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替嫁给残疾反派后[穿书](90)
沈伽黎却不想待了,他很难受,浑身疼,迫切需要躺平。
“先坐下,给我一点时间。”艾凡轻声对他道。
虽然说这话时表情淡漠,但语气却莫名有种哀求的意味。
“各位,我认为,沈先生的优势阐述,已经说明了。”艾凡看向老头们,声音坚决。
众人:???
艾凡伸出食指:“没错,就是个性。”
沈伽黎:怎、怎么看出来的。
“不与世俗妥协,追求本真,这不就是兰瑟珠宝一直追求的理念——个性,不流于世俗,做世界独一无二的品牌。”
“那个……”沈伽黎扯扯他的衣角,“别误会,我这不是个性,只是单纯的没礼貌。”
“嗯,坦诚自己没礼貌这件事,是我见过最个性的个性。”艾凡坐下,将合同推过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个性,是纯纯没礼貌。”沈伽黎坚持道。
艾凡轻笑一声:“瞧,坚持己见,不也是个性的象征?”
沈伽黎:……
不想争辩了,你说的都对。
“至于各位刚才指出的兰瑟遭遇抵制一事,我认为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艾凡优雅跷脚,举手投足间果于自信。
“根据往年数据来看,兰瑟的受众群体主要是四十岁以上事业有成生活稳定的中年年龄段,况且,我不认为兰瑟的定价是学生群体能够负担得起的,因此兰瑟遭遇部分年龄段抵制一事,我们要做的是减少话题量,避免事态继续发酵,其他的照常进行。”
艾凡看了沈伽黎一眼,继续对老头们道:“或者你们谁有更好建议,合同签署结束后来办公室找我。”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艾凡既然这么说,就表示拍摄者非沈伽黎不可,没意见没意见,一切按您要求来。
沈伽黎终于在合同上签下了他的大名。
合同一式两份,各执一份,拍摄日期另行通知,费用也会在三日内汇入沈伽黎的银行卡。
签署会议结束,沈伽黎站在门口,望着瓢泼大雨,陷入沉思,是要走回去还是叫车?
加上南流景给的三百多万,四百万在手,能不能小小的奢侈一下打车回去?
不行,切勿因小失大,有时候恰好就因为这十几二十块,使得结局发生质的变化。
他刚踏入雨中,银色迈巴赫横在面前,驾驶室的车窗打开,露出淡漠疏离的侧脸,高挺的鼻尖与下巴连成一条倾斜的直线,精致且华丽非凡的五官像极了旧时代外国电影中的特写镜头。
艾凡简单道:“上车,送你。”
沈伽黎也不怕他心怀不轨,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他上了车,临着艾凡而坐,有些好奇,号称十大家族之首的继承人,竟也会自己开车。
似乎觉得热,艾凡脱去西装外套扔到后座,余光悄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没礼貌又不懂礼节,拥有让人一秒上火的本事,可同时,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天乘坐摩的回了酒店,洗完澡后头脑清醒了些,艾凡躺在床上将白天发生的所有事回想了一遍。
这个不懂规矩、无礼且任性的男人到底有哪点值得自己念念不忘?
平心而论,脸是好看的。
就像东方人很难分辨西方人的长相一样,艾凡初次踏入这片土地时,感觉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他在中方代理公司这边待了大半月,也分不清身边的员工谁是谁。
但沈伽黎和他们,是有区别的。
至于区别在哪?除了五官看起来更加精致外,好像气质上也大相径庭。
东方人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服从性极强、行动力极高,且有礼谦逊,但沈伽黎似乎和哪一点都不沾边。
他散漫、从容,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如同时代洪流中的一片落叶,颓靡而艳丽。
人总是会被自己羡慕却又无法成为的那类人吸引。
而自己出生生长的家庭,充满了教条规矩——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食物,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从记事起,他的人生仿佛就被圈在这条条框框中,而身边人,也循规蹈矩,麻木的像是人偶,最可怕的是,他们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也或许是察觉到不妥时,已经被高度驯化。
所以,他觉得沈伽黎,很特别。
明明不生动不积极,可偏偏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本事。
听说沈伽黎已经结婚,但属于商业联姻,且对方身患残疾,只能一辈子靠轮椅生活。
久病床前还无孝子,何况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二人,结了婚又怎样,没有哪条规定是不允许离婚再婚的。
啊……怎么会,明明只见过两次,却已经开始幻想起结婚。
一旁艾凡已经在脑内从宇宙起源想起,沈伽黎头疼得厉害,每咳嗽一次,脑血管都疼到仿佛要炸开。
揣在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不停,他没精力顾暇,倚着车窗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而另一边。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南流景放下手机,抬眼看向墙上挂钟。
第二十八通电话,依然无人接。
下午医生上门给沈伽黎检查身体,怎么喊门也无人回应,只好给南流景打电话询问情况。
南流景刚结束了会议,生死时速赶回家,生怕人是烧昏厥了,结果进了门,哪里还有沈伽黎的身影。
从下午两点到五点,二十八通电话无数条短信,沈伽黎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信。
第42章
南流景不理解, 沈伽黎要手机是为了什么?必要时充当板砖做个防身武器?
给他打过的电话他可有一次接听过?就算不爱接电话,有那什么通话恐惧症,至少出门也该说一声。
迟迟不见人, 李叔已经联系了保安队全城寻人, 南流景则坐在三楼阳台朝着大门口望着,这地方视野开阔, 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人。
心急如焚,愤懑, 又无奈,因为对方是沈伽黎,任何惩罚手段对他来说都不足以为戒, 甚至于, 他还很享受那些惩戒手段。
南流景无力地垂了脑袋,鼻间长叹一声。过往二十九年,他从没见过比沈伽黎还难搞的人,或者说, 从没见过这种每走一步都在自己天.衣.无.缝计划化外的人。
沉默的间隙, 一辆银色迈巴赫从拐角处出现,径直朝着房区这边驶来,最后在大门口停下。
随后,沈伽黎散漫下车,头也不回,驾驶室的人也立马开了车门追出来。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南流景忽而站起身,向前凑近一些以便看得更清楚。
这人是?艾凡?罗斯安德家族的小儿子, 几年前曾经和幻海电子有过商业合作的那位?
艾凡紧追不舍,问沈伽黎什么时候方便, 希望他能带他逛逛晋海市,每次都来去匆匆,还没好好感受过这座城市的人文历史。
沈伽黎言简意赅:“没时间。”
“我不急,看你时间合适。”艾凡轻声道。
沈伽黎不再搭理他,顺着庭院进了门。
南流景垂视着门外那位依依不舍望穿秋水的外国佬,觉得好笑,在别人家门口卖弄什么深情,还是对着一个有夫之夫,所谓绅士的民族,就是如此绅士?
听到沈伽黎的上楼声,南流景慢慢坐下,给李叔发了消息通知他回家。
在沈伽黎进房间的前一秒,南流景拦住他。
“去哪了。”
“签约。”沈伽黎鼻音浓重,嗓子嘶哑得厉害,已经听不出原声。
“不是告诉过你今天医生会上门,况且就算有急事,为什么不接电话,总该和家里人说一声你的位置。”
沈伽黎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一听到他那破锣一般的嗓子,说话还带着杂音,南流景心头忽的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沈伽黎讨厌一切事后算账,事情已经发生,指责没有任何意义,何况就算是规戒的教育,他下次还敢。
所以让人感到尴尬才是最好的回击。