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混混我怕谁(176)

　　洪天卓的喉咙口一噎，行，媳妇的书童他也惹不起。
　　不过后面云玖又不放心地问了洪天卓一句：“姑爷，他们用不着对你上大刑吧？”这话成功让他脑袋上挨洪天卓敲了一下。
　　方瑾瑜又把袍子递进去让洪天卓穿上，在牢房这种地方他们也没法说什么亲近的话语。洪天卓吃，方瑾瑜看着，其实这么晚了他自己的肚子里还是空的，他蹲累了就挨着牢门坐下，喃喃自语：“我太讨厌这种地方。”
　　说是讨厌，其实更是害怕。
　　洪天卓知道方瑾瑜这是想起了自己的爹当年也是被冤枉陷害而关进大牢，他安慰道：“坏人总会有应得的报应，咱们就等着看吧，到时候我把江都城里卖的炮仗全买了，咱们当过年那么庆贺。”
　　哪怕再不好的境况，方瑾瑜也能从洪天卓这里得到不让自己悲观的底气，他浅浅弯起嘴角，“嗯”了一声。
　　这一待就是半个多时辰，要不是狱卒几次来催促，方瑾瑜都有心在这陪着洪天卓到天亮。
　　临走前，洪天卓忽然叫住了方瑾瑜，“媳妇儿，其实那天我还见……”
　　“什么？”
　　“……嗯，没什么，你回去好好休息，这阵子家里大事大事都得靠你。”
　　方瑾瑜感觉不对劲似的，正要再问洪天卓刚刚想说什么，可狱卒催得紧，他和云玖只得先离开。
　　这一夜没几人睡得踏实，转过天来，江都城的百姓们又都传上了原来那日是当初的那个赖七杀的人，混子杀混子，不是盗匪泄愤、阴兵还阳，那人们可就天黑着也能放心出门了。
　　唯有方瑾瑜最是担心，洪天卓在牢里能安全吗？万一齐炳腾那长满了毒疮的手又往牢里伸那可怎么办？


