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270)
温野菜有一双能开食肆的巧手,做点心的手艺虽比不上城里的糕点铺子,或是朱家的正经大厨,可耐心和技巧还是到位的。
很快蛋糕就在他的手中渐渐成型,抹好一圈奶油后,他打量一番,最后转着圈在最顶层摆了一圈栗子仁、撒了一把花生碎混芝麻。
就在他宣布大功告成之时,一直在大门附近张望的温二妞也匆匆回来报告。
“大哥,医馆打烊了,喻大哥朝家里来了!”
温野菜半点不慌,指使苗哥儿道:“你继续烧火,一会儿我来炒菜,二妞,跟我一起把这蛋糕藏到柜子里去。”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
喻商枝想得到今晚会见到一桌夫郎亲手烹调的美味,可没想到,会在此间异世的第二个生辰,见到生日蛋糕。
因为家里人多,蛋糕做得很大,足够给每个人切成人手掌尺寸的一块。
蛋糕上的奶油涂面细看有多处凹凸不平,上面的装饰全然是中式点心惯用的手法,可居然也凑出一种奇异的和谐。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正中央插的红蜡烛,乍看不伦不类,可到底是红色的,喜庆的意味难以磨去。
“这实在是……”
喻商枝知道要做一个生日蛋糕的工序有多麻烦,更别提外面这层奶油,全靠人力打发,要耗费多少时间。
“喻小郎中也有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
温野菜的一句调笑将他的思绪拉回,他看向自家夫郎,对方出了灶房,便又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衫,梳洗一新。
喻商枝刚待开口,却被温野菜叫停。
“咱们是夫夫,不许言谢。”
这对话在人前略显亲昵了些,可喻商枝此时满心都是他的阿野。
很快屋内灯火熄灭,红烛点燃。
由此可见,温野菜记得喻商枝说过的每一个其“故乡”过生辰的细节。
但实际上,喻商枝自从长大之后,便很少过这种西式的生日。
这幅场景对于他而言,亦是阔别已久。
烛火摇曳,喻商枝未能免俗的阖眸许愿。
一愿河清海晏。
二愿家宅平安。
三愿他们夫夫二人白头偕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思及此处,他睁开眼睛,起身吹灭红烛。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小喻过生日~明天见啦~
——
1、桑菊饮:疏风清热,宣肺止咳。
2、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没查到这句的出处,但需要标注下非原创感谢在2023-10-02 17:06:05~2023-10-03 17:39: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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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嘱咐我断然要拿了这小子,上门赔罪
喻商枝的生辰挂在正月后半截的尾巴上, 再过不到一个月,便是今年的县试。
近来温三伢念书明显愈发刻苦,每日早出晚归, 哪怕到了家也是手不释卷、笔耕不辍。
因温三伢已破格入县学,像是礼房报名、考生互结、廪生保结之类的全然不必担心, 自有书院夫子安排。
青衿书院童生班的学子不多,但年年都会尽数下场。
县试不难,但凡有能入书院的学识, 往往都可一举考过。
今年唯有温三伢这个年岁过小的是个变数, 可有上元节那夜出的风头, 现今书院上下已是质疑温三伢的才华。
有对自身学识的底气,亦有来自亲人、师长、同窗的照料与鼓励, 温三伢可以说全然不知紧张为何物,相较而言,实则兴奋更多。
唯独只担心一点, 他身子不好,眼下天气未曾回暖,县试又是连考五场。
那考场四面漏风,便是好人都能给冻病了,何况自己?
