得好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权色两字概括了世间大多男子的顶级追求。
要说周肆少年时期没幻想过,那是骗人的,正值中二时,哪个不是想着有一日成为主角,拯救世界,邂逅美人,但少年时期一过,方才明白幻想注定是幻想。
美人可能因为你有本事倾倒,但人都有占有欲和嫉妒心,想要一后宫美人和平共处,实在痴人说梦。不见历朝历代皇宫尽收天下美人,也没几个真坐享齐人之福。
只要权势裹挟美色,必然掺杂勾心斗角,周肆想着每日处理事务都忙的头昏脑涨,转头还要应付各类心怀鬼胎的美人,大抵嫌命长。
更不提他自幼受到的教育,以及成长过程中形成的三观,都影响周肆在此地的一举一动,喜欢一人不该让他受委屈。
“不会。”秦绥之说的坦然,自然对象是周肆他才如此坦诚,若是今日他的夫君是京城中其余世家子弟,他必要装出大度,甚至亲自为夫婿挑选合心意的妾室纳入房中,方才显贤德,符合世家公子的品行。
“既然不会,为何要把我让给其余人?若是为了平衡势力不得不娶他人,也得有势力要平衡才是,绥之难不成忘了,我厌世家。”周肆话说的明白,世家子弟只要没犯错他会用,但世家若是以名势相逼,以为自己还是铁打的存在,他不介意提前让他们见识见识手段。
要说大燕士大夫和世家竟然并存,全赖前朝末年没出个落榜学子,将天下世家一统给踏平,才容世家继续作威作福。不过也是,当真要是杀尽世家所有人,只怕这会他也见不到绥之。
“世家之名,三代不尽,便是你能培养更多的寒门子弟与世家争权,但只要世家还有名头在,依旧会有源源不断的读书人投入他们名下,希望世家替他们扬名。”秦绥之知晓周肆打算瓦解世家的心思,可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人的影树的皮,三代之内,只要朝廷上还有诸多世家子弟的身影,就轻易消除不得世家对朝廷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