第157章 心烦得厉害
　　街市上恢复如常，就是蒋大茂夫妇俩这回更闹心，一是宋二不露面给他们银子，二是他们家的铺子外面总有三五个混子一边喝酒，一边吆喝。
　　“这家做的豆卷糕味道最好！大伙快来买啊！”
　　这吆喝声听着是为了蒋大茂的铺子，可再看吆喝的那几个人，谁敢来买？
　　蒋大茂夫妇俩敢怒不敢言，只得提早就关了铺子。这是李康气不过，派人来给这两口子捣乱，要不是以前有洪天卓管着他们做事别太混了，他能把这糕饼铺子砸烂。
　　这时距离洪天卓被关进大牢里面三日过去了，方瑾瑜不合适去探了又探，听说郑平去看洪天卓，被狱卒挡下了不让进。
　　方瑾瑜去的那晚，给了管事的狱卒一锭银子，直怕洪天卓在牢中遭罪。现在他又气自己在外面什么也做不了、帮不上，只能寄希望于程大人那边能快点查明真相，还洪天卓清白。
　　而最让方瑾瑜心头愤恨的是明知此事是何人作祟，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总想都是因为自己，洪天卓才经历了这许多祸事。
　　方瑾瑜在家吃不下又睡不好，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狱中的自家男人，不知道其实程远章还发话下来让好生照顾洪天卓。
　　那边就是环境差、吃不合口，除了这两点洪天卓没再受其他的罪。看牢头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洪天卓猜到方瑾瑜肯定是使了银子，他也恨不得能立马飞回家去，搂着媳妇舒服地从天黑睡到天亮。
　　再有这种住牢房的待遇，洪天卓心想给多少银子他都不干！
　　又是一个看不见月亮的晚上，洪天卓躺在干草铺的石头床上，两眼望着小窗外面那一点黑漆漆的天色。他想方瑾瑜这时候在做什么，想他们那么多的甜蜜画面，不然这每分每秒可够他难熬。
　　耳朵里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洪天卓还保持着两手枕在头下，一只脚晃悠的姿势，以为又是狱卒巡查牢房。
　　“想不到你在这种地方竟也悠闲。”
　　这说话声让洪天卓赶紧起来，两下拍掉身上沾的几根干草，他冲着一个身影说道：“程大人，你可别打趣我了。”
　　牢门外，程远章背手站着，洪天卓走上前又问：“程大人，这是要放我出去了？”
　　“恐怕还要再委屈你几日。”
　　洪天卓听后心里更加苦兮兮，这地方还不如当初他和方瑾瑜过夜的那个山洞，同样阴冷黑暗，但是他有自由啊。
　　“我看你似乎并不担心会被定罪，莫非是你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讲出来？”
　　呵，洪天卓心说这果真不是一般人，这双眼厉害啊，隔着衣服就能把他看透。
　　“哪能呀，大人又说笑了，我不担心自己会被定罪那是因为相信大人定能还我清白。”
　　程远章看着洪天卓，目光中不乏探究之意，而后他淡淡一笑，没有再言语。
　　等听不到脚步声后，洪天卓又躺回了床上，这次他模样似有心事，左右翻了几个身，他又显得有些烦躁。想他哪里悠闲呢？他是心烦得厉害才对！
　　一直到天色将明，洪天卓才合上了干涩的眼皮。
　　过了整整四日，谁也没听到这案子有何进展。
　　要说这次洪天卓出事谁最高兴，能排第一的除了赵兴力，别人谁也抢不到这个位置，甚至他比齐府的人还盼着洪天卓别被放出来。
　　听说洪天卓因杀人被抓进牢里，赵兴力当即激动得大笑不止，认为这下所有的生意都能归他了。
　　第一天他就大摇大摆地去了北云渡，拿出了一帮之主的架势，指着众人训话：“姓洪的算是完了，往后你们看清形势，谁才是虎头帮里最有地位的。”
　　不少人都信服洪天卓，可奈何赵兴力的身份又摆在那里，他们有气也不得不吞下。
　　但赵兴力得意过了头，他爹现在躺床上管不了他，可他忘了还有和他爹平辈的人，而且那脾气比他爹还火爆。
　　“赵虎头！我看你是几日不挨打，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郑平可不管对小辈手下留情，他一声吼完，抄起一根棒子就朝着赵兴力敲打上去，刚还是挺有威风的一个人，立马嚎叫着四处躲窜。
　　洪天卓不在的这几日，李康几人总过来看护着方瑾瑜这边，这一日他就跟方瑾瑜提起了那天赵兴力挨打的事。
　　“那小子一点不仁义，等卓哥回来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方瑾瑜心里的担忧丝毫未减，究竟什么时候洪天卓才能回来？
　　王全也在一旁坐着，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先是皱眉，然后又摇了摇头。
　　李康瞧见他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你？牙疼呢？”
　　“有件事情想不通。”
　　“什么事？”
　　这次王全没回李康，他站起来，坐到了离方瑾瑜近些的一个位置上，“嫂子，我问你啊，这是不是做官的就不能给平民百姓做见证？”
　　这话令方瑾瑜也眉头轻轻蹙起，“怎会有这样一说？为官者更应维护百姓不受冤屈才是。”
　　王全听了重重一拍大腿，“我就说嘛！怎么那个温大人就不能给卓哥作证了。”
　　霎时方瑾瑜的眸光一凛，他抓上了王全的手臂，“你说哪个温大人？”


第158章 求人的样子
　　“上卦为离，下卦为坤，此卦乃大吉之象。”
　　“大吉之象，好好好。”
　　张双翼正在书铺外的一个卦摊上给洪天卓算卦，心想这卦象好，他得赶快告诉方瑾瑜。
　　前天他去方府，见方瑾瑜满脸的愁容，认他怎么说洪天卓这个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最少能活到九十九，感觉也没法让方瑾瑜宽心。
　　算卦的长胡子先生又说道：“虽天相吉人，但要想脱离此劫，还需有贵人相助。”
　　张双翼把一块碎银子撂下，心里记下这话，连忙往方府那边去。
　　片刻前，王全提到了温大人，跟着就听方瑾瑜口气急切地问他“哪个温大人”。
　　这时王全想了一下对方是叫什么名字，然后回答道：“就是那个温晔，温大人。”
　　方瑾瑜手上的力道一松，放开了王全，是啊，除了温晔，这时候还能是哪个温大人？还能有哪个温大人？
　　有些事情方瑾瑜已经猜到，但还是要从王全这里知晓详情，“怎么回事？你说温晔能给天卓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