这些他自己能留意到的问题, 家里人自也同时一并想到了。
算着离下场考试还有些时日,喻商枝略改了温三伢每日吃的补药方子, 又日日为他施针、艾灸,多管齐下, 哪怕是看书久了脖子略有酸痛, 他这哥夫也能当场来一套推拿。
除此之外, 喻商枝还提前配了不少丸药。
县试每场考完都可回家, 倒是不必带进考场,但若真有个头疼脑热,回家就赶紧吃上对症的药,势必也能第一时间将病灶消除。
温野菜和温二妞,则专注于给温三伢重新制衣袍。
由于进场时要脱衣查验有无夹带,像温三伢现今这般穿成个粽子,一层一层脱下又穿上,势必着凉。
温野菜夜里为了这个辗转反侧,因他是个猎户出身,家里好皮子攒了不少,什么兔皮的围脖、狐狸皮的斗篷,乃至羊毛里子的牛皮靴子,凑一身绰绰有余。
“就是还不够轻暖,且素日来回路上穿一穿也就罢了,在冷透骨头的地方坐上一日,纯然不可。”
尤其是这个寒冬,简直能冻掉人的脚趾头。
喻商枝闻言思索,慨叹这个时代尚没有羽绒服,不然温野菜的烦恼早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片刻后提醒道:“不知现今市面上,可有卖貂皮的?”
温野菜眼前一亮。
对啊,他早就听说过貂皮最是保暖,奈何寿安县域内并无貂这种野物。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县城,此事也不难。
他翻个身,开始筹划。
“明日你不是正好要去碧桃姐的铺子么,我同你一起,顺道去程大哥家的绸缎庄看看。”
貂皮仅北地有,运到寿安县,价格不菲,也就程家的绸缎庄那等地方,兴许可能有售。
这般定下后,第二日食肆送走了晌午那波客人,下午时分温野菜让范春燕带着温二妞、苗哥儿帮忙备菜,自己则和喻商枝坐上马车,往朱碧桃的胭脂铺子去。
巧的是到了地方发现,程明生恰好也在此处。
只是与先前不同,这回他们夫妻见到喻商枝和温野菜,在惊讶和欣喜之外,好似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自在。
喻商枝和温野菜心底都有疑虑,但未曾显露在面上。
或许是到来之前,人家在商议什么家中私事也未可知。
双方先是算了近一个月澡豆生意的账目,朱碧桃当场结清了货款,又谈及澡豆入了腊月门后热销的盛况。
“说来那几场大雪一下,只觉得城中愁云惨淡,大家伙都蔫头巴脑,本以为这生意姚难做了,哪知你调的新方子澡豆一摆上,按理说价格比先前还贵了,照例是被抢了个空。”
这个中道理,喻商枝倒是能想明白。
朱碧桃开的这间胭脂铺子,并无多么平价的物什,来往顾客,最差也是出身城中小富之家。
再往上,绝大多数更是不差钱的商户之女、亦或是仕官之后。
这类人的生活质量与消费水平,是不会轻易被几场大雪与粮价影响的。
过腊月便是年关前后,这些人自是要买些体面的新鲜东西,除了自用,也是为了送礼更合宜。
喻商枝将自己的想法一说,程明生再度道:“我就说,喻兄不仅精通岐黄之术,对于这商贾之道,亦是独有见解。”
喻商枝谦逊摇头,“不过是随口胡诌。”
胭脂铺子现今一个月能卖百余盒的澡豆,靠白屏和许家福哥儿,倒是也能支应起来,但过年时回村里,两人言辞之间也传达出偶尔会忙不过来的意思。
这回喻商枝过来,也有询问朱碧桃,接下来是否可能再加货量的缘由。
“若是目前这个数量,我们忖着再雇一个帮手就足够,若是再往上添,就得添两到三个人手。”
这样的人便是在村里也不好找,朱碧桃知道他们的难处,想了想道:“我这铺子就这么大,一个月能售出去的澡豆是有限的,何况还要控着量,一点点地往外放。”
朱碧桃笑容狡黠,显然已经品尝到后世所言“饥饿营销”的甜头。
不过她话锋一转,却也道:“可往后却说不准,最近程家正筹备商队,想去做做南北杂货的声音,到时若是路子通畅,这澡豆何不往外头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